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是骗不了人的,虽然老太太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些奇怪。可看到江旭安的动作还是放心了不少。走路脚步也快了起来,把地方让给小两口。
目送着老太太离开,江旭安扭头看了眼还浑浑噩噩的乔苏柠,手掌在她眼前一晃,声音冷淡,“想什么呢,走吧!”
他很早就待在那里,只不过一直没有出现。
奶奶和乔苏柠说的那些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老太太刻意解释的青梅竹马。
“你很在意我跟别的女人的关系,还是梦艺对你说了什么?”
担心隔墙有耳,毕竟他那个好妹妹不是个省油的灯,鬼知道她听到只言片语后会不会转身调查,反锁住卧室的门,江旭安一把把乔苏柠按在门上!
手心被握的出汗,乔苏柠退无可退,只能用手抵着他的胸口,“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江旭安目光流离在乔苏柠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舌头顶着一侧的脸颊,玩味的开口,“你装傻充愣还真的演技精湛,不过,没用。”
说罢,转身扭头就走,原本那些想要对乔苏柠的警告也缄口不言,至少这个女人还不算彻底的无可救药,好歹也清楚在这个家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否则他也不能确保自己能按捺住内心的暴戾。
乔苏柠凝视着他的背影,紧张的攥紧拳头,她被江旭安喜怒无常的性子给震得根本无招架之力。刚结婚的时候还可以骗自己这是偶尔,时间久了也就死心了。
“还不去洗漱,是打算让我帮你?”已经换好了睡衣,江旭安靠在床头柜上,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说话间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哦!”被他今天一连串反常的行为给吓到,乔苏柠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每半年一次身体检查,很确定自己肯定不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症,大概是太多次的失望后便不敢再去期望能得到一丝丝的温柔吧。
从衣橱里拿出和江旭安一套样式的睡衣,乔苏柠几乎小跑着跑进浴室,“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可不会认为江旭安只是在吓唬她。
很少在家里处理工作,一是不安全,二是总会被乔苏柠这个女人给扰乱心绪。
低头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江旭安掀起被子大步走到浴室跟前,不耐烦的敲着门,“乔苏柠,你要是今天晚上打算睡在浴室,我不介意让你以后每一天晚上都睡在那里。”
出于最起码的双方距离的约束,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冲进去。
“啊,我很快就好了!”坐在浴缸里,乔苏柠心惊胆颤,唯恐江旭安破门而入,那个男人向来说到做到,她确保但凡迟一步,日后就要常住浴室。
下意识的把头向后一仰,砰的一声猛烈撞击着浴缸上,呻吟声伴随着她的话语传入出去,乔苏柠确保自己没有磕出血,倒吸一口气镇静住,正准备撑着身子走出去,一道阴影却映在了墙上。
江旭安目光停留在她呲牙咧嘴的脸上,舔了舔嘴唇,略带疑问的开口,“你撞到什么了?”
“没什么,浴缸而已。我没什么大碍!”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招惹到江旭安,乔苏柠利落的起身,反而忘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好,身前的风光展露无遗。
眸光闪烁,江旭安随手拿过身旁的浴巾甩给她,嘴不饶人的说道:“关心你?我只是担心浴缸被你撞坏了而已!”
手忙脚乱的裹好浴巾,乔苏柠低头看着脚尖。
“还要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克制住想要把她拽过来的冲动,江旭安转身离开。
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乔苏柠小声的舒着气,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委屈如同潮水一般在心底冲刷着。
她知道,因为自己那些不磊落的手段导致江旭安怎么看她都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她没妄想能够得到原谅和理解,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自己释然。
泪水在眼眶中来回的打转,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缩在床上。
见江旭安没有睡觉的意思,双手猛地抓紧床单,“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而已,浴缸没有被撞坏,没问题的!”
已经走到了电视机前,听到她卑微讨好的话语,江旭安身子一僵,手一伸打开柜子,从这里面拿出医疗箱背对着她晃了晃,“大半夜的不处理伤口,是想让奶奶觉得我故意欺负你,乔苏柠,拜托你长一点脑子,也不知道乔氏有你这样的负责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即便他嘴毒,说出来的话不讨喜。乔苏柠还是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喜。
“过来,我看一看!”动作强硬的掰过她的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江旭安眼睛落在她已经鼓起了一个小包的后脑勺上,在医疗箱里翻找了一会儿,果断拿出小时候用过的药膏敷在她的伤口处,“钰舒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没什么恶意。即使再不舒服,也忍着。”
乔苏柠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可明显感受到江旭安释放出来的善意,下意识的想要摇头解释自己不会因为江钰舒的三言两语而心生怨怼,却忘记江旭安手还固定在自己的头上。
大拇指擦过耳垂,肩膀碰触到他的胸膛,就像是被他环抱在怀中,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似乎连呼吸都在相互缠绕着。
“没关系的,我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刺耳。
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乔苏柠不能保证江旭安是否如自己想的那般是在维护她,一次又一次的自作多情让她对江旭安任何释放出来的信号都不敢轻易的回应。
揉着红肿的伤口的手力气一重,江旭安赶忙收回手,他自己虽然没有受过伤,但也看到过江钰舒每次出差之后回来带着一身的伤,为母亲边骂边擦药叫的有多惨,那种鬼哭狼嚎在书房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把手指换成手掌,江旭安侧过头,目光落在连吭都没吭女人脸上,试探着出声:“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