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之前让我帮他走线的老头死了,漆黑的屋子里,老头躺在床上,身上被一块格外鲜艳的红布盖着。
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也认不出来是在哪里,等我猛的从床上惊醒,脑海里多了个地名,还有一个人名。
人名叫黄林怀,地名是小界村。
奇怪的是人名我并不认识,地名我却很熟悉,出了小镇,向西走十里路,就是小界村。
小界村处于我们小镇,和另一个镇的中间,因此得名小界村,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百十户人家左右......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老头我能理解,可黄林怀和小界村有什么关联,我却始终琢磨不透。
脑子越想越乱,此时已是深夜,而我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去厨房倒了杯水,顺道看了眼二爷的屋子,不过屋里还是静悄悄的,二爷还没回来。
回到房间我是彻底睡不着了,把黄林怀,小界村,老头,完全联想到了一起。
可终究没研究明白,我是怎么知道名字和地名的。
天亮,中午,下午,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我一整天都守在铺子里,老头自从那天出现以后在也没露过面,二爷也迟迟不见回来。
我不由的急躁起来,更是想起缝尸匠的禁忌,收钱走线,非死必缝,如有违背横尸街头。
想到这我肝儿颤了一下,之前秦向荣化煞,二爷给他给他散三魂我就知道,缝尸匠的禁忌恐是真的....可我难道要信昨晚梦到的,黄林怀小界村真的有联系?
犹豫再三我还是要去小界村看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渡生咒我背过了,至于针线二爷做缝尸匠这么多年,房间里一定还有。
想着我就来到二爷的房间,二爷的房间里一眼就能看到墙上有个小供台,供台上供奉着一根金针,还有一卷银线....我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其他的针线,看来都在二爷的皮匣子里。
这时候我盯上了二爷供奉的金针银线,既然是二爷供奉的肯定是用来缝尸的,而我又找不到其他针线,只好拿金针银线。
我先是对着拜了拜,接着就把它从供台上拿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拿上之后瞬间感到一股阴寒之气从天灵盖窜到脚底板。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之间.....有了针线接下来就是去小界村,走之前我在柜台上给二爷留了张纸条,写明了我要去的地方,之后锁好铺子门,我就出发了。
我其实可以去找二爷,不过二爷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就说明他怕是遇到麻烦,我要是再去找他,只会给他添乱,还有一方面就是我想快点学会缝尸.....出了小镇,往西走了一截山路,等我到小界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不过村口的榕树下,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在有说有笑的。
我走到跟前儿,老太们好奇的大量着我,可没有一个开口跟我说话的。
我只好先打招呼“啊婆们好!”
几个老太生怯的点点头,还是没人说话。
这种地方晚上基本不会来生人,老太们不认识我也不敢跟我搭腔。
而且问陌生人问题,最不要直接问,否则别人本来知道也不想告诉你。
打过招呼我就把我想知道的问了出来“啊婆,小界村有没有一个叫黄林怀的人,应该是个七十岁以上老爷子!”
本以为哪怕不知道老太们也会告诉我一声,没想到我刚说完,几个老太先是惊愕了一下,接着起身拿起坐垫,小凳子,撒腿四散而跑!
不明所以的我满脸的懵,不过我也看出来了,村里怕是真有个叫黄林怀的人,至于几个老太为什么说到黄林怀就会谈之色变,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几个老太跑了,只能再去村子里找户人家再问问。
进了村子,看到一户人家们大门还没关,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个人妇女,打完招呼刚说到黄林怀妇女,反手就把门关上了,任凭我再怎么敲,里边再没一点动静。
接下来又试了几家,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急的我是抓耳挠腮。
这个时候一个小石子,打到了我的后背,回头看去,有户人家大门虚掩,门缝里露出半扇脑袋。
是个男的,男的冲我招着手,示意我过去。
带着疑惑我走到门口,这才看清男人二十左右,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
他先是伸出头左右撇了撇,接着打开门,把我拉了进去,反手把大门关上。
冲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把我往屋里拉。
直到进了屋子他才松了口气,贱兮兮的冲我笑笑,“兄弟,那个人在小界村提不得,听哥一句劝,别找了回去吧.....”
我正想问清楚,里屋传来一声咳嗽,“小山,别多嘴,担心惹祸上身!”
声音我听出来了,是之前的给我开过门的一个大叔,不过他们说的话我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头脑。
一个人而想不通有什么可怕的。
“山哥,我叫徐正,收了黄林怀的钱,过来走线的!”我向这个叫小山的人解释。
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话,俩眼珠子和嘴巴都张的老大,像是见鬼了一样。
而这时候里屋的男人也出来了,满脸的络腮胡,五十岁左右,“你是缝尸匠?”男人疑惑的问我。
我赶紧点带你头“叔!徐承海是我二爷,我跟二爷在学手艺!”我之所以要把二爷的名字说出来,那是二爷在我们这块,知道他名声的人不少。
果然不出所料,大叔见我报了二爷的名字,对我拱拱手,“刚入门?”
我愣了一下,大叔的话让我觉得他也是捞阴门里人,普通人别人报了名号怎么会拱手,还问你是不是刚入门。
虽然这样想,我还是点点头。
“可你这身行头,不像!”大叔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一遍,甩头说道。
那个叫小山的也撇嘴,打量了我一遍,满脸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