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钰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却听有人喊道:“主子,有骑兵来了!”
“该死,坏我好事。”凌景晗骂骂咧咧地踢了容钰一脚,担心自己被发现,一咬牙,“走!”
待凌景晗一行人离开,容钰挣扎着爬到梅儿身边,用被撕破的衣服替她遮体。
不一会儿,一群军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凌景泓。
当他看清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是容钰时,脸色大惊,立即令属下转身。
“容钰,怎么是你?”他惊讶地扶起容钰,震惊不已。
她衣裳破烂、面部青紫,可说是遍体鳞伤,而被她护在身下的少女更是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容钰见到凌景泓,颤抖着指着凌景晗等人逃跑的方向,“歹人跑了。”
“去追!”凌景泓一声令下,有士兵就追了过去。
“发生了何事?”他诧异无比,刚才他带着一队京师兵巡逻京郊,有拾荒的报告某处破屋有女子的哭声,所以他才带领人马过来,却不想救下的竟是容钰二人。
“我也不知道。”容钰胡乱地摇头,她眼眶发红,紧咬着嘴唇话语颤抖,“他们虏了我们,我也知道他们是谁。”
见她现在的模样,凌景泓决定先带她们主仆离开,“我营中有军医,我先带你们去医治。”
“不行。”容钰拼命摇头,“梅儿这种情况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会医术,找个地方,我来医治。”
“你?”凌景泓虽然诧异,但选择相信她。
京师兵是负责守卫京畿的部队,凌景泓昨日才被皇帝调至此军,若不是他今日例行巡视京郊,恐怕容钰二人凶多吉少。
在凌景泓的营帐里,容钰仔细地给梅儿上药。
此时的梅儿刚经历了重大打击,精神恍惚、眼神涣散,容钰看在眼里,心疼无比。
“梅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容钰自责道。
无论出于主仆身份还是年龄大小,她都自认为该保护好梅儿,对于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经受这样的侮辱,她难辞其咎。
梅儿却没有回答。
容钰知道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身体上的伤好愈合,但心理的伤却很难。
她默默替梅儿上好药,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情况严重吗?”等候在外的凌景泓立即询问道。
容钰摇了摇头,“殿下,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能不能让梅儿暂时留在军中,我每日过来看望她。”容钰抬头看着凌景泓,目光恳切道。
凌景泓点了点头,“我能不能问下缘由?”
“梅儿因我受到伤害,女子的清白受辱,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不能带她回家,如果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会对她的将来产生影响。”容钰解释道。
作为现代女子,她可以不在乎所谓的贞洁,可是古代女子视贞洁高于生命,梅儿今日的遭遇如若被他人知晓,难保不泄露出去,倒是若有人嚼舌根,对梅儿来说会是二次伤害。
所以她只能信任凌景泓,将梅儿留在此处。
凌景泓明了道:“你想的很周全,放心,我定会护她安全。”
“谢谢殿下。”容钰道。
“只是。”凌景泓充满担忧地看着她,“容钰,你可有不适?”
“我无妨。”容钰摇头,“他们虽然是针对我而来,但却是梅儿替我挡了一劫。”
“针对你?那你可记得近日有得罪何人?”凌景泓追问道,他的手下没追到那群歹人,所以他只能从容钰这得来线索。
“估计是我齐王妃的身份吧。”容钰自嘲地冷笑道,她还记得为首那歹人称呼她为齐王妃,不用说,就是这个身份给她招来的横祸。
凌景泓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目光坚毅,保证道:“容钰,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谢殿下。”
待天色已晚,容钰才回家,经过一下午的心理治疗,梅儿终于肯开口了,但是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哭,容钰只好喂她喝了安睡的药,然后在凌景泓卫兵的护送下回到了齐王府。
她之所以选择回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关心她的存在,她可以像个隐形人一样安静睡一觉。
可没想到在花园里,她却差点与凌景彦撞了个满怀。
“你走路不带眼睛?”凌景彦看到是她,顿时没好气,因为他想起了前晚受辱之事,更可气的是,这女人闯完祸就跑了。
如今他还没想着找她算账,她倒自己自投罗网了。
容钰却看也没看他一眼,低着头径直就想绕过他。
对于她这番无视他的行为,凌景彦自然更生气,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站住!本王没允许你退下。”
“放手,我懒得跟你吵架。”容钰低沉的声音平静得像死水一样,她头也不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放肆。”权威屡次被她挑衅,凌景彦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他一把将容钰拽过来,逼她面向他,“你还想被关柴房——”
他的话在看见她脸上的淤青时戛然而止,皱眉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容钰用力甩开他的手,可一用力,肋骨就被扯疼了,她呲牙弯下了腰。
凌景彦总算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你受伤了?”
对于他的“幸灾乐祸”,容钰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关你屁事。”
“你。”本是关心的询问,却换来她粗鲁的回答,凌景彦一时间被她气得语噎。
容钰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凌景彦看着她不识好歹的背影,眼眸微眯,一脸不快。
算了,这个女人的死活与他何关。
容钰回到房间,命人打来热水泡澡,她一身污垢、浑身酸痛,泡了澡才好进入深度睡眠。
她需要进入梦境为自己和梅儿配药。
“启禀王爷,王妃今日回府了,护送她的好像是京师兵。”管事例行向凌景彦汇报王府日常,他以为凌景彦还不知道容钰在府中,所以刻意提了此事。
京师兵?凌景彦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停在半空,眸底闪过一丝恼怒。
凌景泓的兵!
联想到容钰的一身伤痕,凌景彦一下子站了起来,该死的女人,果然和凌景泓还保持着来往!
竟敢给他戴绿帽!
凌景彦气势汹汹的踹开容钰的房门,打算找她兴师问罪,然而却发现她在屏风后的浴桶里睡着了。
她歪着头睡得正香,洗澡水已经快凉了,没有了热气,一桶水清澈得可以一望到底。
看着这幅场景,凌景彦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得又想起了圆房那一晚。
那一晚,作为男人,即便心中再如何不愿,可身体也确实得到了极大的快乐。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作为血气方刚的男人,说不想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