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这个房间里处处都充满着古怪。
我屏住呼吸,拎着绿沉枪一步步朝着立柜走近。
仔细的盯着镜子里看了又看,确定是我,没有别人。
“刚才那两声响动,明明就是从这立柜里传出来的,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
再看立柜里面,只有几件发霉的旧衣服,皱在一起,不过可以分辨出是女性的。
我慢慢的探出绿沉枪,打算把那衣服挑开。
考虑到开着直播的缘故,绿沉枪上的黑布我没有解开。
枪尖,一点点靠近了那旧衣服。
挑起来的一刹间,一团黑影猛地从下面蹿了出来。
我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就往后跳开。
接着才看清,是一只硕大的灰老鼠,估计得有小猫那么大!
猝不及防,差点魂都给吓掉!
灰老鼠迅速的钻进了那张红漆桌子下面的开柜,估计里面还有窝点。
我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个啥玩意儿……
我看了眼直播间,此时已经有两百多个人了,人数还在快速的上涨。
弹幕整整齐齐,一片。
拱白菜的红唇:“我去!吓得老娘手机都扔掉!主播,你赔我屏幕!!”
寡人买个萌:“我去!这么大一只大灰耗子!
撸的一手好唐僧:“我去,主播,快逮住它!现场直播炖一锅耗子尾汁~”
熬夜小郎君:“楼上的槽谁?我怀疑你对主播有非分之想/狗头。”
老道求包养:“暖水壶!!!!”
嗯?!
看到这里我的目光一滞,连忙从屏幕上移开看向镜子!
暖水壶,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我的身后!
一股凉气蹿上背心,果断我回身一扫!
砰的一声,绿沉枪就把它砸飞了出去!
瓶塞子掉落,三颗眼珠子竟然骨碌碌滚落出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它们好像都在盯着我!
嘶——
倒吸一口冷气,我转身就跑!
跑到门口,脚步又再次顿住!
那把三条腿的椅子,不知何时,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门口!
我下意识回头望向桌子边,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椅子,现在空空如也!
再看门口,缺了一条腿的椅子,幽幽晃动着,破旧的木质结构发出一阵“吱呀”的呻吟。
像是有个“人”正坐在上面,缓缓的摇晃……
冷风,从走廊深处吹过来。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屏着呼吸,踮起脚尖,贴着门框,小心翼翼从椅子旁边绕过。
出门后,我再次回身看了一眼。
房间里悄无声息,那个老旧的红色暖水壶,重新又立了起来,端端正正摆在屋子中间。
我攥紧手里的绿沉枪,实在没胆量再沿着走廊过去,或者再上楼去了。
万一楼上还有什么东西,楼下再被这把“椅子”和“暖水壶”堵死,那感觉可就太不美妙。
我果断退出了职工宿舍。
抬眼望去,破败的四层楼体,每一层楼都是一排排的窗户和门,全部都露着黑洞洞的窟窿,像是一个个张开的嘴巴和眼睛,全部都看着我。
我打了个寒噤,从荒草覆没的空地中穿过,返回了来时的第一个生产车间。
直播间的人气直线上升,现在已经突破了500人,全部都炸开了锅。
我大致扫了一下,主要分为三个类别。
第一类觉得我是提前布置好的,直呼演的还挺像。
第二类是被吓得瑟瑟发抖,不少人已经叫我赶紧离开。
第三类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争相刷起了礼物,强烈要求我重新返回职工宿舍,上楼去看看。
没有过多理会他们,我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信件”。
就职工宿舍而言,既然传达室里没有,楼上有的可能性那就更小了。
我不信她堂堂一个厂长女儿,会去住职工宿舍。
最主要的是,那栋楼里面明显有“东西”,不止一楼,楼上应该还有更恐怖的。
所以,能不去招惹,尽量还是别去作死。
先找找这三个厂房,假设都没有找到,再考虑返回去吧。
缓了缓神,稍微平复了心悸,我重新打量起这第一个厂棚车间。
看得出来应该是后面修建的,墙壁和顶棚都是用的蓝色活动板拼接起来的,中间的龙骨和脊梁则是轻钢。
棚高差不多有10米,东西横长少说有200米,宽大概50米。
我进来的地方原本有一道大门,正对着的前面也是一道门,就通往刚刚那片已经被荒草覆没的空地。
地上除了大堆小堆的建材垃圾,还有一些作业流水线的破败机器,有打磨的,有切割的,也有喷漆上色用的。
还看到一辆分装用的推车,不过推杆都断了一根,轮子也不见了,整个侧翻在地。
我进来的门靠右边,现在我往左边慢慢探索过去,成堆的垃圾里面,偶尔还能看到一摞摞的木板。
有些还是码好着的,有些倒在地上。
这个生产车间,应该是专门切割木板的吧,根据家具的不同大小,切割成不同的型号,再进行打孔、磨砂、喷漆之类加工。
我甚至还发现一些简单的拼装物,一些粗糙的半成品,诸如床头柜、书桌、床体框架等。
全部都凌乱地摆放着,和遍地的垃圾混迹在一块儿。
左边也有两个门,和我进来的右边的设置是一样的,一前一后。
不过这边多了几个小房间,分别是两个办公室,和两个厕所。
厕所不用多说,男厕女厕,便池都已经被积灰和垃圾堵住了。
空间十分的狭小,而且脏乱,简直都没地方下脚。
办公室的牌子已经脱落了,其中一个还残留着半块,无法分辨是什么人曾在这里办公。
我挨个进去搜了一遍,凌乱不堪,没有发现任何“信件”。
从这边这个后门,我再次来到空地,穿过及腰的荒草,我进入了左边那个厂棚。
这个厂棚比另外两个要小上一些,我原以为也是个生产车间,但其实不是。
这是个员工食堂,但是原有的快餐桌椅被搬走了,零星的还散落着几张破损的。
整个食堂空荡荡一片,比之刚才满地都是垃圾的厂房,这里只剩下一片空荡,空气流动也更加森冷一些。
靠里面是一排打菜的窗口,有些窗口的菜单都还贴着。
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手电扫过,我恍惚瞥见一个窗口里站着一个人影。
就是那种掌勺师傅的模样,晃眼而过,有些死沉的灰白。
我心头一紧,仔细一看,又没了。
只是一张脱落的菜单,挂在窗台上,被风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