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冷初清冷的眸,此刻宛若带着穿透力一般,直直的打在赵可柔的脸上。
“是奶奶发现了你的什么秘密吧,于是就想杀了奶奶灭口,人证也是假的,为的就是将罪名扣在我头上,对吗?”
赵可柔望着纪冷初,眼睛里的泪蓦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你说的没错。”赵可柔难掩脸上得意,嘴角扬起弧度,悠悠道,“我这点小伎俩连你都看的一干二净,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心尖儿上的傅斯臣却看不明白呢?
是他真的想不明白,还是不愿去想?”
纪冷初的身子一僵。
是他真的想不明白,还是不愿去想?
是啊,傅斯臣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无非是因为不在乎罢了。
纪冷初不由得苦笑,语气中连带着几分自嘲。
“所以你今天来,就只是为了看我笑话吗?”
赵可柔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站起身便要走,走了几步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
“对了,顺道告诉你,你爸已经被赶出VIP病房了,现在不知道正在哪个楼道挤着呢。”
纪冷初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因为大幅度的牵扯,倒在地上,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死死揪住赵可柔的衣领。
“你说什么?!”
站在门外的狱警听到动静,立马就冲进来,将纪冷初拉开来,控制住。
赵可柔厌恶地看了一眼被纪冷初揪过的衣领,似乎是闻到一股臭味,眼里立马浸满恼怒,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你以为你害老太太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傅家的人会放过你父亲吗!”
傅家,傅家,又是傅家!
明明就不是她做的事情,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后果。
赵可柔在纪冷初淬了毒般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会客室。
纪冷初又被扔回了牢房里,身体疲软的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蜷缩在角落,争取一点冷秋里的暖意。
怎么办?
她还有一年的期,才能出狱。
之前还完债之后,将手上的能卖的都卖了,只为给父亲一个好的医疗条件,可以延缓病情,让她有充裕的时间去筹够钱给父亲做手术。
可傅家现在却将人从病房里赶了出来,再加上医疗资源本就紧张,没了傅家的庇护之后,父亲只能和各种各样的病人挤在楼道里。
绝望和无助紧紧裹挟着纪冷初,她却只能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
蓦地,眼前一暗。
纪冷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又围了几个人,全都恶狠狠地盯着她。
“给我摁住!”
之前在厕所里虐待过纪冷初的那个女人,首当其冲的站在第一个,手里还握着一把细钉,笑意森然。
“你想干什么!”
“你刚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怕了?”
纪冷初被人粗鲁的扒掉鞋子,女人拿出一根细钉,将尖端处插进她的脚趾甲缝里。
纪冷初忽地明白她想要做什么,猛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桎梏,却又被摁回去,嘴里还被塞进了一块脏抹布。
女人死死拽住她的腿,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她的脚猛地往墙上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