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慕容子念额间的伤已经痊愈,一点疤痕都未留下。

因为慕容行在家,哪怕她在禁足,小日子也过得不错,每日霜儿都会按时给她送饭。

今日霜儿照常给她送饭,在她吃完饭后,没有立即走,而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想说什么就说,这样吞吞吐吐的作甚?”慕容子念问道。

霜儿看了眼她,小声道:“小姐,今日宫里来了圣旨,你与二皇子的婚约解除了。”

“解除就解除了呗!”慕容子念一脸无所谓,没解除,她也会想办法解除了这婚事。

对那个二皇子凌天傲,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长得一副柔弱书生样,一脸阴柔,风吹一下就倒的那种。

“小姐,你不伤心吗?”霜儿很是小心翼翼。

“有啥伤心的,四条腿的蛤蟆难找,三条腿的男人还怕找不着嘛!”

见她是真不生气,霜儿呼了一口气,随即又愤愤不平起来,“不过二皇子真过分,竟然说小姐浪荡形骸,不知廉耻,不守妇道……”

“霜儿,你到底是谁的人?”慕容子念打断她的话。

霜儿以为小姐怀疑她的忠心,慌道:“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那你为何帮凌天傲传话?”慕容子念说。

霜儿楞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慕容子念,“奴婢什么时候帮二皇子传话了?”

“凌天傲怎么说的我没听着,倒是从你嘴里听到了,你还说不是帮他传话?”慕容子念打趣着道。

霜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小姐在消遣她,嘟哝着:“额,小姐,你明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也是气不过嘛!”

“呵呵……”

一声轻笑声传来,慕容子念警觉道:“谁?”

重活一世,她的警觉性怎么还变低了,是因为这具身体太过娇弱了吗?

凌风衍自墙头飞身而下,踱步至她身侧自来熟的坐下,“念念,几天不见可有想我?”

一头长发束成一束随意披在他身后,眉飞入鬓剑眉下那一双眼眸,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住一切,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昨日只欣赏了他昏睡的容颜,没想他醒着的时候更加迷人。

不过一想到那里他做的事,慕容子念便没了欣赏的意味,沉着脸道:“我跟你不熟,还有,既然你已经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报答你那日你‘尽心尽力’救治之恩。”

听到报恩,她眼睛突然亮起来,开口道:“给个万把银两就可以了。”

“念念,你其实可以换个条件的,比如让本王以身相许……”凌风衍诱惑道。

本王?慕容子念注意到他的称呼,整个苍蓝国唯有一人自称本王,那便是……苍蓝国守护战神凌风衍,先皇最小的儿子,世人尊称其为六皇叔。

“你是六皇叔?”慕容子念问。

“如假包换,念念,要不要考虑下,本王以身相许那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凌风衍含笑的看着她。

慕容子念不假思索道:“我还是觉得银子靠谱,既然你是六皇叔,万把银子肯定是不符合你的身份了,至少也得十万两!”

霜儿吞了吞口水,早在慕容子念说出六皇叔的时候,她便退得远远的。

谁不知道六皇叔不喜女子靠近他三尺以内,小姐还挨得那么近,也不对,是六皇叔挨过去的。

不过小姐这是打劫吗?而且还是打劫六皇叔?

“十万太少了。”

慕容子念一听,有戏?

半响,凌风衍继续道:“还是本王以身相许吧!这样,本王人都是你的,何止是十万两?何况我们俩个已有肌肤之亲。”

“胡说,本姑娘清清白白,什么时候与你有肌肤之亲了。”慕容子念反驳。

凌风衍只当她是害羞,一点都不恼,“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念念你是要不认账吗?”

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什么都没做好吗?

不过在古代,好像摸下小手都算有肌肤之亲了,何况这家伙对她又啃又咬的。

慕容子念无语,道:“不认账又如何,吃亏的可是我,我都没让你负责,你还赖上了。”

“那本王对你负责可好?”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男性独特的气味,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慕容子念晃了晃神,只那么一瞬,她就缓过神来。

“不好,本姑娘只要银子。”

凌风衍心知急不来,毕竟是自己强要了她,当下很是爽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数数,不够本王再派人送来。”

慕容子念接过银票,开心的数起来。

那微眯着的双眸甚是迷人,看着她那财迷样,凌风衍不由的生出一丝欢喜。

这感觉似乎不错。

慕容子念数完,赶紧把银票揣兜里,笑眯眯道:“不多不少,刚好十万两,六皇叔,下次受伤了给你打八折!”

像是想起了什么,凌风衍问道:“你会医术?”

慕容子念白了他一眼,“废话,不然你是谁救过来的?”

好似说他白痴一样,那么重的伤,又是媚\药,又是毒药,要是没遇到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想起自己腰间那弯弯曲曲如蜈蚣般的伤口,手法独特,伤口也愈合的比以前快,说不定她真有办法。

他得先去安排好,这么想着,凌风衍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院子恢复了冷清。

“今日之事,要守口如瓶,知道吗?”

她不是不相信霜儿,是霜儿太单纯,怕她被人套了话还不自知。

“奴婢知道。”霜儿应道。

心底早已惊涛巨浪,六皇叔与小姐有了肌肤之亲,多少人想嫁给六皇叔,小姐竟然还不愿,霜儿想不明白。

是夜,慕容子念刚准备歇下,就见一黑影闪了进来,“换上。”一身黑衣,脸上却未遮挡半分,凌风衍说完就转身去了屏风外面。

她打开床上的包袱,同样一套黑衣,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去哪?”

“带你去一个地方。”声音从屏风外传来。

她又问:“为什么要换衣服。”

“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