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岑出事,当地医院紧急动了手术,在她的情况稳定后,用了最快的速度送回了国外,接受了最新近的医疗服务,生命才得到了挽救。
易漠然是第一个得知了情况赶了过来。
看着晕睡的阮岑,泪水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你说你傻不傻,男人多的事,为什么偏要爱上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现在好了,受罪了吧!”
嘴上怪她不爱惜自己,可对她的心疼只有她明白。
也为她不值。
但她知道,要是再来一次,相信她还是会去替他挡子弹。
谁叫那么爱他呢!
真是傻……
傻的无药可救。
有些不放心,易漠然再次询问了医生她的情况如何,在知道她没什么大碍,醒来也是时间的问题时,才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瞿浩夜领着瞿老爷子和瞿母来了医院。
易漠然看到瞿浩夜的第一眼就是嫌弃,也很想打他。
可她知道,打他,那是不存在的。
哪怕,他真的欠打,她也不敢动手。
“我的阿岑啊!是妈妈对不起你,不应该叫你去国外,也不会出这种事。”
瞿母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阮岑,扑在病床上,手轻轻的抚摸着晕迷的阮岑。
“是我,都怪我,我不应该起那种心思,都是我的错。”瞿老爷子用力的捶打着胸口,一脸后悔。
抬起手中的拐仗,用力的抽打在瞿浩夜的身上。“你是怎么做丈夫的,身为男人,还要自己的妻子来救你,真丢瞿家的脸。”
瞿浩夜抿着嘴没有反抗,任由拐仗在他身上抽打,抿着嘴看着病床上的阮岑,眼里充满着复杂。
内心的慌乱也只有他明白。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当她不顾生命的扑在他身上时,他明白。
他对她,再也恨不起来了。
他始终欠了她一条命。
再恨……
也没任何意义。
脸上扬起了苦笑,但他有种舒适的感觉,好像多年压在心上的石头挪开了。
易漠然冷眼的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痛快。
瞿老爷子抽打了十来下,知道打他也没用,阿岑已经受伤了,打害了他,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放下拐仗,来到病床前,疼爱的看着阮岑。“阿岑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受伤的部快接近了心脏,虽然紧急动了手术,命是保住了,至于醒来就得看她自己了。”
“什么意思。”
“你是说,阮岑不想醒来是吗?”易漠然着急的询问。
瞿浩夜抿着嘴点头。
年老的瞿老爷子双眼也红了。“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既然不想醒来。”
瞿母哭声也大了。“孩子,是妈对不起你,生了这么个不是玩意的儿子,害苦了你。”
易漠然一脸冷汗。
有这么说自己儿子不是玩意的么。
阿岑一直说瞿母对她有多好,如今看来,还真是。
瞿浩夜脸色也不好,被自己的亲妈这么说,任谁听了也会不高兴。
“伯母说的真没错,瞿少爷眼睛也不好,把白莲花当成了小娇花,还宠的无法无边,甚至还爬到阿岑的头上做威做福,反过来,瞿少爷还帮着小娇花欺负阿岑.”
瞿母又怎么不知道,可她也说过,骂也骂过。
儿子不听,难道她还能替他做主不成。
只能委屈阿岑了。
“浩夜,你最后给我一句实话,你真的不离婚。”瞿老爷子双眼冒着怒火,手紧紧的握着拐仗在地上响打了几下。
瞿浩夜低头沉默了一会。“不离。”
“行,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离,这辈子你休想离婚,但要是被人发现你在外面包养情人或者外室,生了私生子女,那么,瞿家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瞿老爷子把话说的很死。
瞿母听到这话,只是小小的不忍,但想想,这些年阿岑受的苦,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易漠然第一次看到瞿老爷子这么给力,在心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拇指,为他的英明点赞。
瞿浩夜对这话一点意外也没有,脸色只是淡漠。
就在此时,晕迷中的阮岑,眼珠动了动。
瞿母瞧见,激动的大叫了起来。“阿岑的眼珠动了。”
“真的。”瞿老爷子赶紧凑了过来。
易漠然最为冷静,赶紧跑了出去叫医生。
瞿浩夜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动作。
很快,医生赶了过来,为阮岑做了检查。“病人很快就会醒来,同时,也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只要好好的休养调理身体就能康复,家属不用担心。”
“谢谢医生。”易漠然道了谢,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阿岑,你赶紧醒来,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瞿母握着阮岑的手,温柔的说道;这时,晕迷的阮岑睁开了双眼,入眼的就是一脸慈祥的瞿母。“妈。”
晕迷了几天,没有进任何东西,喉咙有些干燥,说话有些刺痛,声音是很难听的鸭子声。
易漠然倒了一杯温开水走了过去。“晕迷了几天,喝点水润润喉咙。”细心的扶着她起来,喂她喝了下去。
喝完水,阮岑这才看到了病房的其他人,只是淡淡的看了瞿浩夜一眼,转头含笑的对着瞿老爷子道。“爷爷,让你担心了。”
瞿老爷子祥爱的摇头。“爷爷见到你醒来,就心满意足了。”
“我以为,这一次真的就离开了呢!”阮岑低头苦笑。
当那枚子弹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没想到,老天都不收她,让她继续在这人间受苦。
“说什么傻话。”瞿老爷子有些不悦。
瞿母也劝说。“阿岑,以后不准说胡话,什么事不能过去,死并不能解决一切,好好活着才是正道,知道吗?”
“就是,为了一个臭男人,要死要活的值得吗?再说了,这一次你为了救他差点连命都没了,从今以后,你也不欠他什么了,也不用再理会他的臭脾气。”易漠然横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瞿浩夜,没好气的说道;阮岑嘲讽的笑了笑。
不欠他。
她从来没有欠过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