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万盏,花团锦簇,达官贵人们携家眷鱼贯进入巍峨的皇宫大殿中,而齐王凌景彦带着两名王妃早早就进入了宫中。
“母后安康,儿臣给您请安了。”凌景彦作为亲儿子,先是来到凤栖宫里给母亲请安,他一袭淡金色滚金蟒袍,面如冠玉、身如青松,率先朝皇后跪了下去。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祝娘娘福寿绵长,千千岁。”容钰与容兰两姐妹紧跟着跪拜磕头。
端坐在凤椅上的皇后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容颜肌肤光滑,一看就知年轻时有多倾国倾城,而凌景彦正是随了她的相貌。
“好孩子,平身吧。”见到儿子,皇后自然凤颜大悦,命宫人赐座。
母子两寒暄了一阵家常,皇后忽然注意到容钰简朴的装扮,立即问道:“齐王妃,你今日没有佩戴哀家赐予你的凤簪吗?”
同对儿子的温柔语气不同,这句问向容钰的话明显就带着一丝恼意。
在自己的生辰上,自己的儿媳却打扮得这样不得体,连她钦赐的凤簪都不佩戴,要知道,当日凌景彦大婚,她赐予容家姐妹一人一支凤簪,容钰为三羽,容兰为两羽,如今容兰头上戴着,可容钰却没戴,难道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吗?
容钰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想怎么回答。
众人都替容钰紧张起来,因为谁都看得出,皇后的耐心在渐渐消失。
容兰此时却向皇后娘娘跪下,替容钰解释道:“回皇后娘娘,姐姐她近日身体抱恙,今日才下病榻,想必是下人疏忽,忘记替姐姐寻了。”
她一解释,皇后再看容钰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怒气稍微消了一些。
孰料,容钰却也跪了下来,“回娘娘,不是下人的疏忽,而是我不小心将凤簪给弄坏了。”
满室寂然。
“大胆,你竟把哀家钦赐的凤簪弄坏?”皇后一拍案,凤颜大怒,“容钰,你好大的胆子!”
容钰匍身,语气惶恐道:“妾身该死,请娘娘责罚,今日是娘娘的生辰,请娘娘切勿因妾身的错误动怒,那样会伤了娘娘的身子,妾身就更万死难辞其咎了!”
她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然而立马就止住了,“今儿个是娘娘的生辰,是天大的好日子,妾身不该流泪,是妾身失礼了,请娘娘息怒!”
这一串操作下来,一屋子的人都懵了,连皇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诚惶诚恐、胆战心惊的女子是容钰,是那个不会说话、总是仗着丞相嫡女身份骄纵恣意的容钰?
凌景彦黑着脸低斥道:“住嘴。”
然而容钰却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解释道:“王爷,妾身之所以不小心弄坏凤簪,是因为昨夜整晚梦见婴儿啼哭,妾身早起精神恍惚才会大意的。”
婴儿啼哭?皇后想起两人已经圆房,容钰做这等梦境可能是有喜的征兆!
思及此,皇后顿时怒气全消,重新展露笑容:“哀家念在齐王妃身体不适的份上,就不追究凤簪被损坏之责了,今日是哀家生辰,不要哭哭啼啼的,起来吧。”
“谢娘娘。”容钰低头,露出不被察觉的微笑。
她早知凤簪被藏是有人想害她被皇后责罚,她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对策。
她不必看就知道此时凌景彦的脸色有多难看,毕竟那碗绝子汤还是他亲赐的,只是她更知道,他绝对不敢让皇后知道!所以这场戏要怎么演,他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