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城下,两军前。

见曹将骤至,陶商身旁程咬金登时大叫一声:“休伤吾主,老程来也。”

板斧交错间,老程已迎了上去。

只见他手中板斧一挥:“来将通名,程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曹将一揽手中缰绳,长枪直指:“匹夫听了,我乃曹仁将军先锋,刘吉是也,受死吧。”

陶商想了想自己看过的三国演习,刘吉,没听过。

想来也是个无名之辈。

见刘吉报上姓名,胡子拉碴的程咬金狠狠一笑:“爷叫程咬金,下辈子记得找爷报仇。”

刘吉登时大怒,挥马直取老程。

老程哈哈一笑,轮起板斧就迎了上去。

刘吉以为程咬金会跟自己硬拼一记,没想到老程看上的却是他的马腿。

二人交马瞬间,红光闪处,刘吉战马前蹄被老程一斧砍断。

马上的刘吉,直接一个趔趄栽倒马下。

老程二话没说,直接对准刘吉,将手中板斧甩了出去。

对面的曹仁刚要暗叫不好,老程的斧子已经深深嵌进了了刘吉面门。

刘吉气绝之际,陶商身后五千人登时高呼:“必胜,必胜……”

捡起斧子的老程,一口口水直接吐在刘吉的尸体上:“就这,也能当先锋?”

“曹仁匹夫,到你受死了。”

声如雷震,瞬间就传到了曹仁耳中。

曹仁还未答话,一旁刘字旗下又闪出一人:“杀我兄弟,愿去报仇。”

此人名叫刘安,是刘吉的亲弟弟。

见兄长暴死当场,刘安岂能不怒。

眨眼间,刘安又到了老程面前。

程咬金似乎连问对方姓名的兴趣都没有了,径直驱马向前。

刘吉挺枪直刺,却被老程一把抓住了枪杆。

只见他狠狠向前一带,就把刘安连人带枪拽到了自己手中。

接着他向身后大手一挥:“来人,绑了。”

绑了刘吉的军士刚要回阵,老程又一脸痞子像的道:“马也牵回去,咱条件不行,别浪费了。”

“那个谁,说你呢,没听见吗?”

老程这一嗓子直接将刚刚还站在原地的战马吓了一跳,长腿一蹬就朝阵外跑去。

程咬金连忙扯着破锣嗓子喊道:“赶紧给我追,那可是好马,你个败家子。”

那小兵本是老程手下的陶府家兵,自然只得领命去追。

老程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没结束:“快点,追不上看大公子怎么收拾你。”

那名交兵脖子一缩,对着面前奔驰的军马高喊道:“我说你慢点,等我一会儿……”

陶商脸皮一抽,这也太不给自己留面子了吧?

怎么说的好像我陶大公子连匹像样的马都没见过。

咱穷归穷,脸该要还得要吧?

曹仁的脸已经有黑转绿,打了十多年仗,这种场面他也头次遇见。

对方不趁势来攻,反而去追逃跑的战马。

就算陶商真穷疯了,可这会儿打扫战场也太早了点吧?

程咬金手中板斧遥指曹仁:“还有谁?”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将曹军震住,一时竟无人答话。

老程痞像尽露之时,身后陶商手中长剑一指:“杀。”

鼓声大作,五千人马闻声而动,潮水般向曹军掩杀而来。

陶商一马当先,公孙离和三百骑兵护卫左右,转瞬就到了曹军阵前。

程咬金刚刚的表现除了斩杀连员敌将,更动摇了曹仁的军心。

加上陶商骤马急冲,登时瓦解了曹军阵型。

曹仁见状连忙策马挥军:“撤,快撤。”

曹军仓皇逃窜之际,程咬金率领步兵也跟了上来。

砍倒了三个人的陶商回马望去,公孙离正飞速转动手中的折伞。

每样淬着毒药的暗器飞出,都会带走曹军一条人命。

没过一会儿,阿离周围就出现了一片宽十几步的真空地带。

陶商心中暗自惊叹,这还只是个射手。

啥时候有了法师,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碾压局。

远了不说,只要有了王昭君那样的人物,就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公孙离的手段彻底震住了曹仁,仓皇逃窜的他,甚至将手里的宝刀都扔了。

经此一战,陶商斩获军资无数,斩首曹军上千人,还俘虏了近五百匹战马。

空旷的原野一片血红,只剩下一个焦急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我说你等我一会儿啊。”

陶商苦笑,看来那个家兵,还没完成老程交给他的任务。

不到两小时后,吕布率大军赶到。

吕布拍了拍陶商的肩膀:“陶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吕某佩服。”

陶商摆了摆手:“将军过誉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攻陷鄄城?”

曹仁经此一败,必定龟缩不出。

曹操也在回军救援鄄城、东阿和范县的路上。

如何能在曹操赶来之前结束战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吕布在帐中度了几步,将眼光投向一旁的陈宫:“先生有何妙计?”

陈宫却一反常态,对陶商开口道:“不知陶公子有何良策?”

陶商知道这是陈宫在考教自己,看来经此一战后者已经发下了戒备。

或许到目前为止,他才说得上是吕布的“自己人”。

陶商想了想:“所谓‘金风未动蝉先晓,暗算无常死不知。’”

“鄄城城高墙厚,不宜强攻,我的办法嘛,偷袭。”

他原本想说斩首,但又怕这些古人听不明白。

只要将城里的曹军将领收拾了,曹仁自然没咒念。

要是能把曹仁也干掉,那就更好了。

接着,他就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说了一遍。

吕布听后登时大喜过望:“不想陶公子帐下还有此等人物,可否容吕布一见?”

这个紧要关节,陶商自己没法拒绝。

只见他对着身后的空气开口道:“出来吧。”

谁也没看见兰陵王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此时他就站在陶商身后。

和之前身穿家兵服色相比,此时的兰陵王一身黑衣、黑布遮面。

他的声音很冷淡:“大公子,有何吩咐?”

这半个月他一直跟在陶商左右,虽然连后者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

陶商将兰陵王向吕布和陈宫介绍一番后,才吩咐道:“鄄城,刺杀曹军将领。”

“能干掉几个是几个,能杀了曹仁最好,明白了吗?”

兰陵王躬身一礼:“属下明白,告退。”

他出现的突兀,消失的更加突然。

在吕布和陈宫看来,这人跟凭空消失了根本没有区别。

夜幕降临,三更鼓响,陶商营中一个隐晦的黑影破空而出。

黑影直指的方向,正是守卫森严的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