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生气了么?云易旎有点恍惚,她可是一本正经地在提条件。

“云易旎,你是傻缺了吗?”

而司祁琛接下来的话,令云易旎明白,她显然低估了对方的火气。

男人捻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我司祁琛是什么人,你不是很了解的吗?你应该知道,就算我知道消息,也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的。”隔着茶几,司祁琛将云易旎一把提了起来。

本就宽松的浴袍,云易旎只是稀松地系了一下,被司祁琛这么一抓,顿时她的大半个香肩露了出来。

沐浴后的芬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一丝香气,直冲男人的鼻翼,撩动着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云易旎明显地感觉到,司祁琛的动作有短暂的停顿。

“不想告诉拉倒,放开我。”云易旎面不改色,但心在快跳。

司祁琛没松手,不知道是脾气还没有发完,还是贪恋此时此刻的光景。

云易旎直直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姿态有点肆无忌惮,挑逗的意味十分明显。

司祁琛暗自低笑,该死的女人……

接着,他猛地将云易旎扛上了肩头,往卧室大步跨去。

云易旎依旧不动声色,她心里在想,是不是该喊一句:“司祁琛,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但她没这么喊,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像没了骨头一样任其摆弄。

这让司祁琛非常恼火,在卧室门口把她放了下来,狠狠地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云易旎,你这么戏弄我有意思?”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厘米,他故作阴冷地问她。

“拜托,是你一直在戏弄我好不好?我哪有胆子戏弄你司少?”云易旎懒懒地抬起眼皮,摆出一副迷离神色,嗓音沙哑魅惑,“司少要是想要我,就大大方方地要,没必要这么……搞得跟虐恋情深似得。”

“云易旎,你能不能要点脸。”被对方如此撩拨,司祁琛早已经不能心如止水,只能用狠话来掩盖正在崩塌的防线,“真是水性未改!”

“别说那么难听,都五年了,给哪个女人都得疯吧。”云易旎伸出五个葱白手指,一个接一个在他下巴上滑过,说的无比伤感,“我这心态算是好的。”

“你真的想让我要你?”司祁琛贴近了一些,趴在她耳边问道,语气有点郑重。

他的话音沙哑富有磁性,动听极了。

以至于云易旎难以分辨出,他究竟还在戏弄她,还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

或许只是一瞬间,像是中了迷障一般,她竟点了点头。

按照常理,接下来就应该是疯狂的剧幕……

然而,云易旎只听到一声夹杂了嘲讽的低笑。

司祁琛的目的达到了,最后说出的话冷的像夹着冰,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不好意思,我还是有点介意,毕竟你真的是太脏了,尤其是这里……比谁都脏。”

他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然后松开了手,信步离去。

他的话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算狠毒,却如同无形的利刃一般,刺破了云易旎的心。

“司祁琛,你真恶心!”云易旎低声咒骂。

是那丝不经意流露出的真实,那份仅有的尊严,瞬间被践踏的稀巴烂。纵然故作坚强,云易旎眼角还是浸出了两滴热泪。

该死!自己难道是中邪了吗?才会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云易旎脸上的表情,司祁琛看不见。

等他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人影。

云易旎正躺在床上发呆,她的心里反复萦绕着司祁琛说的那句话。

“不好意思,我还是有点介意,毕竟你真的是太脏了,尤其是这里……比谁都脏。”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自己的心口,不情愿地打开记忆的闸门。

痛,那轻轻一点,真的很痛。

旧伤疤被揭了,想不痛是不可能的。

门外,司祁琛倒是满身轻松,他转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回味方才云易旎的那一点头,他就忍不住想笑。

“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他来到她卧室外,没事儿人一样冲里面喊话,像以往一样,对云易旎下达着的命令。

云易旎神情有些木讷,但没有拒绝。她轻轻抹了抹眼角,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进了厨房。

司祁琛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端着一碗面出来,放在了桌上。

“吃吧。”说罢,她便又要回卧室去。

“你留下,看着我吃。”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云易旎在他对面坐下来,却不看他,也不说话,如同毫无声息的雕塑一般。

“受刺激了?至于吗?”司祁琛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观察着云易旎的脸。

云易旎没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吃完了整整一碗面,司祁琛将碗一推,伸手从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黑卡,甩到了餐桌上。

“拿去,继续花。”

云易旎瞥了一眼那张卡,强行压抑着火气:“你还有完没完?”

“你不是一直都很爱钱吗?”司祁轻嘲一声,“什么时候视钱为洪水猛兽了?”

“过去,我真的很喜欢钱吗?我不记得了。”云易旎叹了口气,这个游戏腻了,心累。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司祁琛兴味却十足。

躺在床上,云易旎睡不着。

这个晚上,竟然比在精神病院的那些个夜晚还要难熬。

然而,还有更想不到的事情。

大概在午夜时分,她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竟然是温苒发来的。

云易旎并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来者用很体贴的方式做了自我介绍。

“明天见一面吧,彼岸云端咖啡厅,下午一点,我是温苒。”

温苒……这是主动宣战了吗?

宣战好啊,她云易旎当然是不会退缩的。

她还没把温苒放在眼里,只是要对抗整个温家的话,或许不能少了司祁琛的帮助。

当然,事关温家,司祁琛也不会坐视不管。

想好之后,第二天清晨,云易旎便将温苒约她的消息告诉了司祁琛。

“如果你觉得,温苒是乱七八糟的人的话,那我就不去见她了。”

“真乖。”司祁琛笑得颇有深意,舒展着额头道,“你可以去的,记得把钱花了。”

“好。”云易旎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