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面积约莫不到三百米平方,里面除了一张两米见方的石床,一方石桌,其余再无他物。
就在张狂打量着石室内部情景的时候,一群人也缓缓地围了过来,最当先的,是七八个彪形大汉,面目狰狞。
“少宗主,您的到来可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
“等到时候出去了,跟别人说我老五曾经和少宗主住过同一间监舍,不知道会引得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
张狂才敢转过身来,立时就被同监舍内犯错弟子们的阿谀奉承给包围了,尤其是当先那几个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简直笑得龇牙咧嘴,看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张狂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
“少宗主,您请上坐。”
那几个本来占据着石床的弟子,一蹬脚跃下石床,讨好的将石室内唯一的石床让了出来。
张狂瞥了一眼石床,并没有走过去,只是环目扫视了一眼石室内的犯错弟子们。
四十七人,只是扫了一眼,张狂就已经得出了石室内人数的具体数目,甚至连他们的面貌特征都一一记在了心中。
这个二世祖不会傻了吧?见张狂愣在那里无动于衷,石室内的犯错弟子们面面相觑,都望见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就在氛围逐渐有些尴尬的时候,张狂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道:“问你们一个问题。”
“只要是少宗主您的问题,我们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张狂终于开口,众人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于是还不等张狂说出要问什么,就纷纷忙不迭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张狂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这禁闭处有一个守卫者,打败守卫者就可以从这里出去,可是有这么回事?”
虽然张狂从小就生活在玄元宗,对玄元宗的一花一草都很熟悉,执法峰也没少来过几次。但是被关押到刑殿里面,这倒还是头一遭,因此张狂也不能从前任的记忆中得到相关信息。
听张狂问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周围的弟子们脸色都很是为难。
但这到底也并非是什么无处可以打听的隐秘,在张狂的目光逼压下,还是有人出口解释道:“少宗主您有所不知,这禁闭室处于地面之下,分为上中下三层。同时每一层都有一个守卫者,只要禁闭室的犯错之人,能够打败禁闭室相应层次的守卫者,就能强行闯出去。而且只要之前不是犯下了欺师灭祖的大罪,其余哪怕是杀人罪过,也能自此不予追究。”
接着又有一人补充道:“这些守卫者都是些心狠手辣之悲,上去挑战的弟子们,死亡率达到了近乎一半。”
“而且这第三刑殿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各有一个守卫者,三层的守卫者最强,二层次之,一层最弱。但哪怕是我们一层最弱的那个守卫者,也有原粒巅峰境界的修为,半只脚踏入了滴水境界。尤其是他的战力强横,就算是一些新晋的滴水境界弟子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可以胜过他。”
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解释,张狂很快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这一层的守卫者叫作邢言厉,原粒巅峰修为。如果想要上去挑战守卫者,首先要和守卫者签下生死契约状,注明这场挑战生死各安天命。
只是听了这么半天,张狂心头还有大大的一个疑问没有得到解决。
“对了,想要挑战守卫者,是不是还需要获得一个……那什么资格之类的?”张狂还记得,刚才孙霸道走的时候,说自己只怕连获得挑战守卫者的资格都希望渺茫,他相信这应该不是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这个……”
“呃……”
对于张狂这个问题,众人马上就变得支支吾吾起来,纷纷开始哑口无言了。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狂也懒得废话,直接点了站在人群前面,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弟子问道。
这个弟子长得虎背熊腰,面相颇为凶狠,但此时被张狂揪了出来后,委屈得却像是一个受气小媳妇。
早知道就不冲这么前面,缩在后面好了,被揪出的弟子本来还指望着能够讨好眼前这个败家子,然后得到一些好处,可现下心中却是后悔不跌。
只是被张狂眼神紧紧盯着,他根本就憋不住话,只好垂头丧气的回道:“想要获得挑战守卫者的资格,首先就要走出这个监舍,条件是……在执法弟子的见证下,打败同监舍内的其余所有人。”
支支吾吾的,他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还有……输的人要被打入下一层禁闭室,受地底毒气之苦……”
其实他们不愿意开口,主要就是因为后一句话中的原因。他们隐隐有些担心张狂会对挑战守卫者产生兴趣,然后首先来挑战他们。
到时候他们输了被打入下一层禁闭室,自然非是他们所愿。但若是打败少宗主,使得少宗主被打入下一层禁闭室,就算他们暂时不会有事,可是得罪了少宗主,势必会让他们在宗门里寸步难行。
原来是这样,张狂恍然。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准备好跟我打一场吧。”说着,张狂也不等他们出言反对,转身就向外面圆形空地上巡逻的执法弟子大声招呼道:“那个执法弟子……对,就是你,给我过来一下。”
巡逻的执法弟子听到有人叫自己,本来还是一脸不耐烦,但等转过身,发现是张狂后,脸上顿时就挤上了略有些生硬的笑容,小跑着赶了过来。
我们可都是原粒境界啊,你个废柴才只是奠基修为啊,跨两个境界挑战我们,你这是疯了不成?
石室内的众人都是一阵愕然,面面相觑,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少宗主可是有什么吩咐?”执法弟子小跑了过来,隔着铁栅栏小心地问道。
“让你做一个见证。”
“见证?”执法弟子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