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斌缓缓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两张万分焦急的脸,他们身上穿的就是古代的服装,心里正觉得奇怪,突然间他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刺痛,无数的信息飞快地涌了进来。

稍稍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原来,他竟然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郑文斌以前根本想象不到这种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今天正逢武比,刚刚连输了三场,场场都是垫底,更奇葩的是这不是他第一次垫底,而是连续八年来次次垫底的存在。

要知道他郑文斌可是连续八年了呀,每年无论文比还是武比,无一例外都是他垫底的,他已经成为了废物的代名词。这不,他今年他又是垫底,忍不住气血攻心生生气死倒在了地上。正好郑文斌穿越过来到了他身上,灵魂接管了他现在这具身体,幸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跟郑文斌一样的名字,巧合的是郑文斌穿越过来后就连他原来的长相也没有变,只不过更加年轻了而已,由二十多岁变成了十六岁的青年,所以郑文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

这个世界的郑文斌长相也是非常的帅气,只是眼神略显得有些呆滞,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感觉有些木讷的感觉,就像画肖像技艺不到家的画师一样,整个人空具其形而不具其神。

郑文斌前世本来是顶级名牌一流大学的高材生(我们这里估且把郑文斌穿越前的世界称之为前世吧)。大学毕业后他执意去做了一名特种兵,经过了几年近乎残酷的训练,成为了当时当之无愧的特种兵王,没有之一。

今年他正好回家探亲,谁知道在路上碰见了几个流氓正在调戏一个姑娘,郑文斌是个极有正义感的年轻人,看到这种情况,果断出手,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几个小流氓打倒在地,其中有个躺在地上装死的流氓,趁着那个姑娘向郑文斌并表示感谢的时候,偷偷一砖头狠狠的砸在了郑文斌的头上。郑文斌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郑文斌是一个性情比较洒脱之人,心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既然接受了这副躯体,理所当然的他肯定也应当担负起这幅躯体所有的恩怨,他一向的处事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去故意惹他刁难他的话,他其实还是很好相处的,在前世尽管是学霸与兵王,但他总能够跟大伙打成一片,他是一个合格的军人,绝不会去做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现在他前世的记忆已经跟这一世的记忆完全的融合。这时,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废物!废物!废物!”的声音不绝于耳。

郑文斌抬头向四周看去,四周挤满了附近十里八乡的学子,中间筑了一个高台,刚才他就是在这里,武比连输了三场。

郑文斌知道这是骂自己的,这也难怪人家,因为他八年来,不但从来没有赢过,而且跟人家相比,他都是被碾压的。

郑文斌慢慢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十分憔悴的妇人的脸,不用猜也能明白这个女人为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承担了多大的心理压力。郑文斌知道这个就是他这一世的母亲,旁边那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妹妹郑秋云,今年才十四岁,比他小了两岁。

郑文斌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情,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在这个异世界,我无牵无挂,缘分竟然让我穿越到你儿子身上,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们过上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里,郑文斌缓缓的伸出双手分别拿着母亲跟妹妹的手,轻轻的说道:“娘,秋云,我们回家吧,反正过几天还要进行文比,我们到时再赢回来。”

“行!行!行!娘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输了就输了,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可把为娘的吓坏了!”郑文斌刚才在台上气死过去,真的把他母亲吓坏了,到现在都还有点惊魂未定。

郑文斌双手分别拿着母亲与妹妹往场外走,四周“废物!垃圾!”的耻笑声不时传来,更有甚者甚至指着他的脊梁骨说出“生子当如陈天霸,莫学南村郑文斌”之语。

“郑家出了这样一个废物,不仅郑家的不幸,同时,也是我们整个南村的耻辱!”

前面说的陈天霸是连续八年的第一,不但人生得是风流倜傥,而且其文采武功年年第一,是很多少女心中的偶像。

好像郑文斌这个废材就是特意为了衬托陈天霸的优秀,毕竟是没有平地显不出高山嘛。可以这样说,这个陈天霸有多么的优秀,他郑文斌就有多么的“废物!”附近十里八乡,说起郑文斌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说废物的话,别人一定是知道是郑家的儿子。

如果是在往年的话,郑文斌都是在别人的哄笑声中低着头带着家人羞愧离开的,但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郑文斌带着母亲跟妹妹穿过人流时不但没有半点沮丧之色,反而是昂首挺胸,像个凯旋归来的将军。

笑话!想他郑文斌前世论文的话那可是顶级名牌大学的骄子,是无数美吕-彤学的梦中情人;论武的话他郑文斌令可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特种兵王,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又哪里会把乡村比试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

再强悍的敌人在听到他的消息后都选择退避三舍,避免与之为敌,唯恐与郑文斌碰上,因为对上郑文斌,他们没有丝毫的胜算。

看见母亲跟妹妹低着头急步而行,郑文斌不由得眉头一皱“娘,秋云,你俩低着头干什么呀,我们要抬起头来,这次输了就输了,我们下次赢回来就是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郑文斌的母亲跟妹妹看了郑文斌一眼,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们看呐,郑家那个废材现在已经是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了,往年失败他还有一点觉得羞愧,觉得没脸见人而不敢抬头,现在大家看他这个骚包样,故意昂首挺胸,就好像是他得了第一似的。”

这是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他有羞愧之心又有什么用,反正也就这样了,证明了废物这两个字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郑家简直就是养了一个废材!人不要脸鬼都怕,人至贱则无敌呀!”一些人在人群里面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议论着。

废材!听到这些话,郑文彬的心里一阵冷笑:老子就喜欢当废材,老子就喜欢扮猪吃老虎,到时候你们被我这个废材“啪啪”打脸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感觉特别的爽,因为你们连废材都不如!

又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你们都还别说,说不定过几天人家就来一个惊天逆转大翻盘呢!”

惊天大逆转!那是肯定的。郑文斌心中一阵冷笑:但是虐你们这些人,老子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成就感,你们在我的眼中,真的是太弱了,根本就激不起我一丁点斗志!

想他郑文斌可以说是两世为人,如果还斗不过他们,不用别人说什么,他自己干脆撒一泡尿呛死自己好了。

先让你们再得瑟几天吧!

郑文斌跟着母亲与妹妹回到家里。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呀!从外面看起来就像一座危房,好像风刮大一点,房子就会随时被吹倒似的。走进屋里,落日的余晖从无数个孔洞照射进来,纵横交错,使得阴暗的屋子里好像多了几分生气。

家里的东西虽然破旧,但是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由此可见主人的勤劳。

看着这破烂的房屋,郑文斌心想:这要是下雨那可怎么住人呀?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郑文斌对着母亲说道:“娘,我们这个家应该修缮一下了,要不下起雨来根本没法住。”

“儿呀!娘也。早就想修缮一下,只是实在是手边没钱,”郑文斌的母亲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再说自从你父亲十年前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我们的家境现在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

“让孩儿来想办法吧!”郑文斌现在已经完全的融入了这副躯体所有的情感,想起家人对他的爱、想起家人对他的好、想起有些好吃的东西即使是妹妹也没得吃,全部留给自己,只为了将来的他能够有出息,带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望着母亲才三十多岁,但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显露无疑。母亲的脸上过早的布满了与她这个年纪丝毫不相符的皱纹,头上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白发。一双手,因为常年的操劳过度而布满裂痕,郑文斌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要知道郑文斌的前世也是生长在一个贫困之家,因此郑文斌深知民间疾苦。

“娘,我已经长大了,应该为家里分忧了。”

郑文斌的母亲定定地看着郑文斌好像在重新审视这个儿子,忽然间,她的脸上有泪水滑落。

前些年郑文斌每次比试输掉的时候,回到家里都是非常的颓废,人也变得意志消沉,经常的的自怨自艾。

“娘,哥哥好像有点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颓废消沉了。”郑秋云看着郑文斌,一脸惊喜的对母亲说道。

郑文斌爱怜的抚摸着郑秋云的头发逗她:“秋云,你觉得哥哪里变了呢?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呢?我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到呀!”

“哥,肯定是变好了呀!”郑秋云走过来,亲昵的挽住他的手:“我觉得哥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有自信,没有一点颓废的样子,人也比以前开朗多了。”

郑文斌笑了笑道:“哥这不是看见你开心嘛,你开心,哥才高兴得起来呀!”

郑文斌的母亲看见一双儿女在嬉闹玩笑,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时候,幸福其实很简单,一个微笑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