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脸色骤变，杀气在眸底卷起风暴，凌冽逼人。
“玉南城，将楼挽秋打入刑部大牢，本王要她为景儿陪葬！”
“除了喊打喊杀，你还会什么？”
楼挽秋被曹嬷嬷扶着走进来，忍痛坐下，苍白的面上满是嘲讽，“陆征，你真是头蠢猪！”
“楼挽秋，你想死！”
“我若想要他性命，当初不出手救他，任他发热不止，他早没命了！还用得着特意在你进京之夜下毒害他？！”
她一口气说完，停下狠喘了喘，看着陆征暴怒的脸，冷笑，“你真是猪脑袋！”
陆征怒目切齿。
“你巴不得他们母子去死，会好心救他性命？楼挽秋，你当我是傻子吗？”
楼挽秋懒得再搭理他，闭目养神片刻，待曹嬷嬷扶了白芍进屋落座，药箱放到她身边，才缓缓睁开眼。
“孩子怎么样？”
曹嬷嬷看了眼太医，太医摇头，“毒素已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怕是……撑不到天亮……”
楼挽秋微松一口气，“还活着就好，曹嬷嬷，扶我进去。”
她借着曹嬷嬷的力气，站起身，往小少爷住的东屋走。
“你们想干什么！”
柳姨娘踉跄扑过去，挡住二人的路。
曹嬷嬷皱眉，“柳姨娘，王妃能救小少爷，你让开！”
“我不让！”柳姨娘满脸泪水，妆容却半点没花，一双眸子盯着楼挽秋，“景儿已经要死了，他死了我也不会苟活！王妃还不满意？非要让我们母子即刻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善罢甘休吗？”
“曹嬷嬷，你是王爷的奶娘，我听你的信你的，将景儿交给王妃救治，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在太和汤里下毒，在药里下毒，你们……害我的景儿！”
曹嬷嬷面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楼挽秋眯了眯眼。
“你说有人在太和汤里下毒？”
曹嬷嬷摇头，“决无可能！太和汤一直是老奴亲手烧的，直到小少爷痊愈，期间从未假手于人！王妃给的那些药亦是！”
楼挽秋斜看柳姨娘。
柳姨娘眸底飞闪过一抹懊恼，抬头瞧见楼挽秋凌厉的眼神，心口一突，脱口而出，“我是景儿的亲娘，我还会害他不成……”
话一出口，便惊觉不对。
但既已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禾蓉院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景儿这些日子，只吃过你们送来的药和汤……”
“柳姨娘糊涂了！”
曹嬷嬷脸色添了几分阴郁，眼神泛冷，“太和汤算什么汤药，它早在小少爷痊愈后，便停了，至于王妃给的药，能让小少爷痊愈就不会存在有毒的可能性！更何况是见血封喉的一品红！”
柳姨娘张了张嘴，还在挣扎，“药里有毒，你在替她掩饰……”
曹嬷嬷气结。
楼挽秋似笑非笑，“柳姨娘，景儿发热你也是如此，明知道陆征不回来，请不来太医，明知道外面的大夫救不了景儿，景儿有可能烧成傻子，有可能丢了性命，你依然不管不顾，拼命阻拦我救他，一个不顾儿子性命的母亲，你……真是景儿的亲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