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晚,风雪交叉,雪白的路面,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
只见她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
阮岑模糊的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房子,忍着全身的疼痛,拼尽全身的力量往前爬。
头皮传来刺痛,身子被人提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一根一根的脱离自己的头皮。
不忍痛苦的叫了一声,疼痛使她的神智清醒了不少,看清了扯她头发的人,正是她今天的新婚丈夫。
一想到刚刚受的侮辱,阮岑只想向他诉说心中的痛苦,忽略了他眼中的暴虐。
“老公,我终于找到你了。”
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哟,这不是今天的新娘子吗?怎么在这里啊!”瞿浩夜身边的夜小媚,捂着嘴一脸吃惊的看着阮岑,眼中却是满满的嘲笑。
阮岑,就算你有瞿老爷子的庇护又怎么样,瞿哥哥的心中永远只有我姐姐。
“你们……”这一刻,阮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丈夫。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欢欢喜喜终于嫁给他的时刻,要给她致命一击。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瞿浩夜双眼嗜血的看着她。“你杀了明媚,我没让你一命抵一命算你命大了,你既然还敢使计让爷爷逼我娶你,像你这种女人,早就该死了。”
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阮岑此刻痛的并没有叫出声来,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子。
她知道他恨她,但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恨自己去死。
“哈哈哈。”阮岑疯狂的大笑。
笑够以后,带着浓浓的恨意看着他。
“我跟你解释过,我没有杀夜小姐,我也没有使计让爷爷逼你娶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你不应该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从今天起,我们是夫妻,你就真的不怕我给你带绿帽子吗?”
要不是她用自残来保持清醒,此刻的她,真的被人毁了清白。
“瞿哥哥不爱你,你跟谁睡对他来讲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你们是夫妻又如何,瞿哥哥永远爱的只有我姐姐夜明媚,而她,却被你给杀了。”夜小媚含笑的看着阮岑,挽着瞿浩夜的手道;“瞿哥哥,过两天就是姐姐的祭日,她要是知道,你娶了杀她的人,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没有杀她,我没有。”
死死的瞪着夜小媚,要不是身体不便,她真的想揍她一顿。
“每个杀人犯,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瞿浩夜松开阮岑的头发,并一脚踢向她的肚子,把她踢的远远的。
“不管你如何狡辩,明媚的死你脱不了干系,你想成为我的妻子,好,我给你名份,但你也得承担这份名份的后果。”
夜小媚有些不甘心瞿浩夜就这么放过了阮岑,他应该直接把她给杀了,为自己的姐姐陪葬啊!
“瞿哥哥,那姐姐的祭日怎么办。”
瞿浩夜没有赶尽杀绝,也没把她又送回那男人的床上去,是因为他还有顾及,当然,他也不会这么就放过她。
“她现在死了对我没有好处,留着她,慢慢折磨。”
阮岑听到他这么绝情的话,磕上了眼皮,嘴角带着绝望的笑容。
夜小媚不甘的走过去重重的踢了她一脚。“死贱人,真是便宜你了,不过,落在我和瞿哥哥手上,你也没好日子过。”
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阮岑再次醒来是三天后了。
此时的她,正被瞿浩夜从医院带了出来,去往夜明媚埋葬之地。
寒冷的雪地,在阮岑的身上落下了病根,这也是瞿浩夜故意为之,他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同样也不会让她好过。
大病还没去除,阮岑脸色苍白,眼睛无神看着窗外,心如死寂。
在她得知要嫁给他的时候,她还在期盼着,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好,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他的心,永远对她都是冰冷的,永远都不会为她打开,永远也不会相信她。
明明她比夜明媚还要先认识他,明明,她才是跟他青梅竹马,一起上学,一起下学,同住同吃,二十年的相处,却抵不过一个认识二年的女孩。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瞿浩夜下车,冷冷的看了阮岑一眼,见她还坐在车上,弯腰拖着阮岑下了车。
一旁的司机想去扶虚弱的阮岑,被瞿浩夜的眼神给击退,只能无比同情的看着她被瞿浩夜拖进墓地。
“放开我。”用力的挥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挥不开。
“瞿浩夜,你仗着我对你的爱,死命的贱踏我,很高兴对吗?”
瞿浩夜手一挥,阮岑倒在了阮明媚的墓前。
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墓碑上那张笑容很灿烂的相片,相片里的人很美,有着勾人的双眼,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嘴,额间还有一颗美人痣。
难怪瞿浩夜对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别拿你爱我这个借口来消化我对你的恨意,阮岑,你真的应该庆幸老爷子护着你。”
瞿浩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随身包里拿出香和蜡烛、钱纸、还有水果和饼干,把带来的花放在墓碑前,点燃香和蜡烛、钱纸,然后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墓碑台面。
语气温柔的说道;“明媚,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替你报仇,不过你放心,杀害你的人,我定不会让她好过,我向你保证,再过不久,我会亲手替你报仇。”
阮岑一直都知道,瞿浩夜恨死了自己,却不动自己的原因,是因为瞿爷爷。
瞿爷爷身体一直不好,每次吃药都很难吃进去,有她在的时候,瞿爷爷很听医生的吩咐,乖乖按时吃药、打针。
瞿爷爷最近病的很重,他一直都知道她对瞿浩夜的感情,也知道,瞿浩夜对她的误会,瞿爷爷也为她解释过,并且还拿了证据给他看。
可瞿浩夜却不相信那些证据的真实性,他只认定他看到的真相。
一直也认为,是她说服瞿爷爷当自己的说客,对她多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