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看着顾余安的动作，不禁好奇问道：“余安，我不识字，这上面写了什么？”
顾余安将书本藏好，玩笑道：“是我们男孩子看的小黄书。”
闻言，青宁的脸红了。
她不再和顾余安说话，继续忙活打扫。
顾余安提醒道：“那里是我负责的……”
青宁麻利打扫，动作没停，“你身体刚好，多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做就行。”
顾余安瞧着青宁忙活的背影，心里有些别扭。
她顿了顿，开口道：“青宁，我不能娶你。”
青宁的动作停住了。
顾余安抿唇，继续道：“不是因为王府的规矩，也不是因为你不好，是这世上有些事，从来都强求不得。”
之前顾余安不知道青宁的心意。
如今知道了，她不愿拖延，总这样暧昧别扭对谁都不好。
她说完，青宁久久没说话，后咳嗽了一声，带着轻微哽咽道：“这祠堂太脏了，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青宁又忙活了起来。
她没有换位置，顾余安便拿着抹布去了青宁负责的区域。
一直到结束，两人都再没说话。
青宁端着水桶先出门，第一次没等顾余安。
顾余安也没说什么，做完最后的一点活儿，擦擦汗走出祠堂。
门外早已没了青宁的影子。
这样倒也不尴尬。
顾余安松了口气，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我最见不得姑娘这副模样，你心好狠。”
顾余安侧眸，见男子手执竹扇，斜倚门边。
这男人她在宫中见过一次，一见面就攻了下盘，后来查起，此人叫秦文轩，谣言不少，身份也不低。
顾余安颔首，“秦大人。”
秦文轩面带笑意，目光游移在顾余安的身上，很感兴趣。
他道：“听说，你前两天去藏春苑了，看来王府的福利不错。”
顾余安低头未语，只在心中暗骂君临深平日看着话少，没想到是个嚼舌根的主儿。
见顾余安不说话，秦文轩收起扇子，缓缓走到她的身前，身体前倾，附在她的耳边道：“我听说，藏春苑不光有佳人绝媚，还有小倌无双，你刚才拒绝姑娘如此决绝，难道真的喜欢男人？”
温热的气息轻洒耳畔。
秦文轩的手稍稍抬起，又是轻薄模样。
但这一次，他保护好了自己脆弱的部分。
他又向前一步，和顾余安的距离更近，”初见我便说过，其实我可以……“
眼看秦文轩的手就要触碰到顾余安的肌肤，顾余安骤然抬头，看向秦文轩身后，诧异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顾余安的话音未落，秦文轩宛若触电一般一瞬跳到了顾余安的身侧，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刚站定，秦文轩怔住了。
对面空空如也，哪里有君临深的影子。
他转过头，见顾余安面带笑意，马上明白过来。
他被耍了。
顾余安低头，态度声音皆为恭敬，话却凌厉，“秦大人，你到底是更喜欢我，还是更怕王爷？”
顾余安面露笑意，说完话，对着秦文轩微微颔首，径直离开了。
秦文轩看着顾余安的背影，先是微愠，后却扯了一下嘴角。
着实是有趣的猎物。
……
离开祠堂，顾余安去了书房。
记忆中，君临深总是待在那里。
她一身杂役衣裳，被人拦了下来，好在玄染出现，告诉她君临深已经回去歇息了。
顾余安应声离开，一抬头，才发现天已全黑，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
一路上没什么人，顾余安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将裹胸布扯下来放松一下。
却听君临深的声音传来，道：“回来了。”
顾余安的动作一顿，头抬起，这才发现君临深正倚坐在不远处的床上看着她。
她的嘴角扯了扯，差点忘了，君临深是在她屋里歇息的。
君临深看着顾余安的动作，眼眸微抬。
顾余安用手在胸前抓了抓，又拿出来道：“哎呀，有点痒，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君临深没接她的话茬。
顾余安点亮了屋内的蜡烛，将怀中的书卷递给君临深，“王爷，这是在打扫的祠堂里发现的，我看了一页，应是王爷的东西。”
君临深接过书卷翻了两页，眉头蹙起，漠声道：“很诚实。”
顾余安答道：“若说一页都没看，我自己都不信，但王爷放心，我记性不好，都忘了。”
虽只看了一点，但顾余安已大体了解，这是君临深不在京城的日子里安插在朝堂的眼线名单。
这么重要的东西却被丢在一个破旧的祠堂里。
顾余安不知是真的丢了，还是君临深的试探。
但对这些，她不感兴趣。
她向后退了两步，奇怪的是，君临深没有深究这件事，只将书本收好，对顾余安道：“明日你带包子入宫，看好他。”
顾余安一愣，又听君临深继续道：“明日宫中宴会，本王有事，包子最近又很抵触文轩。”
“好……”
顾余安扯了扯嘴角，估摸着包子是在记秦文轩帮君临深调查“小芳”的仇。
君临深瞥见顾余安的表情，挑眉问道：“此事耽误了你的幽会？”
“哈？”
顾余安诧异抬头，对视间，她明白了君临深说的是哪件事，“王爷误会了，我和青宁只是姐……弟关系……”
顾余安咬了咬下唇，这句话说的太渣了……
顾余安想着刚才烫嘴的话，君临深看着她，忽眼眸微沉，道：“你不喜欢女人？”
顾余安怔住，抬眸。
目光交错，君临深的眼神一变，又道：“本王不喜欢男人。”
话音落，君临深拽过被子，躺下了。
顾余安稍稍石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向前走了一步。
君临深闭着眼冷道：“你睡地下！”
顾余安无奈：“王爷，小的要拿被子……”
君临深没说什么，顾余安拿出被子，打好地铺躺下。
她躺着，见君临深如雕塑一般直挺挺躺在床上。
踌躇半晌，顾余安缓缓开口，“王爷，你觉得……小芳怎么样？”
君临深闭着眼睛，唯有唇瓣一张一合，“很好，很有女人味儿。”
“女人味儿？？？”
顾余安不禁轻声重复。
她的嘴角扯了扯，听君临深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认真，“本王不喜欢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