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确定不会恶心吗?”唐若初自嘲的冷笑道。

她对陆子琛没有奢望了。

两年的苦把她的一生都耗尽,榨干。

“这是一场交易,你我各取所需。”他俨然是公事公办的语调,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可是,我现在连自己都感到恶心。”

她劝陆子琛打消想法。

陆子琛朝着她走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手指非常用力。

“当初那个高高在上,骄傲自信的唐氏太子女——唐若初去了哪里?”

他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睨着她那双毫无求生欲的眼睛。

直到靠近她,他才发现她的眼睛余光好像有些问题。

但他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已经死在了黑工厂,现在你见到的是102。”

唐若初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情感。

她不知道在面对陆子琛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和他做交流,但是她非常清楚这个男人得罪不起。

“少跟我摆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唐若初,唐学礼的命就捏在你的手里。救或者不救全凭你。”

陆子琛冷冷地说道,唇角浮现阴戾的冷笑。

她想到当初前往黑工厂前,在那里流产的宝宝,他们扬言说是陆子琛要她死,可是他并不知道她没有死,他们的亲生骨肉却死掉了。

“好,我答应你。”

唐若初没有拒绝的余地。

书房外面,林雨柔单手攥成拳头。

她没有想到,陆子琛竟然对唐若初还有感情。

“滚出去。”

他对她下了逐客令。

“生完后,我能否获得自由?”

唐若初一心想走。

“除非你死,否则你没有获得自由的机会。”

陆子琛无情的重复着他说过的那句话。

“坐牢也有期限,你有什么权利判我无期徒刑?”唐若初骨子里的倔强突然觉醒。

她真的好想,好想离开陆子琛身边。

“就凭你父亲欠下的孽债还没有还清。”

“陆子琛你真的很卑鄙。”

“论卑鄙,和你们父女比,我自叹弗如。”

他面朝唐若初,勾着唇角尽是讽刺的冷笑。

她永远没有办法和陆子琛说清楚当年的事,他永远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她。

“既然这样恨我,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

“那样太便宜你了。”

陆子琛嘲弄的冷笑一声。

她没有继续和他做交谈,他永远有办法让她无地自容,愧羞难当。

夜晚。

唐若初没有分到卧室,她去了后院。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林雨柔养了一条狗,而她就坐在狗窝旁边,抬着头望着深秋的夜空。

睡觉的地方和黑工厂比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差别,马厩和狗窝,都是和动物在一起。

可是,她是人啊。

唐若初坐在地上,想到陆子琛说过的交易,她低着头盯着脚尖,脚上的鞋子是两年前那双,现在鞋底穿洞,鞋头也穿了洞露出了脚趾。

关于和陆子琛之间的那场交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可是她并没有期待,反而感到害怕。

只要和他共处一室,她就害怕,那种恐惧感会让她变得非常脆弱,敏感。

楼上卧室。

林雨柔推开门走进卧室,手上端着托盘。

“阿琛,你还在忙工作吗?”

她把参茶放在他的手边。

“你不是想要个宝宝吗?十个月后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陆子琛没有喝那杯参茶,依然低着头批改文件。

林雨柔笑逐颜开的问道,“你找到代孕母了?”

“唐若初就是。”

陆子琛宣布答案。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却没敢反驳他的想法,“可是他们父女俩做的事……”

“帮你实现了愿望,你也该信守承诺,好好抚养宝宝。”

他拧着剑眉,英俊的俊庞绷直。

“谢谢阿琛。”林雨柔嗓音温柔的说道。

她没敢多言,很快退出了卧室。

林雨柔出去没多久,陆子琛想到唐若初没有上楼,他们的约定还没有展开。

“来人。”陆子琛沉着嗓音喊道。

卧室的门被推开,佣人站在门外,低着头恭敬的请示着,“少爷,有何吩咐?”

“去把那个女人带上来,顺便给她洗个澡。”

陆子琛头也不抬的吩咐佣人。

“是,少爷。”

佣人知道陆子琛说的那个女人是指唐若初。

唐若初就睡在后院的狗窝里,佣人找遍了整个别墅没有找到她,后来惴惴不安的跑到楼上去请示陆子琛。

“少爷,我们找遍了整个别墅都没有找到她。”

佣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说道。

陆子琛推开椅子站起来,一双阴鸷的冷眸朝门外的佣人斜视一眼,夹带着一身的寒意走出卧室,“没用的蠢货。”

他朝着楼下走去,去了庭院没有找到唐若初,去了后院也没有找到唐若初,正打算离开,狗朝着他吠了。

“闭嘴。”

陆子琛阴沉的磁性嗓音愠怒的喝道。

靠在狗窝旁边的唐若初一下子被炸醒,她瘸着腿站起来,强撑着瞌睡的双眼,“我马上去工作,包工头求你别打我。”

他冷眼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瞳直直地睨着神智未醒的她。

“102。”

唐若初吓得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能不能换一边抽鞭子,另一边的伤还没有痊愈,明天换着抽吧!”

她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像个虔诚的信徒。

陆子琛的大手微微攥紧,好看的薄唇紧紧地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