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作证,萧良生狼狈的站在那里,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黄老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哭又嚎:“孩他爷啊,这就是你的好兄弟啊,这么欺负你孙子啊!”

“欺负我们萧家的人啊,你竟然帮个外人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萧良生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黄老太撒泼,冷冷的盯着姜昱。

村长两个儿子上前跟黄老太掰扯两下被骂的满头唾沫,气的干脆离开了,这正是割麦子的时候谁家不忙。

姜昱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儿这受的伤......”

“三两银子!”

萧姮儿站在他身后立即说了句。

“你放屁!”

黄老太太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对着萧姮儿大骂:“你个没良心的孽障,看着我就想打死你。”

“来啊,你打死我啊!”

萧姮儿嚣张的扬起下巴。

姜昱闭了闭眸子,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她的嘴,那双黑眸闪着警告的冷意。

一时口舌之争又何必,反倒是浪费时间。

“我不要银子,就让......萧姮儿打一巴掌即可。”

姜昱平静的道:“毕竟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家事,当初若是岳父岳母不离开,那我们也大概是住一个院子......”

他的话欲言又止,清凌凌的目光却看向了村长。

村长心中一咯噔,当初姜昱跟萧姮儿已然成婚,感情并不好对萧二山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出声一句,如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

“要打就从我老婆子身上跨过去!”

黄老太挡在萧良生的面前,满脸皱纹的脸上依旧足以见尖酸刻薄。

萧姮儿动了,她轻而易举的伸出手朝着黄老太身后的萧良生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耸耸肩道:“这么点小要求答应你。”

黄老太眼一翻,直接气晕了。

地头边,萧姮儿找了点消肿的路边的草汁涂抹在了团团脸上,顺势擦掉他嘴角的野果汁。

她看着坐在一旁拎着篮子教着圆圆搓麦子的姜昱。

真是个白切黑,就那么摸了摸脸竟然就在团团的脸上加了点东西,直接压的萧良生想反驳都没用。

萧姮儿站起身,系好自己的裤脚,裹紧袖口拎着镰刀准备割麦子,却还是忍不住扭头看着坐在阴凉处的男人。

“你为什么不让我打萧良生?”

给圆圆带紧帽子的姜昱闻言,头也不抬的道:“村长讨厌你,不论是谁的原因,你都是原罪。”

闻言,萧姮儿攥紧镰刀冷哼一声,低头生疏的割着麦子。

村长之所以讨厌萧姮儿,一则是他的二孙子小时候为了救掉水里的萧姮儿而死,二则是朱秀才的事情,让萧姮儿丢进了绿水村的颜面。

“姜夫子!”

“姜先生割麦子呢?”

“要不要帮忙啊,我家二牙子给你捆麦子!”

姜昱坐在那里不过一个时辰,不少人路过都刻意的跟他打一声招呼,看了眼田里埋头慢吞吞割麦子的萧姮儿都忍不住讶异。

谁都没想到这萧姮儿还能割麦子呢?

姜昱倒是谁来都是淡淡一笑,拿着树叶给热的赤红着脸的圆圆扇着,明明处在忙碌吵闹的田地里,他却一派悠然见南山的自得。

汗珠从睫毛上滑落,萧姮儿累的深吸气,扶着酸疼的腰站直身子一看,却发现割了四分之一都不到!

她气馁的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伸直胖腿用力的锤了捶。

又长叹一口气,想念现代割麦子的收割机,只需要付钱即可啊!

“你渴了吗?”

团团热的小脸通红的捧着瓷碗过来,递给她。

“谢谢团团!”

萧姮儿接过水一饮而尽,清凉的薄荷味直冲脑门,瞬间都感觉烈阳都弱了不少。

“这喝的什么好东西啊,团团怎么不给柳叔来一碗。”

旁边同样坐在田埂上,脖子里搭着毛巾的柳三扯着团团耍赖不撒手,硬是要喝一碗。

倒是捆着麦子的柳老婆子不耐烦的朝着地头喊着:“古嫣然你是不是耳聋了,没听到你当家的渴了!”

说完,她朝着一旁啐了一口,瞪了眼萧姮儿:“真是晦气,跟这种狐狸精的地在一块。”

萧姮儿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放下团团叮嘱道:“你跟圆圆说少喝点这薄荷水,容易闹肚子。”

团团小脸认真的点点头,“爹爹看着呢!”

说完,他捧着小碗踩着田埂慢悠悠的走回去。

萧姮儿休息了一会儿,重新裹上帕子。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时身后传来读诗句的声音,萧姮儿回头望去。

姜昱头顶着荷叶带着圆圆跟团团跟在后面捆着麦子,还教着两个人读者三字经跟诗句。

满脸的细汗却语气淡淡,教着两个孩子却异常的认真。

莫名其妙的萧姮儿想到一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养娃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擦了把汗,埋着头继续的割着手里的麦子。

中午烈阳高照,晒的后背都滚烫,四周的人都放下镰刀躲进阴凉下,萧姮儿也跺了跺发麻的脚朝着河边走去。

虽然河边还有几个小媳妇类的在搓洗着帕子,但是却无一个人愿意搭理萧姮儿,免得污了自己的名声。

萧姮儿干脆的直接朝着上面走去,找了一处太阳晒热的石板上坐下,脱掉鞋子在水里晃悠着,顺便搓洗着手里的帕子。

她随意朝着对面望去目光忽然凝住了,只见一侧太阳招摇的石头旁长着几株身姿摇曳的月月红。

萧姮儿看着水中肥胖的脸,虽然皮肤略白,但是面容暗淡还带着暗疮留下来的斑点,甚至还有不少的粉刺。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卷起裤子涉水到对面摘了不少的花瓣用树叶捆着回来,就着河水洗了把脸直接把花汁涂在了脸上。

这月月红也就是俗称的月季花,不仅治疗月经不调,还美容养颜。

她重新裹好脸,哼着小调走了回去。

姜昱靠在树边,怀里抱着张着小嘴熟睡的圆圆,给一旁团团扇着风。

“圆圆睡着了?”

萧姮儿盘腿坐在地上,随意的掀开了脸上的帕子。

姜昱跟团团顿时惊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