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喝到很晚。
晚上找了个澡堂洗澡睡觉,第二天下午上课才去了学校。
上课前,叶小华忽然给侯一鸣递了张纸条。
引来周围几个同学的一阵起哄。
侯一鸣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两行娟秀小字。
“昨晚的事,谢谢你了。”
“不过,你和狗哥是什么关系?”
侯一鸣随手把纸条塞进口袋里,丝毫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不远处的叶小华看着侯一鸣的动作,气的鼓起了嘴,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可恶的侯一鸣……
她心里怅然若失。
然而,事情是她家决定的,和侯一鸣提出分手的也是她。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她明白。
曾经那个鞍前马后绕着她,爱着她,护着她的侯一鸣,再也回不来了。
从这天起,侯一鸣开始了平静的学校生活。
他现在只有两个目标。
第一,努力自己的成绩足以考上一个本科类大学;第二,在1992年3月前,赚50到60万,到时候,他可以拿着这笔钱进入股市,在短期里翻个十倍到二十倍,让自己尽快成为“资本牌桌上的选手”!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将近十天。
这些天里,一共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西山省几份主要媒体上,都刊登了一个重大新闻。
刘庚堂被捉了!
各大报刊铺天盖地宣传了这件事。
《新型骗术:假冒气功大师》《当心以气功健身的名义行骗》《起底刘庚堂气功学校的真面目》新闻中,一个匿名记者以学院的名义孤身潜入气功学校,把气功学校里的真视情况原原本本地曝光在市民眼前。
高价,虚假,毫无作用。
很多想要寻求修身养性和健身的人付出添加加入他的气功学校,但毫无作用。
终于,这个匿名记者在搜集到所有证据之后,联络了警方。
于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
刘庚堂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点钱,警方破门而入,并在一众学院的眼前,把刘庚堂铐起来带走了。
侯母因为这件事,还专门给学校打了一个电话。
侯一鸣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在学校上课呢,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啊?”
“说的也是。”侯母电话里声音极为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个事儿值得庆祝,周末回来,妈给你炖排骨!”
“行啊!”侯一鸣笑着挂断了电话。
这第二件事,是石头的修理厂那边,出了点状况。
返校上课第二个周六的时候,石头跑到学校找侯一鸣来了。
“猴儿哥,我招架不住啦!你得跟我去修理厂一趟!”
于是侯一鸣和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跑出学校,跳上了石头的卡车。
路上,石头一直唠叨着。
“猴儿哥,你完全甩手不管,我一个人有点招架不住啊!”
“那么大修理厂,从买东西到招人都是我在弄,还得操心着给胡二柱发轮胎,精力跟不上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咱修理厂,缺个技术大拿!”石头一边开车一边大声唠叨着。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很严重。”
“有多严重?”
“到了厂里你就知道了。”
到了修理厂,石头带着侯一鸣往后面走。
这是侯一鸣第一次到这个被命名为“鸣石汽修”的修理厂。
厂里有五六个伙计正在忙碌,两三辆车停靠在修理位上。
后院有几间办公室以及一间仓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石头带着侯一鸣走到一辆车跟前,指着它:“这就是那个大麻烦了。”
侯一鸣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这玩意儿不应该直接扔去报废?”
石头一脸无奈:“没法子,客户就要让修好,无论用什么招儿,只要让它开起来就行。”
这是一辆样式非常古老的小轿车。
严格来说,更像是电影里那种“老爷车”。
复古的外形,巨大的前灯和弧形的车罩,车门旁边还有两个备胎。
如果不是看上去非常陈旧,侯一鸣简直要以为是后世的个性婚车了。
“这玩意儿,是一个年龄很大的老爷子送来的,还是找人帮忙推来的。当时我没经验,没觉得这车和其他车有什么不同,就收了下来。”
“没曾想到是个大麻烦。”石头黑着脸,“这玩意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老爷车,机械和现在的车大不一样,店里伙计们都不会修。”
“我们出去别的修理厂打听,也没人会修。”
石头脸色很难看:“所以,猴儿哥,咱修理厂想办下去,靠我是不行的——必须想办法找个技术大拿——而且得尽快。”
“不然,过几天那老爷子来了一看,发现咱根本没给人修好车——脸就跌地上啦!”
“不可以推掉吗?”
“不能推,而且不能拖。”石头摇头,“咱刚在市场里立足,一上来就掉链子,以后在市场里没法干了。”
“而且……”石头欲言又止。
“咋了?”侯一鸣追问道。
“市场里有些人,等着看咱们笑话呢。”石头低声道,“尤其是对门那家金磊汽修厂……他们好像很看不惯咱,在门口说好几天风凉话了。”
“尤其是这次,金磊的人说了,如果咱修不好这老爷车,就没资格在市场里捞食儿吃!”
“狗哥没帮忙吗?”侯一鸣问道。
“我去找了。”石头摇摇头,“但狗哥说了,如果他们欺负咱,他能管,但这是咱自己手里玩意儿不行,兜不住业务,他想管也没法管啊!”
侯一鸣点点头。
他想起那天晚上狗哥在饭店的时候,对叶小华的父亲说的话。
「如果你自己本事不行,一鸣兄弟的面子我也不给!」
看来,狗哥就是这样性格的人了——江湖义气讲,但道理,他也讲!
“狗哥是对的,不能金磊的人说几句话他都要管,那成什么样了?”侯一鸣脸色平静,“如果咱自己玩意不行,他确实不应该帮咱。”
“那这事儿咋办啊!”
“别急,我想想办法。”侯一鸣挥挥手,“先做事吧。”
说完,他到了修理厂的办公室里。
来都来了,先把这几天的账看看再走。
正在后面看账,他忽然听到石头在前面店面上和人大声争吵着什么。
侯一鸣放下账本走出去。
看到石头正在驱赶一个年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