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沈瑶瞳孔剧烈收缩,王家的人,也同样如此。

王元荣偏头看了沈瑶一眼,带着质问的目光。

沈瑶也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刚才说,董事会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江齐贤眉头微挑,身体经过三灵回春针治愈后,龙行虎步,一点都不显老态。

在他身后,那十几人,赫然正是江氏集团的董事会成员!

江行微微侧身,让爷爷来到自己身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也是在昨天晚上,才知道爷爷跟陈况,还有这一手安排。

还是小瞧了爷爷这头老狐狸的谋划啊!

沈瑶自以为掌控了江家,拿捏住了江家的命脉,但实际上,江齐贤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沈瑶跟沈家的狼子野心?

沈瑶脸色苍白,她之前接到沈浪的电话,跟她说江齐贤已经被治好出院了,她还是不是很相信。

以为江齐贤是被江行接回来养病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治好了!

江齐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初你爷爷三番五次的来求我,让你嫁给我小行,我看你们两个年轻人也合得来,就答应了,没想到,居然是引狼入室。”

他挥了挥手,身后十几人,立即就有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冷漠道:“沈小姐,经过董事会商讨决定,你不再适合担任董事长一职。”

“而且,你用违法手段,胁迫董事会成员为你所用,威胁他们的家庭,这些事情,我们已经掌控了证据,如果沈小姐不愿意相信,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十几人,无一例外,全都站在江齐贤这一边。

这让沈瑶再无半点高傲,只觉得心脏被重重砸了一锤,慌忙脱口而出,“不要!”

她身子一软,忽然跌坐在地,身旁的王元荣本来下意识伸手想扶住她,但又缩回去了,脸色同样阴沉到极点。

沈家老爷子,更是老脸死灰,绝望的看向王平远。

现在,只有王家能救他们了。

然而,王平远却仿佛没察觉到他的目光,原本铁青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似乎已经稳住了心态。

“好一个江家,好一对江家爷孙!”

王平远突然赞叹道:“都以为你们江家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想到,你们这隔代两人,把江家给盘活了,还给我们上了一课!”

江行神色平静,“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跟王家,并没有仇怨,王家主若是抽身不管,自然是好事。”

王平远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模棱两可道:“你们摆出这种阵仗,又站得住脚,我就是想管也没理由。”

说着,他转身就走。

看到王平远要走,沈家众人,全都急了。

连王元荣都没料到,自己的老爹会走得这么干脆,忍不住追上去问道:“爸,那婚礼......”

“你还想娶这个女人?”

王平远反问了一句。

王元荣目光一闪,压低声音,“她们家,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王平远挑了挑眉,“我自有分寸。”

听到老爹这么说,王元荣也就不说什么了,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沈瑶,随即头也不回的跟着王平远走了。

留下那些面面相觑的宾客,仿佛看了一场年度大戏。

江行没去管王家,他上前一步,看着沈瑶,毫无怜悯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退婚么?”

“我现在就宣布,沈家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沈瑶其人,蛇蝎心肠、害我江家蒙羞,我自知配不上沈瑶!从此刻起,我们的婚约,作废!”

轰!

当作废两个字落地,沈瑶再也扛不住,整个人如遭雷击,陷入了呆滞。

主动退婚?

的确是主动退婚,江行也是说配不上沈瑶。

但这样的配不上,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沈浪姗姗来迟,当看到场中形势时,差点没吓得转头就跑!

一场婚礼,到头来沦为了一场笑话,沈家的美梦,也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行倒是没有赶尽杀绝,经此一事,沈家在华城商界圈子里,再想抬起头来,可就难了。

后面才是江家的主场,在仙云台举行寿礼,讽刺的是,之前那些参加王、沈两家婚礼的宾客,除了一小部分忌惮王家,提前离场。

其他人,都留下来参加江齐贤的寿宴了。

而且都送上了价值不菲的贺礼。

江行所在的那一处,吴庆跟陈况几人跟他聊过后,都去陪老爷子了,最后只有李丹然留在这里跟他聊天。

“王家这次虽然走了,但你还是要小心他们暗地里的算计。”

李丹然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江行眉头一动,问道:“怎么说?”

李丹然压低声音,“王家没那么简单,他们在京都有靠山。”

江行微微皱眉,连李丹然都这么慎重,可想而知,王家在京都的那个靠山,不算小,不过,他也不担心什么。

王家如果真要不顾一切的对付自己,到时候老头子不会不管的。

李丹然忽然又笑了笑,“你也不用太在意,老师在京都那边,同样有不小的势力,我这次回京都,会跟他们透露透露,所以王家在京都那边的靠山,他们会牵制。”

“华城这边,需要你自己谋划,还有就是沈家,这一次虽说让他们遭到了重创,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但王家能看上一个对自己没什么帮助的沈家,里面的门道,值得寻味。”

李丹然说了不少,大多都是提醒或是告诫江行的一些话。

两人师出同门,李丹然更是清楚,别看他也是那位老人的学生,但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记名学生。

而江行,却是老师带在身边五年的嫡传学生,两者有天差之别。

江行虚心受教,由衷感激。

与此同时,已经离开湖心岛的王元荣跟王平远,坐在车里商谈着事情。

王元荣犹有些意难平。

“爸,就这么吞下这口气么?”

王平远闭目养神,淡淡道:“陈况跟吴庆,不足为惧,段家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不好得罪,最主要的,还是李丹然在场。”

“你难道是想,让我冒着得罪这些人的风险,帮你争一争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