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的出现就像一股暧流,吹散了积在全家人头顶的乌云。因为解决了医药费,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脸,妈妈度过了危险期,脸色像一张白纸,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楚风的手,脸上是满满的笑意,她说谢谢你孩子,我家小夏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楚风手上戴着奇形怪状的指环,因为被初妈妈握紧手而变得生疼,他收起坏脾气,忍着医房的消毒水味道,温和地笑着说,朋友嘛,就应该互相帮忙,这没什么。

初冬围着他兴奋的说着话,爸爸高兴得唾沫四溅,楚风笑得像天使一般迷人,就像,一个完美的情人。

所有人都很快乐,唯有初夏坐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好像被隔离了一般,她看看身上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

轻咬着唇,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在胸腔里中滚水一般上下翻涌着。妈妈曾说她太敏感了,大概是因为穷,所以更想要被人看得起,所以她才刻意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将别人的好心一次次的拒之门外。她只相信自己的能力,拒绝别人的的施舍,除非万不一得已的时候。

每次去求人借钱,初夏就会更强烈的发誓要强大起来,让那些瞧不起她们的人仰视自己,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机会让别人仰视,有的,只是蔑视,轻视,鄙视……这一次,会是什么?

“小夏。”妈妈的叫声唤回了她游离的神智,初夏露出笑脸,上前握着妈妈的手:“妈,感觉好一点没有。”

“我们家小夏从小就懂事又听话,可惜我们家穷,没让她享什么福,我还有病,天天拖累这孩子……”妈妈对楚风说着,但说着说着妈妈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初夏的长发散落下来挡住楚风注视她的目光,故意撒娇地说:“妈,你说什么呀?咱们全家人能在一起就是我最幸福的事!”

全家人能在一起?楚风手插进裤袋里,默默地想着这句话,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情。

妈妈坚持要出病,医生没办法,只好开了昴贵的药给她,并且要她一有变化就立刻来检查,那主治医师看初夏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大概是因为付够了医药费吧。

楚风坚持开车把他们送回家,初家又是一片感激声和道谢声。雪越落越大,盖住了街里的污水和路面,却掩饰不住这里的贫穷和落后。初夏下意识的不愿意楚风看到这样的情景,但楚风好像毫不在意,继续把车往里面开。

初夏的爸爸打开门,不安地说:“地方小,实在是委屈楚少爷了。”

不足十平方的小屋,站了五个人突然觉得拥挤得连呼吸都困难。初夏安顿好妈妈,急忙拉着楚风走出家门,来到一个背风的道里。

初夏穿了一件半旧的风衣,掏出一包烟,熟练的点燃,深吸一口,这才平稳了呼吸问道:“楚风,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风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本能的皱了皱眉,女生吸烟不太好吧。但是他却不由自主的看着初夏完成一连串的动作,优美得像跳舞一样,不忍心出口阻止她。

腾起的烟雾软化了她的坚硬的线条,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安静得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太无聊!”楚风挑眉说道。

初夏无语,半晌接道:“那个,你的条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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