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你们……我们……”

给刘苟接完脱臼的手臂,沈秋立刻追上唐清舞,准备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找个只有彼此的地方施展绝学——洞玄三十六散手,帮老婆化解相思之苦。

而见到两人即将离开的王恒等人,也由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惊疑不定的朝唐清舞发问。

唐清舞微微侧首,冷淡作答:“你们继续工作。”

王恒等人这才完全确定,沈秋的确是自家总裁的熟人。

至于到底有没有熟到那种不可与外人言说的地步……

这似乎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

唐清舞带着沈秋刷卡通过大厅闸机,进了电梯又刷卡直奔大厦九十八层。

大厦九十九层只有一整间独立办公室,那是唐氏集团的至高权力中心,只有董事长才能有资格进入,或者带领其他有资格的人进入。

以前那间办公室属于唐伯年。

现在那间办公室属于唐伯年和即将接他的班的儿子。

未来那间办公室属于……

早已默认自己为唐家女婿的沈秋表示。

呵呵,唐家江山都是小爷打下来的,小爷在乎吗?

金钱、权势、美人,对小爷来说只是过眼云……

沈秋盯着电梯里上百个按键四周镶嵌的细小碎钻,掏出烟盒陷入沉思。

“老婆,我能抽根烟吗?你知道的,一般我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时候,都需要这种道具来衬托我忧郁迷人的气质。”

此时沈秋思考的所谓人生大事,就是怎么抠下几颗碎钻下来卖掉换钱,还能不被唐氏的人发现。

我这叫劫富济贫。

劫的是自己未来老丈人和老老丈人的富。

济的是自己的贫。

合情合理、理所应当、当然没毛病。

“随你。”

唐清舞也在盯着电梯按钮看,直接且不失简洁的回复两个字。

她自是并非在像沈秋一样琢磨着抠碎钻的事,她是在焦急的怪怨这电梯上升速度怎么这么慢。

沈秋把烟盒收回口袋,耸了耸肩说道:“乘梯不安全,亲人两行泪,还是算了。”

电梯一秒一层,九十八秒后准时准点的抵达大厦九十八层。

唐清舞好似在办公室里煲了几个小时热汤,急着回去关火一般,拉起沈秋手腕就往自己办公室方向跑。

沈秋跟着跑,视线脱离电梯内的碎钻后,又瞄上了脚下纯手工针织地毯。

每一脚下去都能踩出一个深窝,从柔软程度和编织技巧判断,这分明也是随便剪下来一块就能拿出去卖个高价的稀罕物件。

莎老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

劫富还是济贫(原版——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没等沈秋在劫富和济贫当中“艰难”的做出选择,他已是被唐清舞拉进了总裁办公室。

耳边响起砰然关门声。

眼前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宽敞空间。

“老婆你落地窗前面那个盆栽养的不错,但是如果能把请园艺大师修剪成我的模样就更好了。”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自恋啊,我这纯属是让你在见不到我的每时每刻里,扭头看一眼长得像我的盆栽就能一解相思之苦。”

“嗯,没错,我是为你着想。”

某秋内心补充:“顺便给你打上标签,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猥琐男,你已经心有所属了,一个个的都丫别惦记了。”

唐清舞没接沈秋话茬,握着门把手的手下移几寸,咔嚓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沈秋作惊慌状捂住胸口:“老婆你该不会真的想……唔!”

唐氏父子俩自诩不输男儿般沉稳冷静的掌上明珠。

唐氏员工、东海名流公认的冰山美人。

这一刻,傲雪寒梅似是在沈秋不在的四年时光里,偷偷找炎国某位刘姓魔术大师学会了变魔术。

摇身一变,就从雪地梅花变成了园中玫瑰!

感受……哦不,准确的说是享受着美人温软湿润、奔放狂热的唇瓣,沈秋大脑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短路。

沈秋表示小爷绝不是因为没尝过这滋味才短路。

而是万没想到四年没见大老婆居然都会主动帮忙给枪上膛了!

首战被老婆抢了先机。

秉承着输阵不输人的态度,沈秋决定要狠狠地打一场反击战!

“哎呦!”

结果唐清舞突然使出致命一击,沈秋手下士卒在前线溃不成军,反击战还没开始就被单方面宣告结束。

揉着被咬出血丝的嘴唇,沈秋哭丧着脸幽怨道:

“老婆,很疼的。”

唐清舞微微泛着羞红的俏脸上,被一种名叫愠恼的情绪所铺满。

短信里写的内容是他的风格。

在大厅里触摸脸颊所感受到的温度和实感也确然存在。

他的声音、他的神情、他表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证明了这不是梦。

他真的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当年不告而别!”

“为什么这四年里你一点音信都不给我!”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沈秋垂眸沉默。

他总不能说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跑去凶名赫赫的恶人狱去体验平静生活了吧?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不负责了。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和“负责任”三个字沾不上边……

性子高冷的唐清舞,就连哭的时候都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气势逼人。

泪水悄无声息的在脸颊滑过,说起来其实沈秋曾经明明没做过什么影响她清白的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有种被丈夫无情抛弃四年的委屈和恼怒。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干脆永远不回来算了!

这样我就当你死了,免得再生念想!

沉默了几秒钟,沈秋舔舔嘴唇上的血丝,张开双臂牵强一笑,想要抱住她,却又有点担心被这座正在喷发的火山烫死。

唐清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内心警告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他,绝对不能!

但是唐清舞失败了。

她一把扑进沈秋怀里,轻轻踮起脚尖,俏脸在他脖颈一侧埋的很深。

她终于开始有点像个正常女人一样低声啜泣,不遗余力的释放着眸中泪水。

少顷,她问:“这次回来,能不能不走了?”

沈秋难得庄重严肃,死透的石斑鱼随意丢在地上,反手抱住怀里这具散发着独特芳香的娇躯,柔声笑答。

“嗯,不走了,走也带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