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火的男人,宛如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路上带着生人勿进的压迫感走出来。

直到坐进了专属迈巴赫座驾,下意识的捏紧了拳,手心传来的颤抖昭示着某种不可控制的情绪时,墨景琰才惊觉竟然情绪失控了。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失控?

该死,得让她下来认错!

翻出电话本,找到黎夭的名字,正要拨打出去的时候,正好薛传的电话打了进来,墨景琰一顿,隐忍下心口熊熊怒火,按下了接听键。

“少爷,有件事必须要跟您告知一下,是关于少爷的三叔墨玉深先生的。”

三叔墨玉深,能有什么‘好事’。

墨景琰眉心微蹙,忍者耐心的极限听着薛传继续汇报。

“墨玉深在M国因为赌马和苏家起了冲突,于是自作主张囚禁了苏雨家请来的家教杨老师,还……还扬言、扬言他看上了杨老师,打算收房。”

该死!

苏家的人也敢动!

“他哪来的胆子?”墨景琰几乎是咬牙切切的问。

感受到墨景琰情绪瞬间的失控,薛传赶紧解释:“少爷,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他是你三叔,是墨家人,所以我只有请示您这边,看怎么处理?”

森寒双眸倏地扫出两道凌厉的锋芒,带着死亡般危险的气息:“带墨玉深到书房等我。”

迈巴赫平稳的滑出酒店,一路风驰电掣般来到离园。

薛传听出电话里墨景琰的不耐烦,办事不敢怠慢,带着人将墨玉深早早的就丢在离园书房候着。

“薛传!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你家主子都要叫我一声叔,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墨景琰还未走近,就听见书房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就十分聒噪,让人不自觉的烦闷。

薛传见他来了,赶紧打开书房门来。

“薛传!老子到底姓墨,你给我小心点……”墨玉深正狗急跳墙的大叫,恍然间瞧着书房门打开来,而门口墨景琰一脸阴鸷表情,可怕的感觉一瞬间倾轧而来。

屋子里不仅仅有墨玉深,还有墨家另外几房长辈。

看来是墨玉深带来的后援,就凭这些人,呵?

“墨景琰……,侄、侄、你来了。”宛如被人捏住了喉咙,墨玉深霎时熄了火,双手在身上抓了抓,最终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背后。

“怎么,对薛传有意见?”墨景琰森寒双眸扫他一眼,径直来到书桌后坐下,带着审判的犀利眼神凝视这墨玉深。

墨玉深吞了吞口水,勉力挺直了身子,“薛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我好歹也是墨家的人,他一个下人,居然以下犯上,墨景琰你得管管。”

以为自己占了理,就能扬威了一般,却不想被墨景琰一句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让的。”

“你……你吩咐的?”墨玉深不自觉打哆嗦,腿也有点站不直的感觉,“你要见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给叔发个消息不就行了。”

“叔有那么听话?”墨景琰反问,眼神里骤然射过一道犀利的光,“还是叔在装傻,不知道我让你来的用意?”

感觉到墨景琰今天的恐怖,墨玉深已经吓得后退了,腿沾到沙发边上时,霎时吓得跌坐下去,“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墨景琰搭在桌上的双手用力,指腹处已经泛白,声音低沉却带着步步紧逼的压抑感,“我有没有说过,不准碰苏家人?”

墨玉深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墨景琰是一条不敢招惹的恶龙,那么苏家人就是这龙的逆鳞,他怎么会忘,苏家人不能碰!

可是事已经干了,他头脑一热,当时……,当时真的没想太多!

“有、有有有,有说过,呵呵。”墨玉深虽然在笑,可额头的汗却大颗大颗的落,“我也、没、没碰苏家的人,只是个……,家教老师而已。”

苏雨给儿子请的家教,又不姓苏,应该算不得苏家人。

墨玉深正想着自己的擦边球算盘打得不错时,只听见哐当一声,吓得他一激灵就跳了起来,才发现时墨景琰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

而刚才的巨大声响便是墨景琰拿烟灰缸在砸桌子!

这个侄自从那次……以后,性情便阴晴不定,心思更是深沉难测,做事狠戾决绝,有时候,让他都不寒而栗。

当下的情景,墨玉深深感不妙,于是赶紧解释,“侄,你先听我说,我也不是故意,可我跟那杨老师,我们是有感情的,你叔我也不容易,这么大年纪才找一个忘年恋,你就、就成全我这一次?我会娶她!”

成全?

自己闹一个笑话,犯了禁忌,还好意思舔着脸要成全?

“娶?功能可有?”

“什、什么意思?”墨玉深急得抓头,这墨景琰说话最是让人摸不透,不然这墨家也不会在他坐稳之后新兴一个墨氏语录专人专职。

只可惜,今天墨氏语录的专职人员无法为他解释,而且当下的情景,似乎人来也于事无补。

因为……

阴鸷而猩红的颜色霎时填满原本森寒冷冽的双眸,墨景琰手里拽着烟灰缸,绕过书桌朝墨玉深走了过来。

感受到他周身浓郁的死亡气息,墨玉深已经预感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快要来临,如坐针毡般,下一刻,站起来就想走,却被已经临近的墨景琰抓住,手起缸落……

“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叫声瞬间响彻整栋楼。

另外几房的墨家长辈在一旁惊的汗如雨下,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连茶水都溅出来了也顾不上。

因为他们眼睁睁的看到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

娶,功能可有?

烟灰缸准确无误的砸向的地方,竟然是墨玉深的老二……,而且是下狠手!

这一下下去,墨玉深后半辈子的‘幸’福也就这样了。

但是,可怕的并不止于此!

就在众人已经完全惊诧于刚才的狠戾决绝之时,第二下瞬间即至,并没有因为墨玉深的哀嚎而有半分手软。

“啊啊啊啊啊!”又是惨无人道的杀猪叫。

墨景琰疯了,疯了疯了。

这是要出人命啊。

但即使如此,几位墨氏长者仍然没有一人敢发言替墨玉深求情,人人自危,几乎全员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