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徐铭的媳妇刘莹莹。
在服了徐铭给的药后,她身体好了不少,专程来给刘玉婵送胭脂与香粉,顺便带她去找徐铭,把脉体检一下。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房门里面会是这么一幕。
自己丈夫居然抱着自己妹妹,两人的唇正紧紧触碰在一起。
而见到刘莹莹到来,徐铭与刘玉婵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两个人谁也没料到此刻会有人进屋,更没料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刘莹莹。
这一秒,突如其来的刘莹莹令二人彻底傻了眼,一个忘了反抗,一个忘了松手,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半晌,反应过来的徐铭见得刘莹莹那铁青阴沉的面色,欲要推开刘玉婵。
可由于没有掌握好方向,他的手竟推到了刘玉婵的资本之处,令刘玉婵犹若触电一般,发出一声娇哼。
“徐铭,你……你……”
刘莹莹被徐铭这个举动气得胸腔一阵起伏,娇躯都开始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手中的胭脂盒更是无力的丢在了地上,脚下后退数步。
她咬了咬牙,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刘玉婵:“你怎么会让徐铭进房,并做出这种事来?”
“姐姐,不是我主动的,是徐铭色胆包天,来偷窥我洗澡。”刘玉婵慌乱起身,焦急的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叫人赶走他?和他这般亲密?”刘莹莹怒问。
“我......”刘玉婵有苦难言。
她此时真的很难证明清白,因为是她不小心扑入徐铭怀里的,算得上是自己主动。
见刘玉婵欲言又止,刘莹莹内心更怒,目落徐铭身上,双眼泛红,语气冰冽:“你知道她是你的什么人吗?她是你还未出阁的妻妹!你竟然对自己的妻妹做出如此禽兽之情,你让她以后如何嫁人?又让我以后如何见人?”
在唐朝,侵犯妻妹这个行为比欺男霸女更令人鄙弃!
看着她那冰霜一样的脸,徐铭知道刘莹莹已经是处在暴怒的边缘,表面看起来平静,实则却如同即将开闸的洪水,波涛汹涌。
眼前这情形该如何解释清楚?
说自己走错了房间,是个意外?
这说法未免太苍白了点!
别说是本就博学多识的刘莹莹,就连徐铭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牵强到极致的理由!
思量片刻,徐铭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道:“其实,我是被迫的!”
这话落下,刘玉婵差点没杀了他。
什么叫被迫?
这混蛋明明偷窥了自己,结果还反咬自己一口,倒打一耙?
无耻至极!
“你觉得我会信?”刘莹莹神色冷漠,愤恨不已。
刘玉婵见状,转了转眼珠子道:“姐姐,我以贞操起誓,先前我只是在房间洗澡,并没有主动勾搭徐铭,可我洗完出来就看见徐铭在我房间里鬼鬼祟祟,左顾右盼,这种行径不是偷窥了我洗澡,还能作甚?我本想出手教训他一顿,谁知他力气比我大,霸王硬上弓,我一弱女子在他怀里挣脱不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徐铭满脑子都是问号。
霸王硬上弓?
这尼玛话反过来说也行?
赤果果的泼脏水啊!
刘莹莹终于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目光越发冰冷:“徐铭,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此时是真的伤心至极,没发生这件事之前,徐铭让她好生震惊了一回,不但医术了得,让药王欠下人情,还懂得礼义廉耻,互相尊重,好丈夫形象十足。
可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这还没好多久,徐铭又一次恢复到了原有的模样,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以前徐铭只是去青楼与娼妓厮混,在成都府仗着世家仗势欺人而已,可如今徐铭竟然对自己妻妹图谋不轨,若非自己开门撞见,恐怕后果就难以想象。
放眼整个成都府,欺男霸女,青楼厮混的纨绔不在少数,然而敢不念人伦道德对自己亲人,对自己妻妹下手的,只有徐铭一人!
纵观历史,李唐皇族之所以被天下大世族所不齿,就是因为出现了和徐铭这样的行为!
这是天大的家丑!
此时此刻,刘莹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将她的一颗心再次打落黑暗,而比起落入黑暗更伤人的是她曾经见过光明。
光明本无罪,罪在入黑暗!
徐铭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
本来就是走错了房间而已,谁能想象会演变成这么严重的结局?
“莹莹,本身清白的人,即使他不说澄清自己的话,他也是清白的,而本身是坏人的人,即使他对一件自己做的坏事百般抵赖,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坏人,有时候清白和浑浊判定方式不一样,但在自然变化中会慢慢显现出来,人不能光靠肉眼去看待事物,还要用心眼来感受。”
刘莹莹听得这话,眸中的冰冷明显有所减少。
她看着徐铭那清澈的眼神,内心竟有些动摇。
难道,她真的误会徐铭了?
“姐姐,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刘玉婵冷喝一声,补刀道:“这种人对自己妻妹下手也就算了,还扯出一大堆道理来试图证明自己,我是真想不明白爹为什么会选择他这种人来与你成婚,我情愿自己的姐夫是个目不识丁,家世贫寒的人,也不愿是这种恶心的......”
“够了!”刘莹莹打断刘玉婵,沉声道:“你们两人的事我必然会告诉爹,该怎么评判由爹做主。”
说完,她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徐铭,要是我清白被毁,你等着被我碎尸万段。”刘玉婵咬牙切齿的瞪了徐铭一眼,飞快的换上衣裳,直追刘莹莹而去。
“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徐铭悲催起身,叹息不已。
他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
追上去肯定是挨骂,如果刘莹莹骂他的内容被有心人听去,恐怕明天整个成都府都会知道此事,那他徐铭这辈子也别想再抬起头来了!
但如果不追的话,那他与刘玉婵的这个误会永远也别想解开了,加之原主人在刘莹莹心中本身的混球形象,以后想在自己这个老婆面前翻身可就难了。
还有之前刘莹莹说的要将这件事告诉刘辟,徐铭可不认为刘莹莹是在吓唬他,根据原主人的记忆来看,这货每次惹得刘莹莹不开心时,对方都会找刘辟告状。
若是被刘辟知晓此事,天知道他会发多大的火,毕竟这可是严重违反伦理道德的行为,莫说是在这礼仪尚存,封建礼教完善的唐朝,就算是在相对开明的21世纪也是绝对不会被人容忍的。
老实说,徐铭现在很想开溜,离开刘府。
然而,这种事暂时不太现实。
首先,成都府住店时都需要身份凭证,官府之人每天都会盘查凭证。
这凭证乃是户籍地区的官府所印发,如果没有这个凭证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流民发配边疆,甚至是被当做敌国的间谍当街处死。
原主人生前整天嫖娼,身份凭证早就被扣押,而且还列入了黑名单,要是离开刘府,他都不知道住哪。
其次,他如果逃了,在这个没有快速交通工具的时代,依靠双腿走上一天一夜恐怕也才几十里地,很容易被追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就算想要离开也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来支持他的日常开支。
综上所述,现在离开刘府为时尚早,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占。
“既来之,则安之,桥到床头自然直。”徐铭自我安慰一声,离开了刘玉婵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他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的都是怎么应对知晓此事后的刘僻。
根据历史记载,刘僻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也非常惜才,自己在医术上表现出的才能已经将刘僻折服,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再不济,他背后还有一个名门望族徐家做靠山,刘僻如果就这样把他结果了,很可能会惹来徐家的不满。
刘僻好歹是要造反的人,自然不可能在大势未定之时便贸然得罪西川之地的大家族,要晓得西川乃刘僻最大的支柱,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内部不稳定,世族不齐心,那造反将从根本上失败。
不过,自己辜负了刘僻的大女儿,又轻薄了他的小女儿,姐妹花雨露均沾,外加上自己姓徐不姓刘,为上门赘婿,不排除刘僻火冒三丈不留情的场面。
一旦如此,徐家必定不会保自己,毕竟,为了去保一个臭名昭彰的二世祖而得罪刘僻,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徐铭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如果他真要杀我,或许只有用那个办法了。”
刘僻近期一直在策划造反,暗中肯定收买了不少人才,想方设法的为造反谋取更大的胜利概率。
只要自己展现出对他造反必不可少的能力,就算自己真的侵犯了刘玉婵,刘僻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个必不可少的能力......恰恰就是自己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