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还活着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洛城,引发的动静更是如同海啸一般。

整个洛城人尽皆知,三年前那个暴雨之日,载着秦川的刑车驶过十里街,光是冲着车上扔烂菜叶的人就不知多少,堪称天怒人怨。

人人喊打。

那场事故,杀人犯醉酒驾车,把七岁男童撞死在酒仙桥上!事后还不忘下车连补数刀,已致死者气绝这才逃逸!

却不想那被撞死的男童竟是北海柳家小少爷……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

爱子心切的柳如墨亲临洛城,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若剜心!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时,秦川却主动自首,替吴德顶了罪。

原本自首该宽大处理……

却迫于其社会影响广泛,加之柳家上下怒火滔天。

所以直接判了秦川一个死刑!

然而,或许命不该绝,秦川并未将这口黑锅背到阴曹地府,反而有了另外一番奇遇。

然而却连累叶芷萱一家三口,无端替秦川整整背了三年骂名,在洛城根本抬不起头……

洛城医院,特护病房。

“芷萱,让这个杀人犯给我滚!”

刘美君宛若泼妇一般指着秦川的鼻子怒斥,她无法接受秦川还活着的事实,更无法接纳这个让自己一家背负了三年骂名的女婿……

气急攻心,一阵猛咳。

三年了,整整三年!她心疼丈夫,心疼女儿,如果不是秦川,自己一家的日子会过成今天这样?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三年前丈夫非要一意孤行招这样一个人做上门女婿?

“杀人犯?”

走廊里,周围来往的病人纷纷侧目,听到这个词,朝秦川露出异样的目光,唯恐避之不及……

整整一夜。

叶芷萱衣不解带的守在父亲叶启文的病床前,而岳母刘美君却死活不让秦川进病房,秦川也只能坐在医院走廊的陪护床上。

彻夜不眠……

病房里,直到安抚母亲睡下,叶芷萱还未从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之中脱离出来。

不仅是母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秦川不仅活着,还入了军籍。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军嫂……

病房外,月挂中天,皎洁如雪。

叶芷萱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耳朵凑近门框,听着外面平缓的呼吸声,便知道秦川跟自己一样失眠未睡。

微微叹息。

凑近,沉思良久后,这才紧攥粉拳,轻启朱唇。

“今晚你给吴德放下狠话,吴家不会放过你的,柳家也是,想活命的话,最好尽早离开洛城……”

门外的陪护床上,缓缓传来秦川的声音:“我有办法应付,至于三年前的事,我并未杀人,只是替吴德顶罪,柳家动我不得。”

“应付,怎么应付?还有,你说你是顶罪?要我如何相信一个杀人犯所说的话?”

叶芷萱的声音逐渐急切。

“你会信的。”秦川仍旧语气平淡。

“别这么幼稚好吗?秦川,我对你早就没了感情。吴家势大,我爸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我现在只想让他赶快好起来……”

“可你若真的对我没有感情,我离开这三年,你为何创立了一家名为‘思川服饰’的企业,这名字怎么解释?”

“一个名字而已,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对我来说,这代表很多。”

最后一句话,秦川的语气骤然坚定起来。

沉默,良久的沉默……

“吴德利用爸的病要挟你?你脸上被他抽过一耳光,这我记下了。还有,我查过,你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已经被全部冻结,这不是经营失利,里头有问题。”

秦川一针见血。

“你还要我说几遍?根本无人要挟,嫁给吴德,被他抽耳光都是我自愿!而且吴家现在在洛城有权有势,跟了他有什么不好?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叶芷萱就是这样一个拜金,犯贱的女人……”

“三年前是我爸力排众议硬是让你入赘叶家,却根本没有问过我情不情愿,现在他倒下了。秦川,我真的倦了,现在也根本不想做什么军嫂!”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离婚吧,放过我,这样对大家都好……”

叶芷萱的语气决绝,说完这话,便彻底没了声响。

只剩下秦川一人,呆坐失魂。

在一个小时前,他刚刚偷看过岳父叶启文的化验报告,明显里面有不少地方作假!

他隐约猜到,岳父的病,还有背后逼迫叶芷萱的人,恐怕不止一个吴德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特殊的号码。

“余秋水,马上替我查明,是谁暗地里对芷萱的‘思川服饰’下手!”

“我要让这整个洛城八百万人皆知,触我秦川逆鳞,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