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友,你既是天机先生的记名弟子,想必能够联系上他老人家吧?”手机里,苍老的声音带着希冀。

苏子尧皱眉,便要开口否认,却听见楼下响起一道刻薄之声:“苏子尧,你在挺尸吗?给我滚下来!”

听见这道声音,苏子尧不由苦笑,放下手机起身下楼。

手机里,苍老的声音略微焦急:“小友,请你帮帮我们秦家啊......”

苏子尧走到楼梯上,张佩兰立刻露出满脸的厌恶之色。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要死了是不是?用不用我上来扶你一把?”

苏子尧无奈,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这样的情景,三年来苏子尧早已经习惯。

三年前,苏子尧突然入赘柒家,成了闻名整个滨海的倒插门窝囊废,三年时间,受尽折辱。

这一切,却是苏子尧自找的。

没人知道,滨海第一窝囊废苏子尧,是当年世界首富都难求一面的恐怖人物——胜天半子问天机!

苏子尧得麻衣传承,二十岁出师,几年时间接连布下惊天风水局,敛财千亿。

然而,三年前的一天,苏子尧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手上出现煞脉,离死不远。

查遍古籍,才终于在一个古老残本中找到唯一的避劫之法:找到一个八字纯阴之人成婚!

八字纯阴的女人不少,但最苛刻的却是,这个女人必须由八字纯阳之人所生。

苏子尧走遍天下,终于在将死之际找到柒梦曦。

张佩兰八字纯阳,女儿起梦曦八字纯阴,便是苏子尧所需之人。

那时煞脉已经到了心脏边缘处,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时间紧迫,只能利用自己问天机的身份,自己冒充自己的记名弟子,让滨海巨头秦家的老爷子出面,令柒家将柒梦曦嫁给自己。

然而柒家老爷子,却顶着滔天压力断然否决。

无奈之下,苏子尧只能退一步,做了上门为婿。

至于苏子尧为什么不直接以问天机的身份碾压柒家,一是因为柒家的还不配接触那个层次,不知道问天机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二是那时候苏子尧已经不敢在明目张胆的使用问天机的身份了。

婚后,苏子尧也不敢再窥探天机,不敢碰自己曾经积累下财富,彻底成了一个普通人,融入到芸芸众生之中。

哪个一句话就能引起世界动荡的问天机,仿佛从世间彻底消失了一般。

如今,只有滨海窝囊废,低头站在柒家的客厅里。

此时客厅中正坐着是六个人,岳父岳母和大姐,还有姐夫一家。

茶几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盒。看样子,姐夫又来给家里面送礼了。

“苏子尧,你给我滚一边好好看看,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知廉耻的东西!”张佩兰大声呵斥苏子尧,在外人面前也丝毫不留面子。

岳父柒国梁眉头皱了下,他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但却不敢和张佩兰唱反调。

苏子尧心中叹息,若非他受煞脉所累,何必受这些气?

姐夫吴少立的父母,不屑的看了苏子尧一眼:“亲家母,干嘛跟一个废物置气呢,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张佩兰闻言,面色缓和下来,用柔和的语气对大女婿道:“少立啊,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来给我们送礼呢?”

吴少立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的西装,没有急着说礼物,而是满脸不快看向苏子尧道:“苏子尧,我请你以后注意一点,再惹妈不高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最好,你现在就滚出柒家,如果你想要钱,可以开价,我给你!”

苏子尧面色平静的看着吴少立,明白这家伙这是在踩自己博取岳母的欢心呢。

果然,张佩兰脸上出现笑容,对这个大女婿越发满意了。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吴少立露出笑容,笑容里有藏不住的得意,对张佩兰道:“拖爸妈你们的福,我已经正式被提拔为公司财务部经理了,当然要上门感谢您二位不是?”

一听这话,张佩兰和柒国梁都露出震惊欣喜表情。吴少立可是在大秦集团的一个子公司里任职,这个经理可比起一般公司的经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有出息!少立你真是太有出息了!”

“好啊,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

岳父岳母对吴少立称赞不绝,再看的旁边的苏子尧,简直跟看到什么腌臜之物一般,仿佛每个细胞都对苏子尧充满厌恶。

“苏子尧,我要是你,现在就一头撞死算了!”张佩兰讥讽道。

吴少立立刻迎合岳母:“妈,别说了,你就算把他祖宗十八代的骂一遍,他也只会窝囊的保持沉默。”

苏子尧皱眉看向吴少立:“警告你,别太过分!”

客厅众人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一个比一个难看!

特别是张佩兰,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苏子尧,你这个废物居然敢威胁你姐夫,立刻给你姐夫道歉!”

却见苏子尧只是沉默看着吴少立,眼神透着冰冷。

吴少立冷笑,就你这废物,也想跟我斗?

他忘了,苏子尧从头到尾没想和谁斗,不是他叽叽歪歪死缠烂打,苏子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妈,我可担不起妹夫的道歉,您别生气了,还是看看我给你和爸准备的礼物吧。”只见吴少立满脸风轻云淡的拿出一个方盒,仿佛真没将苏子尧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这是一块劳力士的潜航者,不贵,六万多不到七万,是专门准备给爸您的。”

柒国梁接过手表,脸上的不愉快顷刻消失不见:“少立有心了,真是太有心了!”

张佩兰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向着找个时间再收拾苏子尧。

只见吴少立再次拿起一个方盒,开口道:“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这个玉镯子,是我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了二十多万拍下来的,都说好玉能养人,希望妈您能健康长寿!”

张佩兰喜笑颜开,拿起玉镯打量几眼就准备戴上手腕。

却听一直沉默的苏子尧突然开口道:“不能带,这玉镯晦暗不明,见光不反,是犯煞的邪物。姐夫你送这么一个东西给妈,是想害妈不成?”

苏子尧话语淡漠,直视吴少立,客厅霎时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