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靠岸的那日,阳光普照大地。

踏上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司姝乔有些晃神,她终于回来了。

一辆劳斯莱斯房车停在路边,司机正恭敬站在车边迎接。

韩立推着池煜往车子走。

“大乔,你真不和我一起?”池煜看向一旁戴着太阳帽的漂亮女人,微风习习,女人身上的香气直钻他鼻间,丝丝挠着他的心。

“不了,你快走吧,你那百万女粉都在赶来的路上了。”

池煜刚想说什么,余光扫到了某处。

“你过来,我有点话和你说。”他出声道。

司姝乔以为他有要事和他说,便弯下了腰。

她的茶色长卷发如瀑般倾泻而下,带着迷人的发香,几缕扫到了池煜的俊脸,痒痒的。

“前方,他在看着你。”池煜缓缓道。

司姝乔眉头微挑,其实她也看到了,毕竟那对狗男女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她想忽视都难。

两人此刻的动作在外人看来,亲密的不行。

前方,贺南景正抱着呼呼大睡的赫赫,朝车子走去。

唐研和许可人一道。

“真恶心。”许可人一看到不远处挨得那么近的男女,直翻白眼,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勾上池煜似的。

“阿景,赫赫还没醒吗?”唐研当作没听到,她几步上前,挽住了贺南景的手臂,帮孩子拂去了黏在脸上的小卷发,“睡的跟小猪似的。”

“让他继续睡吧。”

这两日来,小东西可受了不少罪,包子脸都小了一圈,怪让人心疼的。

司机开了车门。

贺南景让唐研和许可人进了车里,这才把孩子递给唐研。

他把后车门关上,走至副驾驶座边,上车前,他略迟疑,终还是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阳光下,长发披肩的女人像是发着光,和轮椅上的男人对视而笑,美好又……刺眼。

他快速收回了目光,暗暗磨了牙,该死的女人。

宾利车,很快扬长而去。

这边,司姝乔也站直了身,她把长发撩到身后,朝池煜挥挥手:“九哥,再见。”

不等池煜回话,她按了下车钥匙,路边一辆限量版炫酷黑紫色敞篷跑车跟着闪了闪。

“大乔,有空就来找我。”池煜目送她纤细美好的身影进了跑车。

跑车,美女,真是一道风景线。

司姝乔上了车,拿过大墨镜戴上,随手把长发绑了个高马尾,小清新秒变飒爽风。

车子启动,打转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

跑车带着霸气的轰隆马达声,如脱了缰的野马朝前窜去。

宽敞的公路上,车水马龙。

耀眼的黑紫色跑车在车流里穿行。

远远就看到前方的太空灰宾利,她嘴角不由勾了勾,油门踩到底。

宾利车里的司机正认真开着车。

副驾驶座的贺总已经开启了办公模式,正在快速处理手头文件。

后座的两个女人怕吵醒了赫赫这小魔王,加上许可人这次被司姝乔打击了,连话都变少了,两人也没多加交流。

车内很安静,只有小团子轻微的鼾声。

等一辆黑紫色跑车突然窜到车前,没有防备的司机立马踩了下刹车,车里的人因惯性朝前栽去。

后座没系安全带的许可人,一头撞在了前椅背上,疼的她破口大骂:“会不会开车啊!疼死了。”

“小姐,是前边那辆跑车。”司机很憋屈。

那辆跑车像是故意和他做对似的。

副驾驶座的男人已经摘下了脸上的金边眼镜,他皱眉看向前方的敞篷跑车。

在看清跑车上的女人,他不由拧了眉。

跑车女人微微侧过头,精致的侧面轮廓,微勾起的嘴角,自信,又嚣张。

像是知道他们在看她一般,她抬高手,朝他们竖起了中指。

而后,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表哥,这女人也太嚣张了。”许可人认出了开车的女人,她用力拍了拍椅背,“给我追,好好教训她。”

“胡闹!”贺南景斥道。

他目光望着渐行渐远的黑紫色跑车,眼里幽深一片,这女人真是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可人,赫赫还在车上呢,安全第一。”唐研伸手顺了顺许可人的后背,“别气了。”

“表嫂,你就是脾气太好了,那女人都在挑衅我们了。”许可人气死了,她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而现在她竟然被当年最看不起的司姝乔欺负了,这口气哪里咽得下。

“司小姐怎么说也是阿景的前妻,那晚又差点误会了她,心中有点怨气难免,咱们大度点。”唐研声音温婉。

贺南景神色缓和了些,说到底,还是唐研大度,不像司姝乔那种女人,刚才那行为又危险又幼稚。

“香姐姐?”赫赫醒了,一听到‘司小姐’三字,他立马坐起身,四处张望,“香姐姐在哪里?”

“赫赫你醒了。”唐研摸摸孩子睡的满头大汗的脑袋。

“赫赫,那是个坏女人,你找她干吗,别到时候又给你下毒了……”

“可人,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贺南景打断了她的话,他不喜欢许可人在孩子面前这般口无遮拦。

“是啊,可人,以后别说这话了,上次只是个误会。”唐研善解人意道。

“表嫂,你要再这么心善,早晚会被欺负的。”许可人心里很不痛快,但到底还是怕这个表哥的。

他表哥一向说一是一,容不得人忤逆。

“香姐姐的蛋糕可好吃了。”赫赫没看到司姝乔,表示很失望。

他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反正他就是喜欢香姐姐。

贺南景只当刚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他对司机吩咐道:“先送我去公司。”

“阿景,妈在家等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呢。”唐研柔声劝道,“先回家吧。”

“公司有点事情需要马上处理,我晚点再回,你和妈说一声。”说完,贺南景重新戴上了金边眼镜,投入工作。

他一旦工作起来,就心无旁骛,很少会被周边的事情影响到。

唐研微微探身,看向专心办公的男人,他面容线条冷硬深邃,高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让他多了几分书卷气,却依旧难以柔化身上的冷峻霸道。

曾几时起,她发觉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他对她依旧很好,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几年,景川公司越做越大,让这个曾受制于尴尬身份的男人大展宏图,成了被人仰望的存在。

可换取名利的代价,是他越来越忙碌。

他真的很忙,忙的极少归家。

大概他心里有愧,这次才抽出时间带全家人去度假,顺便和华瑟夫谈了桩生意。

这些她都忍了,她万万没想到,这次度假却会见到司姝乔那个女人!

虽然贺南景这两日与往常无异,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大概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