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交流失败，是生意场上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苏灿完全那可以接受。
等离开这沈氏大院以后，苏灿开始在街上晃悠。
专门找各种台球厅，和棋牌室。
经过几番打听，算是让他知道了镇上的恶霸王大牛的窝点：一家不大的录像厅。
虽然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是生意还算是过得去。
大白天的也有几个街溜子厮混在这里，看见苏灿过来，一个刷的中分头，穿着一个坎肩背心的眼镜男，马上迎了过来。
“同志买票吧，刚到的一批带子，文的武的都有啊。2块半天，5块一夜。很实惠的。来一张。”
眼镜男也不管苏灿要还是要，直接抽了一张自制的门票就塞了过来。
“大兄弟，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苏灿接过门票，顺手递过去一张10元的票，然后按在这眼镜男手里。
那眼镜男先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苏灿，像是在努力回忆是不是认识这么人。
因为以他在这条街的地位，基本就是打杂跑腿的小罗罗，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好处？
“嘿嘿，大兄弟上道哈，啥事说来听听。”眼镜男一下热情的不得了。
“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王大牛，我找他谈个事情。”苏灿笑呵呵的说着。
“你找我们牛哥有事？啥事？”眼镜男先是一愣，然后略带警觉的抬头瞥了一眼。
“当然是好事，你帮我引荐引荐。”苏灿语气豪爽，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样子。
“那成，你跟我来。”
眼镜男说着就招呼在录像厅门口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然后把手里的纸票递给他，交代了一句，这才带着苏灿像另一处路口走去。
拐进道子口，发现这条路是沿河小道。
河两边种的是夜牯牛树，没走多远就看见，河边的有一个凉棚，莲蓬下堆了一堆西瓜。正有四个赤膊的中年大汉围着吃西瓜吹牛皮在。
“牛哥，有个老板找你。说是谈点生意。我这把他带过来了。”眼镜男客客气气的跟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壮汉报告。
“谈生意？谈什么生意？我这不谈生意，他要是买西瓜还成。哈哈哈”
王大牛这么一说，身边的几个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牛哥，买西瓜也不是不成，关键是你这瓜包熟么？”
苏灿丝毫不在意他们那纹龙画画的上身，带来的地痞气势。
“哎呦，小兄弟嘴挺硬哈。”另外一个膀子上纹了一个“忠”字的汉子，不带善意的看着苏灿。
“呵呵，没别的啥意思。就是想问问这一堆西瓜要多少钱？”
苏灿乐呵呵的说着。
其实是想看看这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差钱。
“一...三百。”
牛哥直接开口，他还真不信有人会傻到花三百块买这对破西瓜。
听他们报了价，苏灿直接掏出三百递给了身边的眼镜男。
眼镜男结果钱，又转交到王大牛手里。
王大牛也不客气，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直接把三百块塞进了裤兜。
然后掏出一包红梅烟，给在这的一圈人，一人散了一根。
“小兄弟是个爽快人哈，来吃西瓜。”牛哥朝着眼镜男挥一挥手，让他去搬两个小板凳过来。
苏灿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拿起小桌子切好的一牙西瓜就啃了起来。
“说说吧，找我啥事？”
王大牛开口问道。
“打听个事，你们这的那个沈宗泉是不是欠你们钱？”苏灿边吃西瓜边问道。
“咋滴兄弟你是要替他还钱还是要替他出头啊？”王大牛语气不善。
“当然是还钱了，我疯了才会替他出头。”苏灿解释道。
“哎呦，看不出来是个老板啊，你知道他欠我们多少钱嘛。你敢替他还钱？”
忠字男直接嘲讽起来。
“小忠，怎么说话的，只要有钱，你管他是沈宗泉给的还是谁给的？对了，怎么称呼？”
王大牛语气相当的客气。
“苏灿，叫我小苏就行。那个沈什么的欠你们多少了？”苏灿丢掉西瓜皮，擦擦嘴。
"一万三...一万五。是一万五对，我想起来了。"王大牛直接报出债额。
“有没有借条欠条什么的？”
“当然有，你要还嘛？你如果现在还钱，我现在叫人拿条子来。”
王大牛心里高兴坏了，这尼玛是送上门来的财神爷啊。
他基本都没指望这沈宗泉能把这钱换上，因为这败家子把家里能败的都败光了，现在就剩下那两亩地的大院子，还特嘛垮塌的成了一堆垃圾。
最开始王大牛是合计者，等欠的多了，把这大院子搞过来的。谁承想，时代发展的太快，现在已经不流行大院了，现在流行小洋楼。有钱的要么城里搞了房子，要么乡下自建个三层五层的楼房，哪一个不比这大院子住着舒服。
王大牛是不会离开这里，去什么城里的。
在这里，他逍遥快活，去了城里干啥他都没谱。
"现在肯定是还不了，我也是运气好，今天见到你们，如果运气不好，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这来，总不能天天出门还揣着两万块在身上吧。"苏灿把刚才发的香烟点上。
王大牛一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
“那兄弟的意思是怎么个意思？”王大牛说。
“你们配合我，我去他家谈事情，你们在院子外等着，如果看到他出门，你们就拦住他，逼着他还债。方式嘛，就用电影里的那种。你们都看过吧？就是要多凶有多凶，要多恶有多恶，连恐吓带威胁，但是能动手打人的那种把式。”
苏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惹的几个大汉哈哈哈大笑。
“兄弟，你莫开玩笑了，你这是让我们给你演戏呢？这个我们可不会。兄弟会的就是动真格的，这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找别人把。传出去，我们这脸面还怎么在外面混了？”
忠字男，直接回绝的了苏灿的提议。
90年代初期，这些恶霸们虽然敢动真格的，但是还是有一股江湖义气的味道，不像后世的那种，完全不给你讲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