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侧目,怨恨的望着他。

是啊,她的确可以不进去,但是不进去的下场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想她二叔二婶,想想邱灵,想想温阿姨。

云沫眼睛红了。

“选择权在你,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进去,那便离开。”夏尘随意的往自己的车上一靠,宛若魔鬼念咒似的数着,“一、二……”

“够了,别数了!”云沫音量一提,声音盖过了他。

夏尘的嘴角,又不着痕迹的扬了扬。

云沫深呼吸,直视着夏尘的眼睛说,“我可以和你结婚,但请你下半辈子,别后悔!”

“后悔?”夏尘呵呵一笑,反问,“那是什么东西?”

云沫,“……”

是啊,他夏尘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后悔。

但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夏尘领略一下‘后悔’二字是什么意思!

云沫调过头,再也不看夏尘一眼,大步的跨进了民政局,将自己的身份证往登记处一拍,“登记,结婚。”

办事人员愣了一下,“请问你,跟谁结婚?”

云沫手往夏尘一指,“他!”

办事人员朝着夏尘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男人长的俊美无双,但那一脸的寒气和那强大的气场,压的人喘不过起来。视线再收回,落到云沫的身上,直接眼前的女人清丽无比,但那满脸的怒气和恨意,让人想无视都不能。

这两个人身上,好像都带着浓烈的杀气……

她给那么多新人办过证,从来都没有见过哪对新人是带着一身的杀气来的。

有一瞬间的冲动,办事人员想问问眼前这姑娘,是不是遭人胁迫了,要是被绑架你就眨两下眼睛。但是,她憋住了没问。

虽然这两人身上都是带着杀人而来,但论长相来说,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了,万一人家小两口吵架了呢?

办事人员微微一笑,“户口带来了吗?”

户口本?

云沫心中一动,刚想狂喜,因为她户口本还留在Z市并没有带过来。

然而在她开口前,夏尘将她的手腕一拽,拉着她便离开婚姻登记处。

云沫,“???”

他这是放弃结婚了?

不太可能吧?

如她所想,像夏尘这种人,决定了一件事情怎么可能放弃?云沫眼睁睁的看着夏尘拉着自己的手,上了电梯,最后去了民政局局长的办公室。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程序都不再是常规的婚姻登记的正常流程,什么身份证,什么户口本,什么婚前检查,统统都是废纸,她只需要跟夏尘拍两张大头照,在确认结婚处签上自己的大名,民政局的局长亲手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递给了他们。

一声恭喜,怨偶已成。

离开民政局后,云沫都不愿意相信,她真的成为了她最憎恨的人的妻子。她一脸寒冰的坐在车上,看着那刺目的结婚证,一言不发。

夏尘冷冰冰的开口道,“稍后,我会带你回去将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我妈。如果你还是这样的一张脸,那么我会再考虑考虑让你见你闺蜜和二叔的事情。”

“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云沫面无表情的反问。

还会干什么?

夏尘的两只手忽然抬起,拽住了她的脸颊,使劲的往外拽了拽,痛的云沫差点飙泪。就在云沫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掐脸的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揉了揉。

云沫,“……”

夏尘目光一沉,“这样的事情,我也会干。”

云沫被他的语调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他,“你看见了?”

昨天晚上,宗墨就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对她的。

“对,看见了。”夏尘不余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威胁的意味前所未有的浓,“你给我好好的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敢出去给我戴绿帽子试试看!”

戴绿帽子?

原本没往这方面想的云沫像是受了启发似的,眼睛猛的一眯,那疯狂到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蔓延。

夏尘好像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身子向她压来,唇压在了她的耳边,那低沉的声音逐字逐句的传入她的耳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有胆子去做,就得想想那些人,会遭到我怎样疯狂的报复。”

“夏尘。”云沫张了张嘴,努力用自己最镇定的语调问他,“你整天除了报复报复,就没点别的事情可干了吗?难不成,你想天天这么看着我,将我当成金丝雀豢养在笼子里?”

“金丝雀?”夏尘的嘴角又是一扬,气死人不偿命的回,“想多了,你顶多是只小家雀。”

云沫,“……”

她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跟夏尘这个疯子说话!

她气的身子一背,脸对着车窗外,连一个目光再也不想给这个变态。

她不说话,夏尘也没有再刺激他,吩咐司机,“去夫人那边。”

云沫又忍不住了,“喂!你不是说带我见我二叔和灵灵的吧!”

夏尘回,“如果你表现的好,自然没有问题。”

表现?

呵,她要怎么表现好?

跪在他脚边,像一只没有尊严的舔狗,对着他跪舔吗?

抱歉,她做不到!

车开到温珠所住的枫雅庄园停了,云沫依旧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对着夏尘,因为除了仇深似海,她实在不知道他配的上自己什么样的表情。

听到外面的车声,身穿旗袍的温珠披着披肩从庄园内的主别墅走了出来,满是欣喜的朝着他们而来。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夏尘一眼,提醒道,“夏总,夫人出来了。”

作为一个司机,理应是最懂老板的一个人,所以他明白自家老板的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老板不愿意让母亲重病的时候还在挂念着他的一些破事。

果然,听到司机的话,夏尘缓缓的合上了眼睛,似乎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继而睁开,他那千年不化的冰眸中,多出了几分柔和,开口对云沫道,“下车。”

云沫抓住了门把便要打开车门。

他却又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开门的动作,漠然的说,“你可以一直用敌视的眼神看我,甚至可以对我歇斯底里的谩骂,同样可以将你的一切不满都雕刻在脸上。但你要记住,所有的怒吼咆哮,不过是蝼蚁垂死前的挣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