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的话,让夏思萱心中一颤,陷入了沉默,神色有些迷茫。

“妈,快带思萱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张狂对一旁的厉芬说道。

“哼,亏你这窝囊废还有点良心,萱萱,快跟妈走。”厉芬此刻高兴的像是一个小孩一样。

不用剁她的手,也不用剁夏思萱的手,反正是找张狂的麻烦,这就无所谓了。

“妈,你先走。”夏思萱却是不打算离开。

“萱萱,你傻了吗?妈呆在这里害怕,你是知道的,妈晕血,你快和妈一起离开。”

说着厉芬急得跳脚,直接拽着夏思萱的手,强行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留下张狂一个人被那些黑衣保镖大汉包围。

而张狂,则是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男子,面带微笑道:“你们要左手还是右手?”

青年男子看向张狂,皱眉道:“你不怕?”

“怕也没用。”张狂平静的说道。

青年男子顿时沉默了。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我妹妹本就患上了重疾,因为这个女人撞车,导致她现在都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拿你一只手泄愤,不算过分。”青年男子冰冷的哼声道。

张狂随意的瞥了瞥院子里的一堆药渣,说道:“百应、龙葵、石香薷、天葵子、蛇舌草、半枝莲……嗯,你妹妹是肺癌吧。”

唰!

猛然,神色冰冷的男子,此刻脸色瞬间掠过一道讶异。

“你怎么知道?”青年男子盯着张狂。

“猜的,这几位药材都是最常用的治疗肺癌的药物。”张狂平淡的说道。

早在进入这别墅院子的时候,张狂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味。

青年男子瞬间愣住了。

这药都是他亲自去抓的,自然是熟悉名字的。

“不过,看这药材气味的浓度,应该是用了三倍的药量,你妹妹现在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吧。”张狂平静的说道,就仿佛能看透别墅的水泥墙一般,直接看到楼上病床上的女孩。

“没错,晚期。”青年男子神色一黯,盯着张狂诧异道:“你是医生?”

“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张狂摆了摆手。

顿时,青年男子脸色就是再度冰冷下来。

“大少爷,小姐又咳血了。”

也就在此时,一个仆人快速的跑了出来。

青年男子一听,面色大变,转身就进入了别墅。

“这人都还没舒醒,怎么就咳血了呢。”青年男子冲进房间,急得大吼道。

“哥……”

床上,一个女孩已经苏醒,声音无力的传出。

青年男子浑身一怔,惊喜道:“瑶瑶,哥在这,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哥都要急死了?”

“哥,车祸是个意外,不要再伤害无辜了,放他走吧。”床上,齐瑶面色苍白,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哥知道,哥听你的。”青年男子一愣,旋即对一旁的手下哼声道:“让那小子滚蛋。”

手下很快下去了。

不过却又上来了。

“大公子,楼下那小子说想上来看看小姐。”手下如实汇报道。

“看什么看,他又不是医……”齐景辉的话刚到这里,就顿时打住了。

一个闻气味就能准确判断出三十多种药材的人,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做到。

“让他上来。”齐景辉道。

张狂走进房间,就看到一个老头正在给床上的少女施针。

少女模样苍白而清秀,修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疲惫的眼睛,原本挺立的琼鼻,也因为病痛的缘故失去了神采,浑身上下都是充斥了死气。

“大少爷,我已经暂时给小姐控制住了咳血,但是,小姐确实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齐家可能要开始准备后事了。”老头将把脉的手挪开,一副无力回天的模样道。

闻言,齐景辉心头便是狠狠一痛。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唐门十三针这种针法治疗早期勉强还可以,眼下晚期了,不仅不会有效果,强行逆气,反而会损伤那早就已经不堪重负的血脉。”张狂在一旁评价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唐门十三针。”老者瞬间大怒。

老者名叫唐元,也是一位中医针灸大师,家传唐门十三针乃是镇家绝学,自然听不得张狂这般轻浮的评价。

“随便说说而已,不必动怒。”张狂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齐瑶小姐已经病入绝境,两边肺叶已经尽数溃烂,便是中医针灸泰斗开创回阳九针的陶安生前辈赶过来,也可能已经无力回天了。”唐元哼声道。

“那倒是,回阳九针虽然逆天,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恐怕也只能是拖延一些时日了。”张狂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哼。”听张狂这么说,唐元这才好受了一些。

“不过,回阳九针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的针法也做不到。”张狂又是笑眯眯的开口道。

猛然,齐景辉就是一愣,满脸激动。

“张先生,听你这话,我妹妹还有救?”

张狂平静道:“有没有救,要看医生,遇到庸医当然没救,遇到神医那就不好说。”

“哼,大言不惭,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这里上蹿下跳,评头论足,你行你来啊,年轻人你要能治好齐瑶小姐,老头唐元就拜你为师。”唐元冷哼,庸医两个字差点没有让他一口老血都喷出来。

张狂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这里已经有高人医生了,我就不献丑了,还是唐老你自己来吧。”

“另外,我可以不希望庸医拜我为师呢,你太菜了,做我的弟子,不够格。”

“年轻人,你……”唐元被张狂气得直跳脚。

而事实上,张狂确实没有想着要气他,只是说些实话。

“哼,现在的年轻人都狂到没边了,你是医生吗?会个三脚猫的手段就以为翻天了,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唐元怒道,气得直喝茶。

“医生确实不是。”张狂一笑,停顿了片刻,平静道:“可能,勉强算是个神医吧。”

“噗!”

听到张狂的话,唐元一口茶水来不及咽下就直接喷出。

刚准备说话,就听扑通一声,一旁的齐景辉居然给张狂跪下了。

“张先生,如果你真有本事,但求一试。”齐景辉道。

“这个……”张狂犹豫了一下。

“齐少,你该不会真相信这小子的话了吧,我看这就是一个骗子,你可不要被这小子给耍了。”唐元轻笑道。

“骗子也好,神医也罢,我只希望妹妹的病能好。”齐景辉沉声道。

张狂看了眼态度诚恳的齐景辉,毫无疑问能够看得出来齐景辉兄妹的关系很好。

如果不是他的听力过人,在楼下听到齐瑶为他求情,张狂也不会上来管这事。

而且,看齐瑶这情况,也确实拖不得了。

旋即,张狂没有再说话,直接是取出了银针开始施针。

看到张狂第一针随意扎下的位置,唐元直接是冷笑的嘲讽道:“哼,真以为随便扎扎针就算是中医针灸师了,大言不惭的小子,估计人家中医针灸学的泰斗陶老先生在这里也没有你这么狂。”

唐元曾今见过陶安生的公开救人,那逆天的回阳九针,神乎其神,到现在都让他唐元钦佩敬畏无比。

唐元做梦都想得到陶安生的指点,只可惜,这样的高人也不是随意能够接触的。

眼下便是陶老过来都不一定回天,更何况这个夸夸其谈的小子。

只不过,唐元的冷笑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等到张狂的第二针下去,唐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是……传说中的太乙神针!!!”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太乙神针,不是说太乙神针早就已经失传了吗?”

唐元的脸色再也不能淡定了,表情精彩的看着张狂。

张狂一共施了七针,呈现一个诡异的星象图案。

在施针的同时,张狂顺着真尖将灵气渡入了齐瑶的体内。

短短片刻的功夫,原本奄奄一息的齐瑶就停止了咳血,苍白的面色也是逐渐恢复了红润。

若是现在来个肺部透视,必然能够看到,齐瑶两片已经溃烂的细胞正在再生中。

唐元,齐景辉看着张狂收针,直接是石化了。

震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瑶瑶,你感觉怎么样?”齐景辉急忙道。

“哥,我感觉不疼了,气也顺了。”齐瑶惊喜道。

“感谢张先生。”齐景辉连忙大叫道。

张狂摆了摆手,写下一个药方,交给了齐景辉道:“按这个药方抓药,过几天我再过来施针。”

“多谢张先生。”齐景辉是真的千恩万谢,凭借齐家的人脉,早就已经看过无数的名医了,但是都没有效果,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江城,竟然有如此高人。

“不客气,对了,你还要砍我的手吗,如果不砍的话,我就要先回去了,免得家里老婆担心。”张狂问道。

齐景辉一愣,急忙哭笑不得道:“张先生就不要开玩笑了,先前是我不对,您请。”

“等一下,张先生,请收老朽为徒。”唐元抓着张狂的裤脚,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张狂摇了摇头道:“刚才那几针,如果你看懂了,我就是你师父,如果你看不懂,说明你太菜,确实没资格当我徒弟。”

张狂只想安心的做个上门女婿,收个菜鸟当徒弟,那是他很多年前的爱好了,现在嘛,早戒了。

说完,张狂直接离开了。

“哥,他是什么人?”床上,刚刚恢复气力的齐瑶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刚才听说他只是江城夏家不受待见的一个上门女婿罢了。”齐景辉一脸懵逼的道。

“噗嗤,江城夏家吗?这样的神医还不受待见,这是开玩笑的吗?而且,身怀如此高明的医术,居然只甘心做个普通的上门女婿,简直是个天大的奇闻呢。”齐瑶眨巴着眼睛,对于这个年轻的神医,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话说此刻,夏思萱心急如焚,不断在客厅来回踱步,对方一看就不是善类,张狂肯定会被剁掉一只手的,一想到张狂可能的凄惨模样,夏思萱心中就隐隐有些懊恼。

至于厉芬,现在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正在不断给自己的那些牌友们打着电话,吹嘘着刚才有多么多么的危险,她是如何机智的逃过一劫的。

“站住,你要去哪。”

看到夏思萱要出门,厉芬直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