“南小姐比我们兄弟两想象的要聪明。”

“谁派你们来的,他们可以出的金额,我可以出双倍。”南初音竭力保持镇定,面对两个假扮成警察的绑匪,她很清楚,此刻的示弱就是给自己断生路。

“南小姐阔绰,不过我们兄弟两个出来混,讲的是诚信,要怪只能怪你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说话的男人叫罗毅,专门干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勾当,而此刻看着南初音,眼底划过一道杀意。

南初音的心脏狠狠地颤了一下,指甲扣进皮垫里,看着眼前的两人,紧咬唇瓣,一字一顿道:“我可以知道,是谁要我的命吧?”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行驶的公路看不到尽头,仿佛她接下来的命运一般……

“南小姐,最近你的罪了谁,你自己不清楚吗?”罗毅扫了身侧的弟弟罗贰一眼,摸着下巴邪笑道:“可惜了,长得挺漂亮的,谁让你挡了别人的路。”

挡了谁的路,南初音很清楚。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哪怕是竭力保持镇定,背脊涔出的冷汗还是泄露了此刻的惶恐。

她今天,是逃不掉了吗……

正当南初音不知所措之际,突然,一声剧烈的刹车声,一辆蓝白相间的冲锋车直接横在了他们的车头前。

“什么情况?”

罗毅和罗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顷刻间,十几个穿着冲锋衣的警察便包围了他们这辆车,隔着车窗,却让人无所遁形……

完了。

罗毅陡然色变,看着周围的一切,哪有刚刚的嚣张,只剩下震惊和仓皇。

“南小姐,真的抱歉,没想到让您遭遇这样的险境。”

南初音还是去了警察局,只是这一次,她是作为受害人在警局录笔录,她接过一个女警送来的热水,面色依旧是缺血的苍白,环顾一圈,哑着嗓子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南小姐,虽然您现在随时可以离开,但是我们无法保障您的人身安全。”张警官肃着脸道,看着南初音苍白的脸,有些担心。

南初音抿唇,虽然劫后余生,可是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想到了刚刚的绑架,她很清楚,背后哪些人对自己虎视眈眈。

这个时候,她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除了……

这个时候,南初音的脑海里蓦得浮现了一张俊颜,不过是一面之缘,却在她的心底留下的深深的烙印。

“您好,我来接我的太太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南初音的错觉,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欧阳慕的身影,灯光下的他,宛如神邸,朝自己踱步走来,四周散发着夺目的光。

“初音?”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南初音的耳畔响起,回神,欧阳慕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缓缓在她眼前放大。

“你怎么来了?”南初音怔楞一秒,难以置信的问道。

欧阳慕眸间一闪,倾身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柔声道:“警察通知我,我是你法定的配偶。”

是啊,他们结婚了。

从法律层面上看,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南初音喉间一哽,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下一秒,她真的哭了……

“我好害怕。”

她带着哭腔说道,一头扑进了欧阳慕的怀里,泪水顺着眼眶滑下双颊,下意识环住了欧阳慕窄瘦的腰。

欧阳慕轻轻拍着南初音的背脊,无声安慰,黑眸犹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许久,薄唇轻启,“我们回家。”

南初音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领证,而现在,她竟然直接跟着这个男人回了家。

欧阳慕究竟是什么身份?

南初音坐在沙发上,暗暗打量了一圈格局,虽然房子规格简单,但是却不失格调,尤其是墙壁上陈列的壁画,每一副都价格不菲……

“牛奶。”

欧阳慕递上一杯牛奶,坐在她身边,瞧着南初音仍然没有缓和的脸色,拧眉道:“不舒服?”

欧阳慕一脸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想到幕后黑手,黑眸一道戾气稍纵即逝。

南初音摇了摇头,捧着牛奶浅抿一口,歪着头静静的看着他,半晌,犹豫开口问道:“你根本不差钱,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欧阳慕闻言黑眸渐深,倾身,四目相对,灼热的气息让她皮肤发烫。

“那你,为什么要在茫茫人海中,选择我?”

南初音一颤,握着牛奶杯的手紧了几分。

“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拒绝我。”南初音垂下眼帘,早上的她脑子发昏了,看到欧阳慕的那一刻,便鼓足勇气走了上去,到现在回想,她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所以,直觉。”欧阳慕笑容渐深,低沉的声音犹如醇酒一般浑厚,“直觉告诉我,我们的婚后生活,会很幸福。”

“啊?”

南初音蓦得抬眸,咫尺的距离让她骤然无措,手一抖,牛奶杯顺着他的西裤滚落在羊驼地毯上,浸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南初音下意识想要帮欧阳慕清理,仓皇间却不小心碰到了他双腿间的隐秘……

“轰——”

南初音骤然缩回手,脸就像是喝了酒一般的烫,耳膜一阵“嗡嗡”作响。

太丢人了,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

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南初音欲哭无泪,生怕被欧阳慕当成变态。

“噗嗤。”

就在南初音无措之际,一道低笑,让她傻了眼,下颌被人抬起,欧阳慕俊颜撞入眼帘,让她心脏漏了一个节拍。

“我的太太,你这么害羞,以后怎么适应我们的婚后夫妻生活?”

欧阳慕丢下这一句,兀自转身,气定神闲的走进浴室,只留下尚在茫然中无法回神的南初音,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刚刚说什么?适应,适应夫妻生活?

南初音血涌上头,一张脸宛如充血一般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