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男人脸上被一个白色的东西覆盖着,看着像是纱布?
她想伸手去摸,却被他一把挡掉了。
“没什么,安眠贴。”
“你又睡不着啦?”顾心柔明知故问。
容清寒语气沉沉:“可以开始脱了么?”
“你都答应我了,我当然要也会履行承诺的,只是……”顾心柔伸出双手挽住他的脖子,语气无比娇羞:“老公,人家今天来例假了,能不能……能不能先欠着啊?”
“不能。”他摇头。
“四爷,老公……你不要那么难讲话嘛。”顾心柔手指微微一动,指尖的银针精准地扎入他的穴位内。
深清寒知道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也知道她会有所动作。
可他没有制止,甚至很配合地任由她将银针扎入自己的穴位。
因为他等这一针,等了好久了。
当银针扎入容清寒的穴位时,他的身体蓦地一僵,故意吐出一句:“你……暗算我?”
“没有啊。”夜幕中,顾心柔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四爷您不是一直都想一觉到天亮吗?我现在如你所愿了哦,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容清寒勾了勾唇角。
有她这么无耻的妻子,他真的是太感动了!
…由于丢了项链,顾心柔一早打算从侧门开溜。
从后门绕路时,她隐约听到两位小佣人在讨论:“敢对咱们四爷动手的人,别说老夫人不会放过他,我们也不会放过。”
“就是,简直不知死活。”
顾心柔脚步一转,朝两人靠了过去:“请问,四爷怎么了?”
正在打扫院子的小佣人头也不回道:“四爷昨晚不知道被谁给打了,老夫人正在大发雷霆,说要把对方给弄死呢。”
“不是吧?四爷伤哪了?很严重吗?”顾心柔回忆了一下昨晚,四爷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啊,还能对她动手脚呢。
“据说是伤到头了,所以老夫人才一眼看出来的。”
“伤到头了?”
难怪他昨晚脸上贴着白色的东西,还死要面子地说是安眠贴。
小佣人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到顾心柔,立马表情一慌:“四太太……”
顾心柔无所谓地朝她们一挥手掌:“别慌,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夫人。”
“谢谢太太。”其中一位小佣人低了低头:“对了太太,老夫人让您起床后立马去见她。”
“为……为什么?”她明知故问。
小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唉,原本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溜来着,看来是逃不掉了。
一番心理建设后,顾心柔仿若无事地来到老夫人的专用茶室。
远远便闻到飘香四溢的茶香,而雍容华贵的容老夫人正坐在茶桌前,看起来根本无心品茶。
“老夫人,听说您找我?”顾心柔主动为她泡起了茶。
“清寒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的语气跟她的表情一样冷。
顾心柔摇头:“我不知道啊。”
她还以为老夫人是来找她要项链的呢。
“昨天你俩不是一起去的珠宝公司?”
“不是,我去的时候四爷已经出门了,所以就我自己去了。”
“所以说,清寒被打的事情你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顾心柔一脸无辜地迎视着她。
冰姐俯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夫人,看来四爷没有骗您,太太确实不知道此事。”
容老夫人睥睨着顾心柔的目光稍稍缓和下来,紧接着又问:“项链呢?取回来了没有?”
果然,该来的总要来啊!
顾心柔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裙角,努力地让自己不露出破绽道:“取回来了,不过由于项链太贵重,我将它存在银行了,打算等到出席订婚礼那天再去取出来。”
冰姐责备道:“谁让你存银行了?”
“是我自己要存的。”顾心柔继续保持得体的微笑:“老夫人,到时应该会由我代替您出席订婚礼吧,我有责任把项链保护好的不是么?”
她这么说,容老夫人似乎也挑不出毛病来了。
“别把项链弄丢了就好。”容老夫人扔下这句,起身朝茶室门口走去。
听着她的脚步走远,顾心柔才幽幽地嘘了口气。
不过很快,一颗心又高高悬了起来。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啊。
订婚礼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她没能将项链找回来的话,老夫人一样会弄死她。
怎么办?
也不知道经过自己昨夜的暗算后,那位天性冷漠的容四爷还能不能真的做到‘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求容四爷帮忙找回项链是她唯一的出路。
所以离开老宅后,顾心柔直接杀往容氏集团。
仰望着眼前这幢高耸入云的豪华大楼,顾心柔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敬畏。这么霸气的集团,难怪顾夫人死活要她拿到容氏集团的注资了。
前天晚上顾氏母女的计划失败,这会估计又在想着新的法子逼她怀孕了。
不管了,先把项链拿回来再说。
在路边蹲守了一阵,终于看到小王的车子缓缓地从马路中央驶了过来。
她立马冲上去将车子拦下。
小王被吓了一跳,副驾驶座上的吴助理降下车窗,盯着不怕死的顾心柔问道:“太太您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先不说车子会不会撞到她,万一被保镖当成危险分子一招解决了,谁都救不了她。
“我知道,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们会停车吗?”顾心柔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说:“我要见四爷。”
吴助理回头扫了一眼后座,无需指示便朝她说:“四爷在休息,太太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隔着黑色车窗,顾心柔看不到后座上的男人,当然她也不是非得跟容四爷面对面。
她清了清喉咙:“好,那我就直说了,昨晚四爷答应过我的事情,四爷应该没忘记吧?”
后座上的男人眼睑微掀,语气慵懒中带着嘲讽:“夫人说的是早生贵子?”
“……”顾心柔知道他在内涵自己对他暗施银针的事,心头一虚,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是四爷,我又不是君子。”
见他不为所动,她如是改为威胁:“四爷要是不答应我,我下次就不给您施针,也不给您安眠药包了,四爷自己看着办。”
“口气不小。”容清寒唇角一勾:“不过恭喜你,成功威胁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