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二十天倏然而过。
李湛这些天一直在王府后院忙碌着,谁来了也不见。
在这期间,林放和严贺来找过他好几次,却都被小蝶拒之门外了。
随着雍地开荒的大业,开展的如火如荼。
原本荒凉的戈壁滩,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群群勤劳的系统臣民分得田地后,立马投入到了开垦荒地的劳作当中。
当然,这些变化没能逃过安兴贵的耳目。
但自从老弟安修仁与颉利结盟后,他就不再派人过来搞事情了。
万一真把李湛逼进关内了,那他们的挟持小雍王,赚开玉门关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至于戈壁滩上的开荒和掘渠,他们自然变成了喜闻乐见。
毕竟在他们看来,李湛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给自己拓展土地。
如今要是有谁敢跳出来反对李湛开荒,恐怕安兴贵就会头一个不答应。
不过,唯一让安兴贵感到疑惑的是,戈壁滩上每日增加的百姓。
要知道,如今整个沙州都在坚壁清野,严防本地百姓流窜到戈壁滩上去。
可即便如此,戈壁滩上依然每日有一波波百姓增加。
这让安兴贵百思不得其解。
起先,他还以为这些百姓是李湛从关内招募的。
但派出几批斥候探查之后,所得到的消息皆是玉门关不曾有百姓出入。
而这一切。
身在封地上的人自是不知。
此刻,林放与严贺等人正围堵在雍王府外。
不为别的,只因土城暴涨的人口。
经过这些天的叠加。
系统奖励的臣民越来越多,如今这座土城已经无法再安置了。
可偏偏雍王殿下又闭门谢客。
严贺这些属官等于是失去主心骨,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期望着李湛能出来主持大局。
“今日城外又来了一批百姓,足足有两千三百人,严先生说说该如何安置吧?”
“城中的百姓都超已过两万五千人了,哪还安置得下这批百姓?”
“那依严先生的意思……是打算将这批百姓赶走?”
“不行,雍王殿下曾亲口说过,谁敢弃百姓于不顾,必将严惩不贷!”
严贺与崔博等人争论不休。
如今土城里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安置管理也越来越难。
此外还要分发粮食,分田开荒……
所以这些日子,严贺等人几乎是累成狗了。
“诸位,事到如今,你们就跟本将说实话。”
林放环视严贺等人一圈,皱眉问道:“雍王殿下究竟是在何处招募了这么多青壮?”
原本他对每日到来的百姓,还没怎么在意。
可眼下,这些百姓的总数已经超过了两万七千人。
并且按照眼前的趋势,这个总数每天还在以滚雪球的方式增加。
他甚至不敢想象,一年之后雍王封地的百姓总人数。
所以,他必须弄清楚来龙去脉,并立即呈禀当今陛下李二。
“林将军休要胡言,殿下乃大唐之雍王,何需去招募青壮?!”
严贺老眸一瞪,顿时护主心起。
李湛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哪容得林放随意污蔑。
“严长史言之有理,这些百姓分明是自愿投奔雍王殿下的!”
赵错面色不善的瞥向林放,厉声反问道:“何以到了林将军口中,就变成招募了?”
“呵呵,严长史?”
林放眼睛一眯,冷笑道:“好,很好啊,原来雍王府都私设属官了!”
这句不寒而栗的话一出,严贺等人登时大惊失色。
而赵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张白脸唰一下就成了酱紫色。
“你……你胡说八道!”
赵错急忙辩解道。
“依本将看,胡说八道的恰恰是尔等吧!”
“尔等身为雍王府之人,明知雍王殿下私设属官却不劝谏,实有纵主之过啊!”
“若是陛下知道尔等所为,尔等怕是百死难赎其咎啊!”
林放眼神灼灼的扫视着严贺几人,语威赫赫说道。
“赵错啊赵错,你……你怎能随口胡言,泄露了殿下私设属官之事!”
严贺仰天长叹,顿感痛心疾首。
为了护住李湛安危。
他们早已相互通过气,在外绝不以官职相称。
现在倒好。
这个赵错一不留神,就把所有人都坑了。
“林将军休要危言耸听!”
就在这时。
李湛的声音忽然从府内传了出来。
紧接着,他昂首阔步的走到众人面前。
“就算本王私设属官了,那也是事急从权之举!”
“如今这片封地有多少百姓,你都亲眼看到了。”
“若是不设属官,职属不明,试问谁来管理这些百姓?”
“难道你们左骁卫能帮本王处理这些事务?”
李湛紧盯着林放,毫不示弱道。
现在的他羽翼已丰,完全没必要在林放面前藏着掖着。
就算林放将这里的情况奏报到长安去,李二也拿他无可奈何。
毕竟长安距离此地有数千里之遥,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多月。
而在这一个多月里,系统奖励的臣民恐怕又要增加十几万了。
况且眼下突厥大军没几日就要南下了,李二这货恐怕都要自顾不暇了吧!
“雍王殿下所言固然有理!”
林放一抱拳,话锋一转道:“但私设属官不符合朝廷法度,所以末将只能如实奏报陛下!”
“你随意就好!”
李湛淡然一笑,又看向严贺:“严长史,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决之事?”
严贺急忙俯身拜道:“回殿下,如今城中百姓已是人满为患,再也无法安置新来的百姓了,您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李湛道:“这还不简单,重新建座城不就解决了!”
“重新建座城?”
严贺怔住了。
不止是他。
包括林放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石化的模样。
重建一座城池所耗巨大,岂是说建就能建的?
况且建城兹事体大。
没有朝廷允许,就等同于谋逆啊!
“雍王殿下还要私自建城?是真打算无视朝廷法度了吗?”
良久之后,林放面带苦笑道:“若是陛下知晓这些事,殿下又打算何以自处?”
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的雍王殿下,为何要行此作死的叛逆之举。
是嫌弃这片封地太过苦寒?
还是雍王殿下早已蓄谋已久?
依眼下的形势看,恐怕后者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毕竟能短时间内招募这么多百姓,不提前蓄谋是万万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