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乖乖听话。”

楼挽秋拍拍她的脸,轻声安抚,“相信我,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

“我……听话。”

岫儿眼中满是泪水,“我……不想死,我的孩子……刚出生,我想看……他长大……”

“好!岫儿乖,闭上眼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麻醉药入体,岫儿很快睡过去。

男子想叫,被楼挽秋一记冷眼拦住。

将缝合的伤口拆开,检查出血位置,缝补操作,再一层一层绵密缝合,楼挽秋拖着病体站了整整两个时辰。

手术结束时,她浑身的衣裙都湿透了,手术刀一丢,整个人踉跄着往地上栽。

白芍尖叫着从背后托住她,“小姐!”

曹嬷嬷忙过去帮忙,两人合力将楼挽秋放在凳子上,靠着床沿坐下。

臀部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楼挽秋眼前又开始发黑,她攥着白芍的手,盯着曹嬷嬷,“不能移动,不能下床,不能见水,不能喂奶!她的小肠被剪掉一段,目前只适合流质食物,这点一定要记住!她只能吃一些流质的汤汁保命!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吃!”

“记住了,老奴记住了!”曹嬷嬷重重点头。

楼挽秋长松一口气,看着脸上依然没有血色的岫儿,闭了闭眼,过一会儿,又道,“岫儿大出血我过来的事,谁也别说。”

曹嬷嬷一怔,“王妃?”

“接生的稳婆是谁?现在在哪?”

曹嬷嬷脸色骤变,“是管嬷嬷的远方亲戚,柳姨娘推荐的。”

所以,岫儿难产当日,稳婆不出面,是柳姨娘所为?

曹嬷嬷当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楼挽秋。

楼挽秋有些意外,多看了曹嬷嬷两眼。

她垂下眸子,将这几日得来的信息圈在一起。

白芍气鼓鼓的,“又是她!你们眼睛是不是都瞎了?她就是个惯会做戏的……”

曹嬷嬷看了楼挽秋一眼,被白芍看到,气的跳脚。

“你看我家小姐干吗?我家小姐要是有她一半本事,也不会被打的屁股开了花……”

楼挽秋,“……”

白芍,你要对你家小姐多点信任啊!

歇息片刻,指挥白芍收拾好手术器具,两人打道回清秋院。

临走,又提醒二人,“你们今日失血不少,记得补血。对了……”

她从医药箱中掏出一根体温计,教会母子俩测量温度,“每日早中晚各一次,一次半刻钟,温度超过38时,立刻去找我!”

母子二人不迭道谢。

主仆俩回了清秋院,院子里冷冷清清,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楼挽秋就着冷水吃了药,再次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

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扶着床柱,下了床,经过一夜,身上的痛感好像更明显了,不过几步路,她已走出一身的汗。

“我家小姐太惨了,堂堂王妃,连个肉菜都没有,那帮小贱蹄子,惯会见碟下菜,给我们的都是剩饭剩菜……”

“王妃!”

曹嬷嬷正给白芍夹菜,抬眼瞧见楼挽秋,忙起身扶了她坐下。

白芍将一碗瘦肉粥推到她跟前,笑眯眯道,“小姐快吃,曹嬷嬷一早送过来的,还热乎着呢。”

说罢,赞赏的看了曹嬷嬷一眼。

楼挽秋失笑。

曹嬷嬷张了张嘴,“王妃,小少爷发热不止,王爷剿匪未归,外面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您看……”

“曹嬷嬷,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让我家小姐去给禾蓉院那小孩儿看病?”白芍皱眉,一拍桌子,“我家小姐差点命都没了,都是他们害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