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清音站在门口,垂眸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酒。
她抚了抚耳边碎发,腼腆一笑,说道:“可我是莫少的女人呢!”
薄凛上来就灌她酒,目的不言而喻,他没什么兴趣逗她玩游戏,而是想直接玩她。
莫殷司“嗤”地一笑,舌尖抵出一缕烟丝,嘲讽地说:“还是个挺有演技的小东西!”
闵清音看着他,眸瞳纯澈,问:“不知道莫少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合同上次不是签了?”
莫殷司摊开手,“薄少非要给我送钱,作为一个商人,白送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极其无奈的样子。
闵清音被他这副无耻至极的嘴脸给恶心到了,她缓缓地勾起唇,几步走过去,在薄凛的玩味注视下,一杯杯地将酒喝进腹中。
薄凛钟爱辛辣够劲儿的洋酒,在会所里是出了名的。
闵清音喝得极快,一杯接一杯面不改色。
即使是见过各色女人的薄少,也不免侧目,带了几分认真地看她喝酒。
闵清音那张净白的小脸,慢慢地透出粉色,就好似纯白渐渐染上媚色,这种变化肉眼可见。
“薄少,诚意够吗?”闵清音看向他,殷红了的唇吐出酒香,清丽的眸流转荡漾、摄魂夺魄。
薄凛的眸光已经暗不见底,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地说:“过来!”
闵清音走过去,拘谨地坐在沙发边,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薄凛极不满意地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轻又软的身子倒在他怀里,带着一股扑鼻的香味儿,夹杂着酒香十分惑人。
薄凛低头去嗅她的发香,谁知埋在他怀中的她,“哇”地一声,将刚才喝的酒尽数吐在他的胸口。
一股酸腐的酒味儿扑鼻而来,他眸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拽着她的头发就将她甩了出去。
闵清音轻飘飘地摔出去很远,趴在地上,还止不住地大吐特吐,把刚才喝进腹中的酒吐个一干二净。
房间中立刻弥漫着一股难闻到极致的味道。
她就不信下次薄凛再看到她的时候,想不起来这恶心的酸臭味儿!
莫殷司手臂搭在沙发上坐得闲适,未发一言的他,微眯着双眸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就算她再瘦,也有八十斤,这么一坨肉拎着头发就能甩出去那么远?所以他很确定,她是故意用了巧劲儿做出的假象。
处处都是心机的小东西,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滚!给爷滚出去,洗干净!”薄凛气急败坏地大叫,他站直身子低头恶心地看着自己胸口的污秽,无法下手,怒极地骂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爷清理!”
保镖赶紧过来给他脱衣。
闵清音也被保镖给拎了出去。
暂时成功脱身的闵清音站在洗手池前洗脸。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因为她吐得及时,所以酒精并没有吸收太多。
她抬起头,镜中除了她滴着水的脸,后面还有莫殷司那张如同“阴司”一般的脸,阴魂不散!
闵清音转过身,眸光清艳逼人地看着他问:“莫少还想怎样?”
“精彩!”莫殷司毫无诚意地鼓了三声掌,看着她脸上的水珠儿坠下,隐入胸口,消失不见。
他沉吟着说道:“十分钟不到就能从薄少手里脱身,你还是第一个吧!”
“莫少过奖了,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早就让嘉仪看到你真正的嘴脸!”闵清音面无表情地说。
听到这话,莫殷司突然笑了,鄙夷又轻蔑,他摇头,冷嘲道:“再聪明的人也有蠢的一面。”
闵清音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突兀。
然而他没有给她细想的时间,继续说道:“我可不会带你出去,明天准时上班,否则别怪我找你们公司麻烦!”
说罢,他步伐沉沉地凌厉离开。
闵清音想都未想,身形敏捷地蹿了出去。
薄少那是吃亏的主儿吗?等他把身上的污秽清理干净就会腾出手来收拾她。
今天她若是落到他手中,别说全身而退,能给她留条命她就得谢谢他八辈祖宗。
顺着她早就计划好的逃生路线,再仗着她对地形熟悉,经历过两次变装,最后她穿着厨师的衣服从狗洞里钻出来的时候,并不见一点狼狈。
她将宽大的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的名媛风小套裙,眸光清澈中,带着一股凶狠,步伐轻快地走进黑暗之中。
暗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车子,后车窗缓缓滑下。
莫殷司那张锋锐逼人的脸露了出来,他瞥了一眼角落里丢着的厨师衣服,说道:“衣服就那么丢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她身上那件不知道从哪儿顺的,不还给人家吗?还真是不怎么道德!”
他捏着手机,上面还播着刚刚闵清音精彩的逃跑视频,吩咐道:“给了薄少,别忘卖个好价钱。”
“是!”
——闵清音没敢回家。
今晚薄凛必定翻遍全市逮她。
一个城市找出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却也难。
闵清音的藏身之地很多,全拜当年躲债所赐。
第二天清晨,闵清音身穿黑色西装,按时出现在莫氏报到,精神饱满。
白天的小闵文静大方,勤快热情,懂事得招人喜欢!
刚刚走进莫氏大门,她便与莫殷司狭路相逢。
莫殷司众星捧月般地向外走,身形凛冽、冷竣尊贵,被簇拥的样子如同一个掌握着别人性命生杀大权的王者。
闵清音毫无存在感地站在一侧,等待他通过。
两人交错的瞬间。
莫殷司瞥向她,眸光冷漠锐利。
闵清音看着他,眸光清冷挑衅。
杀气渐浓!
是的——她迎战了!
在莫氏刚报完到,闵清音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项目工地。
从现在开始,她要吃住在工地,刚好躲避薄凛的搜索。
项目结束最快也要几个月,到时候薄凛一定有了新的乐子,她不会再出现在醉上九天,永远被他遗忘。
莫殷司忙完工作,回到公司想到收拾她的时候,她已经逃之夭夭,一时间伸手也够不到。
果然是个狡猾又迅猛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