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洲。
江南会总部所在地。
这片绿洲上,全是仿古建筑,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相辅相成,尽显江南园林之美,其中最为高大恢弘的殿堂前,聚集不少人。
四眼站在人群中,格外兴奋。
虽然他和他周围这些人,都是嘉宾的随行助理,没资格进入庆典主会场,但他觉得一只脚已迈入滨江权贵阶层。
东张西望的四眼冷不丁瞥见一位熟人走到十几级台阶下,此人侧后方,还跟着一魁梧汉子。
“陈梵……”
四眼惊讶瞪眼,瞧着陈梵走过十几级台阶,来到殿堂正门前。
“您是?”
守门安保人员询问陈梵。
“我知道他是谁。”
四眼站出来,大声嚷嚷“陈梵,你是怎么混进江心洲的?!”
周围人好奇打量陈梵。
江南会十周年庆典,除了刚被开除会籍的几个叶家人,滨江商界名流几乎悉数到场,安保等级极高。
这也能混进来?
混进来又能做什么?
自找不痛快吗?
一个又一个疑问出现在旁观者脑海中。
“请您出示请柬,会徽。”
安保人员口吻变得严厉,要验证陈梵身份。
“陈梵,你真可怜,刚出狱又要倒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种地方是你这废物能来的吗?”
四眼皮笑肉不笑,笑脸狰狞。
那晚聚会,陈梵当众骂他是条狗,他怀恨在心,一直琢磨着怎么报复陈梵,没想到老天这么快让他如愿。
陈梵漫不经心瞥一眼四眼,道:“恐怕你得失望了。”
“失望……”
四眼想放声大笑。
然而四眼还没笑出来,肖破军一步迈出,来到陈梵侧前方,大手横扫,刚猛内劲骤然迸发,轰的一声……挡路的四名安保人员摔入门内,爬不起来。
气势慑人的肖破军侧身弯腰,请陈梵入内。
陈梵抬脚,从容迈过华丽殿堂高高的门槛,踩着红毯前行,留给门外众人一个挺拔伟岸的背影。
气吞万里,宛若王侯。
这是何方神圣?
很多人倍感震惊的同时胡思乱想。
“这……这……”
四眼惊得说不出话,自认了解陈梵,所以比其他人更难以接受陈梵这飞扬跋扈无所畏惧的一面。
华丽殿堂,分内外两个场地,外场类似休息区,供人休息、交谈,内场……即宴会大厅,商界名流云集。
蓬!
宴会厅的门被撞开。
几名黑衣安保滚进来。
距离门口较近几桌宾客惊诧转脸,看到肖破军步入宴会厅,然后站到红毯一侧,躬身迎候陈梵。
陈梵现身。
“你特玛谁啊?来这里捣乱,想死吗?”一青年最先反应过来,拍桌子起身,怒视陈梵,气焰嚣张。
另一桌,周慧强看到陈梵,难以置信。
陈梵无视嚣张青年,边走边凝视宴会厅最里面的台子,台子上五张白色真皮单人沙发一字排开。
这是滨江五大家族家主的位置。
十几个黑衣汉子从宴会厅不同方位跑过来。
“给我打,往死里打!”
嚣张青年喝令十几人。
跟在陈梵侧后方的肖破军面露不屑,啪一声……大手轻拍身旁一张圆桌,一双筷子随之弹起。
肖破军挥手抽飞弹起来的筷子,紧接着令人惊骇的一幕上演,这双筷子断为十几截,飞射十几个黑衣汉子。
噗噗噗!
十几人好似遭子弹攒射,前胸后背飙血,仰面摔倒。
在座男女,无论身份多么高贵,目睹这一幕,心尖狂颤,头皮发麻,不敢去想自己被射中会怎样。
人,都惜命。
权贵名流更是如此。
肖破军击倒十几人,快速欺到嚣张青年面前。
“你……”
嚣张青年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被猛如虎的肖破军单手掐住脖颈,高高举起,同桌嘉宾惊恐四散。
“陈梵,这位是滨江蒋家蒋坤蒋大少,你快让这傻X放开蒋少,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周慧强挺身而出,声色俱厉吼陈梵。
击倒十多个安保人员的汉子什么来路,跟陈梵什么关系,刚刚出狱的陈梵为什么闯入江南会,周慧强无暇琢磨。
“我……必杀你……全家……”
被肖破军高举过顶的蒋坤,冲着十几米外陈梵艰难发声。
生死掌握在陈梵手里,蒋坤仍敢说狠话,并非视死如归,是认定名不见经传的陈梵没胆子要他命。
陈梵淡然命令肖破军“杀了吧。”
当众杀蒋坤。
京城顶尖大少未必有这魄力。
旁观者都这么想,认为陈梵在装X。
咔嚓!
肖破军毫不犹豫扭断蒋坤脖颈,手法专业且利落,如杀猪狗。
全场死寂。
原本质疑乃至鄙夷陈梵的人,一个个呆若木鸡,蒋坤就这么死掉,对于他们而言,匪夷所思。
蒋家,在江南,即便不如李家那么根深蒂固,也绝对是普通人心目中的庞然大物,近十年还出了一位将军。
滨江卫戍区司令,便是蒋坤二叔,肩扛一颗将星,与行省总督平起平坐,位高权重。
这小子居然挑衅蒋家。
找死?
亦或大有来头?
人们心惊之余浮想联翩。
蓬!
肖破军将断气的蒋坤扔在周慧强面前。
周慧强吓得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在今天之前,周慧强对陈梵的印象,基本停留在三年前,以至于这一连串变故带给的心灵冲击,远超其他人。
“如果你我不是大学同学,可能你今天的下场,会和这位蒋大少一样,别再有下次。”陈梵不温不火警告周慧强。
周慧强额头冒出冷汗,想到那晚在夜店强势逼陈梵喝酒,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