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

“这是噬心蛊?”

年轻女人见到眼前这幕,忍不住惊呼出声,“到底跟这家人有多深的恩怨,才会用上这么恶毒的法子?”

那老头也是目光凝重的往前一步,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小哥,这玩意可诡异的厉害!”

“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妨让我们出手试试?”

噬心蛊。

取数百种毒虫炼魂,以处子心头血蕴养十年方可成形。

中了降头的人,会逐渐迷失自我,丧失理智,最终变得跟野兽一样疯狂。

本能的杀死一切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以说是南洋最恶毒的降头术之一!

而随着黑烟越来越浓,李宛蓉和她的家人,脸上痛苦的表情愈发狰狞。

仿佛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们!

“有没把握,不是用嘴巴说的,待会你们看了就知道。”

手里紧紧攥着鲁班尺,我心头也是没底的厉害,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只要能把这些东西逼出来,我的计划就算成功了大半。”

这两天,在掌握了入门级的五行术数后,我大概也能了解一些《鲁班书》里记载的法子。

在我二叔他们那样的木匠看来,命宅相配,屋中自有玄门千万。

辅以与之相承的风水,便可趋吉避凶,镇煞平邪。

我今天用的这个风水局,就正是以李宛蓉为阵基,引动宅子本身的力量,帮助他们赶走这所谓的噬心蛊降头。

听到我这话,那老头跟年轻女人对视一眼后,便默默的退后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那股黑烟很快就彻底升腾在了房间里,张牙舞爪的凝聚成一张鬼脸,看上去格外恐怖。

“死!死!死!”

“所有人都得死!”

以主人的命格跟房屋的宅命相配,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种排异现象。

这噬心蛊哪怕再厉害,只要处在这间屋子里,就不容它有遁形之地!

“他们会不会死,我不清楚。”

“但你今天注定活不了!”

用力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只见一道阳光不偏不倚的正好照在了乾位上的宅镇。

那团黑烟发出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就想逃回李宛蓉他们的神体里。

可我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用鲁班尺一挑,便将盖在宅镇上的红布掀开。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方端端正正的宅镇,忽然给人一种中正祥和的感觉。

“难怪有底气趟这摊浑水……”

“看来这小子是有些家学渊源的。”

老头子双眼紧紧的盯着宅镇,半晌后才压低了声音徐徐开口,“白泽宅镇,我也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泛出幽幽的光芒。

那团黑烟则像是遇到了什么克星,顿时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发出阵阵凄厉的咆哮,很快消失在了明晃晃的阳光之中。

可正当我想要上前查看李宛蓉状况的时候,一个黑点忽然从她身上窜出来,笔直的射进了我的眉心。

“混蛋!这可恶的降头师居然还不死心?”

老头子一个箭步上前,照着我的眉心就一指点下,“果然是南洋鬼子的追踪术,没有趁手的家伙什,还镇不好处理这玩意!”

我心头巨震,即便还没感觉道什么异常,但也被恶心的不轻。

刚想开口详细询问,就听见李宛蓉嘤咛一声,总算是幽幽转醒了过来。

“既然此间主人无恙,我们也不方便多待。”

“小哥要是有时间来蓉城,不妨跟我们联系,这种南洋秘术,对身体的损耗可是不小。”

老头见状,从怀中掏出个鎏金的名片递给我,又转身看了眼乾位上的宅镇,这才带着那年轻女人快步离开。

一堆疑惑堵在嗓子眼里,等他们的踪影完全消失在门口,我也没能问出半个字来。

“浔子是你吗?”

“我好怕……”

依旧被胶布钉在墙上的李宛蓉,似乎看清了我的身影,像小猫一样低声哽咽着,“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糯糯的声音,立刻将我从疑惑中拉扯了出来。

急忙快走了几步,扯下了黏在她身上的胶布,“是我,放心。”

“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的!”

南洋降头师。

噬心蛊。

他们为什么会被钉在墙上?

幕后的凶手又去了哪里?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这些疑问,小心翼翼的把李宛蓉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浔子,真的是你?”

直到此时,她那颤颤巍巍的眼神中,才勉强有了几分生机,“求你救救我爸爸!”

“他疯了,拿着刀追着我和妈妈……”

似乎经历了巨大的恐怖,她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好不容易才说出了几句完整的话。

“别怕,别怕。”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放下来。”

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给拉开,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没用多久便驱散了房间盘桓的阴冷。

我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安慰,“你记不记得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边将她的父母放下来,我一边试探性的询问。

想着刚才钻进我眉心的那鬼东西,浑身就感觉到阵阵不自在。

如果真像那个老头所言,我的麻烦或许才刚刚开始。

“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几天前,我爸去参加了一次聚会,回来没过多久整个人都变得狂躁了起来……”

“不仅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还动手打了妈妈,他从来没这样过……”

手里捧着杯热水,良久之后李宛蓉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好像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唱歌。”

“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整个人依旧处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她紧紧的依偎在我身边,将小脑袋钻进我的怀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我看了看仍然处在昏迷中的李家夫妇,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

李宛蓉的父亲很早就下海经商,难道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得罪了什么人?

这才招到如此恶毒报复?

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见挂在沙发墙上的一副财神画,刚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门外就又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