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
宁泽年自然也是，只可惜命运使然，他穿上了白大褂。
“唉，这位兄弟，你又什么事吗？”一名身穿镖局服饰的中年人问道。
被拉回现实的宁泽年下意识要讲玉牌掏出，但敏锐的第六感让他停住，他看向那人，道：“我找你们这一个叫做唐六的人，请问他在吗？”
听到唐六这个名字，那人愣了愣，开口道：“小兄弟，在下唐七，唐六是我兄长，请问你找他何事？”
唐七，唐六……这一家子取名挺有趣啊，该不会还有唐三吧。
“是这样的，有桩生意要请唐六帮忙。”宁泽年笑了笑，凡是谨慎为上，即便这唐七与唐六关系匪浅，但关乎自己性命，还是得步步小心。
唐七一愣，接着道：“小兄弟，我与六哥皆是云莱镖局的总镖头，有什么事，可以与我说说。”
宁泽年脸色一凝，神态凌然道：“唐七镖头，顾客就是上帝，若唐六镖头接不了，那在下便告辞。”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笑话，家里碍于体内毒药受尽了陆冉的气，在这不得装个样子补偿回来。
这一来，唐七无奈，虽听不懂宁泽年的话，但还是制止住后者，“既然如此，那小兄弟便随我来吧。”
他一扬手，原本的笑容荡然无存。
好在宁某脸皮厚，背着手跟了进去。
二人前后走着，穿过中堂，便是地势开阔的习武场，上边的武者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雄浑。
手中兵器或刺或斩，没有半分停顿。
“小兄弟稍等，六哥在内堂议事，稍后会来。”说罢，唐七转身离去。
宁泽年也不急，既然来了，也便歇着。
随意找了个空挡坐下，不顾他人诧异目光，拿起面前茶杯就喝了起来。
此情此景，要是有一盘花生或是瓜子该是多美的事。
场中练武正盛，宁泽年摆下茶杯，余光瞥见一旁捧着小书字字品读的少年。
在这等情况下，竟有人没有练武而在这偷懒，不错，有他几分风范。
他凑了过去，不知不觉便到了少年身后，“这是什么书？”
书中内容是以图画为主，文字为辅的形势，细细一看，大抵是江湖之事，类似于武侠小说。
那少年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宁泽年，问道：“你是何人？”
“宁泽年。”宁泽年随口回答，“这书是什么，看着挺不错啊。”
这句话像是一支箭，击中了少年的心，让此刻的他整个脑海中都只有一个词——知音。
“我叫萧霁，这是《江湖百晓录》。”萧霁转过身，将书摆在二人中间：“讲的是江湖中各大高手的事，其中有高手们的武学品阶进展。”
“品阶？”宁泽年顿时来了兴致，“那是什么？”
萧霁惊了一刹，心道这少年竟不知道江湖中对武学境界的品阶划分，这可是最基本的。
不过没有细想，毕竟能遇到一个都爱看《江湖百晓录》的人不容易。
他笑了笑，开始解释：“那是江湖中人为了方便划分境界而定下的，其中以初代百晓堂堂主颁布的为标准……”
“同官场上的官员品级不同，一至九品，一品入门，九品最强，此后还有九品之上。”
“先是一品，筋骨不同于常人，力约十石余；二品进阶，二十石不在话下；三品四品相似，可拳碎石，也可追虎。”
“而后五品，步伐轻巧，飞檐走壁，山中大虫已不放在眼中；到了六品……看那人，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如今便是六品身手，据说是年轻一辈天赋最强一人。”
萧霁指着那上边简约习武弟子的白净男子，脸上带着自豪。
但宁泽年对这等长得帅武功有高的男人不感兴趣，只是发问：“之后呢？”
“之后便是七品八品，前者大多数是朝中将军，后者么，基本在各大宗门当长老，至于九品。”
萧霁脸色微变，眼中充满了崇拜：“那可是一方人物，宁兄，据说这世上的九品高手可只有十人，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其中有嵩、泰、华三岳掌门，我云莱城城主，百晓堂现任堂主，我大璃镇西将军，北地瓦剌国师。”
“这才七个，还有仨呢？”宁泽年道。
“另外三人，具体不知道。”萧霁依旧是那副追星族惯有表情，天光下，他的眼睛似乎闪着光，“不过听说一人在我大璃，一个在北地，一个则是在东海的那个岛上。”
“东夷？”宁泽年有些厌恶，打心底里对那儿的人提不起兴趣：“你刚才还说了九品之上，那是什么？”
听完这句话，萧霁将那本褶皱的书抱的更紧，此时的他若非环境受限，怕是会直接起身高歌一句。
“九品之上……那都是天上仙。”
“说人话。”宁泽年白了一眼，他又不是穿越到了一个仙侠世界，哪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萧霁咳嗽一声，表情肃穆：“他们在江湖中有这么一个称号，一圣二尊三手。”
“一圣，便是剑圣，世人虽没见过他，但都听说过剑圣的事迹，剑圣裴茗，少年时以一件连挑十八派高手成名，此后更是一人一件挡瓦剌五千骑兵威震天下。”
“二尊，便是枪尊与箭尊，射箭的那个。”萧霁解释道：“具体名字没人知道，但江湖中还有箭尊三箭定漠北，枪尊一人一骑一枪，七出七进北地的故事。”
“三手，他们倒不是以武术出名。”
“盗手白玉汤，面若冠玉，轻功了得，无论是大璃皇宫还是东厂重地，亦或者瓦剌可汗营帐都有他的足迹。”
“鬼手李白衣，与医仙孙邈不同，他善用毒术，不过因一双鬼手可改人容貌，让江湖中人都不敢对他出手。”
“易容？”宁泽年听说过，只是没见过，他倒是看看在没有现代医学的支持下，如何没有后遗症的改动人的容貌。
“还有谋手袁计，没人见过他的容貌，但他随意一计，便可在千里之外致人死地。”
萧霁沉浸在刚才的话语中，宁泽年则是若有所思：“一圣二尊是习武之人，三手呢，小偷、疯狂博士以及一个阴谋家。”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