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唯有自己妥协。
这一刻,她想起了之前骄傲的挺直背脊离开的那一幕,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南宫锦甩开她的手,暴力的捏着她的下巴,“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我南宫锦又是什么?”
黎阳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带着泪珠儿,红润的眼角宛若上了妆的花旦,好看的过分。
南宫锦想,人面桃花大概就是形容的她。
黎阳轻轻抽泣着:“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南宫锦笑了,笑的叫人毛骨悚然,“你现在唯一的优势,便是你这副皮囊还对我有点吸引。伺候我满意了,我会考虑的。”
他说的很邪恶,居高临下,宛若王者,与绝对的胜利者的之态盯着她。
黎阳懂了,她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方式羞辱自己,而她没有选择。
她慢慢的挪过去,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腰带。
她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怎么都解不开,发急了,额头冒汗,脸颊绯红,宛若绽开的玫瑰,是一种收放的美。
南宫锦恶意的盯着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别忘了说爱我。”他过分的命令。
“我爱你。”黎阳含糊的回答。
黎阳将南宫锦伺候满意了,这才拿到一份黑白分明的文件。
文件上内容很简单,一亿八千万买断她一百年,上面他已经签好字了。
她算了一下,刚好三千一天。
“那天晚上,我不是出来卖的。”她试着解释那晚的事情。
他跷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背光的原因,他优美的轮廓在阴影中,似狩猎的狼,危险慑人。
“有何不同?”南宫锦面无表情的问。
黎阳暗自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个什么样子,便不解释了,“三年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不配说抱歉。”他态度强硬,“你若觉得这份合约你吃亏了,大可甩手走人。”
黎阳呼吸一窒,五脏六肺都痛的无以复加,委屈的把他看着。
“感觉委屈?你以为你还是那娇贵的黎家继承人?没了那个身份,你就是最低贱的贫民,别人想怎么作贱你就怎么作贱你。”
黎阳心头回答,我不怕别人作贱我,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只在乎你。
但是这些话她都说不出口,在婚礼那天的事情过后,她再说这种话,只是显得自己虚情假意,矫情而已。
她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合同,笑得很苦涩:“正如你说言,我如此卑贱,那么,我的价格我自己订。”
南宫锦将支票本扔给她,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怎样狮子大开口。
黎阳拿起支票本,在上面填了一个五百万零五千的数字。
这些刚好够她还债,还有五千是姐姐的医药费。
南宫锦拿到支票签字,讽刺道:“黎二小姐自降身价!你可要想清楚,欲擒故纵这一招对我没用,我只支付这一次,以后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身上捞着。”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和你重新开始。”黎阳很想对着他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那么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南宫锦盯着她手上的支票质问。
黎阳不说话了,她很难过,她的痛苦他再也看不见。
“从现在开始,你搬到我那里去住,等会我秘书回来接你过去。”
“我喜欢干净的女人,你最好是安分守己,否则,你爸和你姐的安全,可没人保证了。”
南宫锦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信步离开了,门板被他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黎阳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不要交易,她要他的爱啊!
南宫锦的秘书来的很快,带着金边眼镜,相貌俊美,西装笔挺,是一个斯文的年轻男人,叫杨瑞。
她被带杨瑞带去了三年前她和南宫锦没能入住的婚房。
进门杨瑞便对着门口的风水金龙鱼道:“鱼每天喂一次,必须小心照料。”
“锦少的书房不允许进。”
杨瑞指着客厅沙发后方的那副画,“这是洛神赋图,锦少的宝贝,不可以碰。”
他语气有些轻视,认为黎阳这样的穷女人根本不识货,会当普通装饰品一般对待。
黎阳看着那副画,笑了。
锦少的宝贝么!
“杨秘书,这幅画是我临摹的。”她很自豪的宣布,能得锦的喜欢,还有何求!
杨瑞推了推眼镜,尴尬的咳了一声:“我以为是原著。”
他立马明白,这个黎阳,并非他以为暖床玩物。
“原著在故宫博物馆呢!杨秘书在国外长大,不知道很正常。”
黎阳当初为了临摹洛神赋图,找关系才被允许长时间在故宫逗留。
那时候她和南宫锦感情很好,他每天都陪着她去。
杨瑞对着黎阳一躬,“黎小姐,您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我全天二十四小时服务。”
黎阳点头,问了一句:“你是在国外认识锦少的?”
“是。”
“那么,他和穆槿在国外是住在一起?”她记得,昨天穆槿的那些话,每一句都透露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这些黎小姐还是亲自问锦少吧。”杨瑞颔首,转身走了。
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当然,也没再交代,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杨瑞离开后,黎阳出了一趟门,将五百万支票兑现,用来还债。
然后去了医院,将医药费给她姐。
回到家里,进门便瞧见南宫锦西装笔挺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满面寒霜。
“上哪里去了?”劈头盖脸就是质问。
“我去把我的债务还清了,还去医院看我姐了。”黎阳心情很好,尤其是看见墙上挂着的洛神赋图,那是他的宝贝。
她便理所当然的把画画的人理解成他的宝贝。
“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便好,穿成这样出去勾搭男人?”他语气尖酸刻薄。
黎阳知道他恨自己,再加上见过姐姐后,她已经决定用自己的爱来感化他。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穿成这样是那样,反正,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一双白球鞋。
于是,她又自我安慰的想,自己在他眼中穿什么都是女神级别的美女,立马就不和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