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喝完了以后,户部侍郎戴柏,神魂颠倒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屋子里脑海中回想着夏少羽的话,久久不能回神。
“潜龙在渊,日后必会,腾飞万里,对于大夏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而东方雄与封郡守等人回到家族之后,立刻召开了一次家族重大会议,所有族内之人必须到场。
会议上的内容,大概有明显的向族内人表示,日后当以郡王府为尊,见到应苍世子如同见到家主一样,就算是应苍世子让他们当场去死,他们也要照做不误。
可夏少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的坐在了郡王府的亭中,面前的桌案上还摆着香炉,放着笔墨与一张宣纸。
这个时候,刚刚处理完事情的莫晓晓跟着府兵走了进来,封泉则是被封郡守叫回到了族中开会。
莫晓晓轻步的走进了亭中,对抱着剑守在一旁的沈先生行了个礼,没有打扰一脸静思的夏少羽,沈先生礼貌的点了点头。
随后赶走了坐在夏少羽对面煮茶的丫鬟,亲自为夏少羽煮茶,在亭外近处,还有着一名女琴师正在双手抚琴,琴音时而缥缈、时而静心、时而杀伐!
此琴师乃是夏少羽前两日让吴管家花出高价聘请的,因为夏少羽喜欢的古代乐器并不多,恰巧,琴正合他意。
夏少羽微眯双眸,听着阵阵变换的琴音悠悠传来,终于拿起了毛笔沾了一下墨以后,向着宣纸上写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好!”沈先生看着这几个字,忍不住的开口喝彩,莫晓晓也好奇的将小脑袋凑了上去,看着宣纸上的字道,有些惊讶的张开朱唇道:
“殿下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遒劲圆润,小女敬佩。”
“哈哈,晓晓姑娘过誉了。”夏少羽谦虚一笑,抬手将宣纸递给了沈先生。
“本世子记得那日沈先生曾说过,君子剑不斩蝼蚁,此字,送与先生,也送与君子。”
“那沈某就多谢世子了。”
沈先生并未推辞,一来,是这几个字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二来,反正现在自己都已经为郡王府打工了,三来,自己今后不知要救他几条命呢,这字就当做是报酬了。
见沈先生收下了自己的字,夏少羽也很开心,伸手接过了莫晓晓送过来的茶,轻抿一口后,问道:
“那七家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殿下放心,他们七家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处置。”
莫晓晓又拿起茶勺为夏少羽的茶杯中添茶。
夏少羽微微点头,随着亭旁的鱼塘中有鱼儿蹦蹦跳跳,与琴师的琴音感染,不由自主的用京剧腔,哼唱道:
“宝骏踏断,命里刺~
胭脂洒满,暮光谷~
他日若随,凌云志~
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两句词,来自他的前一世。
啪啪啪!沈先生与莫晓晓鼓掌叫好,就连琴师都忘记了再继续弹奏,因为她感觉刚刚应苍世子哼唱的词,竟然毫无违和感的与琴音共鸣了,并且还是自己从未听过的新鲜词。
“他日若随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站在院中注视着一切的吴管家,不禁感叹道:
“老郡王,若是您现在知道了殿下的雄心壮志,想必一定会很开心的。”
而在郡王府的另一处院子中,何家兄弟与绑的像木乃伊似的裴阿大,正在大眼瞪小眼,已经被郎中医治过的裴阿大,挣扎的不服道:
“劳资是不会屈服你们这些狗官的!有种的你就杀了劳资!”
“诶!我就不杀你~我就看着你,我就是玩!”何鑫笑嘻嘻的调侃着。
“劳资...劳资不服!”
“你爱服不服,不服你可以咬舌自尽。”
看着顽皮耍宝的二人,何勇捂着有些头痛的脑壳,无奈的摇了摇头。
“鑫弟你看着他点,我去叫殿下过来。”
“哥你快去吧。”何鑫继续与裴阿大瞪着眼睛,头也不回的说到。
没过一会儿,夏少羽、莫晓晓、沈先生、吴管家、何勇等人便走入了院子,看着何鑫与裴阿大双眼对视,一动不动。
何勇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上前给了何鑫屁股一脚,吓的何鑫就快蹦了起来,何勇连忙将何鑫拽住,小声道:
“殿下过来了,少给我丢人!”
“噢。”何鑫有些不情愿的揉了揉屁股,又对夏少羽行了一礼,夏少羽带着几人走到了何鑫面前。
“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大眼瞪小眼的。”
“殿下,这厮被我哥揍成了这样竟然还不服,所以我...”还不等何鑫说完,裴阿大就像个孩子一样的争论道:
“若不是你哥偷袭劳资,刺伤了劳资的肩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可惜,夏少羽最不吃这一套,战场之上,输赢瞬息万变,没人会同情你是因为什么输的,人性本就如此。
“裴阿大,本世子是看在你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留了你一命,若不然你...早已成我郡王府的刀下亡魂!”
夏少羽的话刚说完,一身上位者的压迫气势直接向着裴阿大扑面而来,站在一旁的吴管家、何家兄弟也纷纷释放自身气势奔向裴阿大,将裴阿大压迫的紧咬牙齿。
而这,还是沈先生没有动作的情况下。
裴阿大那如同野兽般的眼睛,看着脸色毫无波澜的夏少羽,艰难的道:
“想要让劳资...与你们这些狗官一起做违心的事情,你做梦!”
“哼!”吴管家嘴中冷哼,随后苍老的右掌直奔裴阿大的天灵盖而去,裴阿大知道自己今日将要死于此地,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了从前。
他是一名在山沟里走出来的孩子,本来他还有名父亲,可是后来有一天父亲突然被强行征到军中服役,家中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那个时候他还小。
七年过去了,他等他父亲的家书也足足等了七年,可惜的是未有半点音讯。
他联系不到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去了哪里服兵役,并且山沟中的人家都不富裕,虽然吃了七年的百家饭没有将自己饿死,但他觉得心有不甘。
于是他拎着家传的狼牙棒,在山沟里走了出来,想要寻找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没找到,却差点将自己饿死在了荒山野岭,被逼无奈之下,与狼争食,与天地同眠,与狮鹰共舞。
就这样,磨练出了一身本领的走进了城池,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熬到了头,可进入了城池才发现,自己每每都在被人嫌弃。
平民百姓嫌他穿的如同未被开化的野人,郡府城主府见他武功虽好,但为人太过于单纯,傻头傻脑,所以不留他。
裴阿大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于是召集了一帮穷人家的孩子,到落日山脉落草为寇。
在前些日子,他听过道的商队说;在这应苍郡城内,有位应苍世子深得民心,并且将府中的肉食分与难民,自己却吃素菜。
正巧这个时候有手下报信,说是有一队粮车会在自己的地盘经过,于是他打算劫了这队粮车,然后再去投奔应苍世子,为其减少压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是官家的粮车,但是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抢,最后竟闹得这般结果。
想到这,裴阿大略带悲伤的吼道:
“世子殿下!阿大先走一步!来世再为您效力!”
吼完,裴阿大一脸轻松的闭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