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夜寒川脑子嗡的一声,一瞬猩红了眸子,陡地朝她看了过来。
“江晚,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他一把掐住她尖得有些吓人的下巴,阴沉着脸,逼着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他是先去了相思那里,可相思都伤成那样了,她不过就是发个烧!
她有什么资格,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这样矫情?
“江晚,别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离婚,你不配提。”
丢下这句话,他松开她的脖子,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给我看好她,不许踏出病房一步!”
他冷声给门口的保镖下吩咐,字字句句全部入了江晚的耳。
“咳咳咳~”
江晚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股腥甜溢上喉间。
她唔的一声,突然就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她一怔,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突然就幽声笑了。
眼底却落满了讽刺。
翻出一个号码就打了出去。
头痛,胃痛,到处都痛。
电话挂断,她捂住自己剧烈收缩的胃,扑到床前的小桌上,将那碗已经凉了的粥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
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喉间的腥甜却更重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着手心残留的血迹,默默出神。
第二天一大早,向潜就来了。
五十上下的年纪,笔挺西装,精英风范,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向家世世代代是夜家的律师,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
向潜却还是没逃过被门口保镖拦下的命。
“夜总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见夫人。”
“这……”
向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为难。
不是江晚打电话让他来的吗,这小夫妻俩,到底闹的哪出?
“是我让他来的!”
吱嘎一声,江晚一把拉开病房的门:“你们可以拦他,但我保证,他前脚一走,我就从窗户跳下去。”
她一脸决绝,不像说笑。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想着夜寒川那张清寒的脸,终于还是将向潜放了进去。
“江小姐,您想好了吗,真的要跟夜总离婚?”
江晚打过了吊瓶,又休息了一晚上,现在精神头子总算好些了,但脸色还是透着隐隐的苍白。
向潜看得有些不忍。
其实江小姐人挺好的,虽然是千金小姐,但自从嫁进了夜家,就一直恪守妻子的本分,对于他在外面的那些花花新闻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不知道夜总为什么放着这样好的妻子不要,非要对那个沈小姐百依百顺。
“我想好了,房子,车子,财产,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向潜有些惊讶。
“是。”江晚点头,目光恳切地看向他:“我只希望他可以尽快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向律师,拜托你了。”
话音落下,她深深朝向潜鞠了一躬。
向潜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江家的小姑娘,小时候最喜欢追在夜寒川屁股后面跑了。
夜寒川有时候为了逗她,故意跑得很快。
她小胳膊小腿的,明明气喘吁吁,却还是每次都不遗余力地追上了他。
“夜寒川,我爸爸说了,我长大以后就是你媳妇儿,你不许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