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哪里疼吗?”唐骁低问。

时韵下意识地先摇头,然后才觉得手肘和腿弯都火辣辣地疼。抬起手,全是擦伤的痕迹,连衣袖都被磨破了,可见刚才的冲力有多大。

被唐骁扶着坐起后让伸展腿脚与手臂,并没有骨折的迹象,这才慢慢站起来。蓦的左脚踝一抽,剧痛袭来,人不受控地往前栽。幸而唐骁反应快及时圈住她的腰,再次将她扶坐在地后,唐骁也蹲下/身抓起她的脚把靴子给脱了,发现整个脚踝都肿了,显然是刚才摔落马背的时候扭到了脚。

一抬头撞上黑溜溜的眼睛,唐骁心神一动,“疼?”

时韵摇了摇头避开目光,但环视周围一圈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到了哪里?怎么不在马场了?心思被唐骁洞察,只听他道:“已经跑出马场范围了,等下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那马呢?”

唐骁眉眼上挑了看着她,“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找马?刚才你都差点送命。”

想起刚才的惊险时韵这才有了后怕,只是有点擦伤和扭到脚,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正暗自庆幸着,听见唐骁蓦然而问:“谁让你骑疾风的?”

疾风?是那头大黑马的名字吗?还真的是马如其名,速度快得惊人。她讪讪而回:“是马场的教练帮我选的马。”

“哪个教练?叫什么名字?”

时韵:“他说他叫陆东,是和那个陆科一起来的。”

唐骁眸光一沉,心中犯疑,东子怎么充当起教练了?而且无论是东子还是陆科,他们不可能不认识疾风。

“他们是你朋友吧。”时韵突然的问话打断唐骁心思,眸光沉敛过去,只见她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自己,语气肯定。

见唐骁点头,时韵面露了然,“难怪。”

唐骁刚要发问,不远处已经有群人骑马过来,驰骋在最前方的是一抹红色。

时韵闻声扭头看去,在唐骁看不到的角度里眼中闪过寒意。

陈思思骑到跟前马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直冲过来一把扶住唐骁的手臂急切询问:“骁,你有没有事?”

唐骁低扫了眼她的手,摇头回:“我没事。”随后扭头伸长手臂抱起了时韵,大步朝簇拥而来的人群走,徒留陈思思一人尴尬地独站在原地恨到跺脚。

时韵本以为回去肯定会来个车接一下,却没料唐骁问人要了匹马将她圈在身前就一路骑向马场。靠在男人宽厚的怀中她忍不住抬头,感受到她的视线后唐骁垂眸看了一眼,低道:“放心,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

时韵笑了笑,不置可否。

等回到马场唐骁把时韵抱进了医务室就离开了,一番详细检查下来,并没有太大的伤,就是手臂和腿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比较严重的是左脚扭伤,医生建议是上夹板但被时韵给婉拒了,只要求配一些药油。

医务室的人虽然看到她是唐少抱过来的,但以前从没见过,只当是唐少的新女伴,所以态度不冷也不热。检查完擦过药就退出了病房,任由时韵躺在里头休息。

时韵半寐中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立即睁开眼,看见陆东与陆科两兄弟一脸阴沉从门处走来。他们脸上都有着淤青,似乎在这之前与谁动过手。

她从床里坐起,全神戒备地看着他们。

陆科用肩膀顶了顶陆东问:“东子,你说咱们在这干点什么事会有人敢说出去吗?”

陆东阴恻恻地回:“整个兰苑都是我开的,谁敢胡说?”

陆科噗嗤而笑,却笑得十分阴沉,“我倒是忘了这茬。刚才我们打赌她会断哪条腿,结果听说只扭伤了只左脚,居然她还敢跟唐少告状,看来我们要帮她认清现实啊。”

话落间陆科已经靠近了床边,不怀好意地俯下头,如毒蛇般盯着时韵一字一句:“能让我们兄弟俩吃瘪的,你是第一个。”

“是吗?”时韵垂了眸反问,语气虽轻却透着一股倨傲。

陆科顿时怒了,“你很得意是吗?信不信我让你直接这条腿给废了?”他说着伸手用力掐住时韵受伤的脚踝,当真有想折断的架势。

剧痛袭来的一瞬时韵眼神骤冷,电光火石间一拳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