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厝西脑中最后的画面是十巫不甘的从空中坠落,倒在玉门山顶。
而外界,此刻的他也昏倒在玉门山的祭坛上,巫咸和巫山在全力救治。
十五日后,巫厝西才醒过来。躺在熟悉的石床上,旁边是熟悉的山爷爷,熟悉的烧着水,见他醒来后用熟悉的目光看着他,“山爷爷。”
巫山点了点头,“嗯,你这小家伙可真能睡。”
巫厝西回想了一下,他算是触道失败了吧,“山爷爷,我失败了,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待。”
巫山哈哈大笑,“没事,你很棒,这只是对你的一个考验,没想着你成功,才12岁出什么山,400年,等400之后你就可以出山了。”
巫厝西懵了,400年,他才12岁,对400年的概念就是很久很久,而且……只是考验吗?看着山爷爷那轻松的表情,巫厝西反而越失落,爷爷这是不想我自责吧。
为什么会失败呢,他又想起最后那刻,“立己为道,众为天道,合则大道,”他喃喃自语一声。
巫山闻言诧异,“你怎么知道的,你触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一句话令巫山好奇起来。
巫厝西把过程给巫山讲述了一遍。
巫山沉默了,他盯着巫厝西看,或许巫厝西都没有发现自身的变化,他体内已经形成了一种气,并且在昏睡的过程中,他体内的这种气自行按某种规律运行着,巫山现在明白了,这和解析劫云雷电走势有关系。
巫咸和他说,厝西其实已经触道成功,看来就是这个原因,可是他着实不放心厝西独自出山,“好了,你别想太多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就行。”
说完,巫山便离开了。
巫厝西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他坐了起来,他平时就是住在这个天然的山洞中,洞内元气丰饶,他看向露天洞顶,天上星河璀璨,第一感觉给人带来一种宁静,但是久而久之,会产生一种束缚感。
他只看过玉门山顶的天,玉门山外的天又是什么样的呢?
如果触道成功,他就能出山了,他知晓这不是考验,这只是山爷爷为了安慰他编出来的。
对了,那个雷电走势,他下意识在脑海中回忆起来,身体中的一团气也开始运作起来,此刻的他没有其他事情分心,所以一下便感受到了。
这是什么,他感受着体内这股暖流,在他的经脉中游走,很舒服。
很快他便沉浸于此,他背下来了经脉走势,尝试主动控制这股气运作,那团气仿佛像是身体的一部分,随想而动,而且游走的更快,并且会引导自身吸收外界的元气,很快体内的那团气变得稍许有些质感,给到经脉一点肿胀的感觉。
此刻他感觉到脑海中也出现一股莫名的东西,有雷劫时的画面浮现,但是他根本没有去想雷劫,接着出现劫云的画面,一道道惊雷落下的画面。
巫厝西甚至害怕起来,脑子不受使唤了吗?紧接着体内的那股气强烈的引动外界元气,将元气吸引进体内,速度之快,使得巫厝西异常难受。
而外界元气的剧烈变化也把十巫吸引了过来,他们也没能搞懂发生着什么,但是巫咸开口让大家不要打扰,静观其变。
不久,巫厝西就像一个风眼,体内的气仿佛一个龙卷风,不断吞食元气,饱胀感越加明显,甚至肚子都鼓鼓的。
巫山见状道,“再这么下去会撑爆经脉的。”
巫咸也有些犹豫,他猜测这是个机遇,但是也不敢去赌,即将准备出手去制止。
天穹上突然汇聚出一朵小雷云,神似劫云,从天而降,缓缓飘入洞中,众人惊呆。
“这在搞什么呀……”
“这是巫术?”
“这估计是……,”巫咸开口猜测,见众人看向了他,他欲言又止。
巫山皱眉,“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出手制止为好。”
巫咸始终觉得这并非坏事,开口道,“应该是厝西自己研发的巫术。”
“不可能,这一点巫术的样子也不像。”
“就是,不像白巫术也不像黑巫术。”
“我一直和他在一块,他研发巫术我不可能不知道,稳妥起见还是终止吧,”巫山道。
准备出手之际,巫厝西突然抬头,他再也受不了了,只见他猛的一吐,一团气从嘴中飞出,直接撞向小劫云,劫云并没有被轰散,反而像吸收了一样,变得更为实质化。
接着巫厝西感觉脑海也有什么东西从其七窍中飞出,钻进了小劫云中,下一刻,小劫云开始变得更小,直至巫厝西的巴掌般大,缓缓的飘向巫厝西,在其身边飞来飞去。
就是这一刻,巫厝西明白了一切,此刻他和小劫云精神相接,能够知晓它的一切想法。
是的,这个小劫云有了生命特征。
巫厝西睁开眼睛,看见十个爷爷盯着他看,还有他身边的小劫云。
“真的是自创巫术,这是召唤巫术还是献祭巫术?”
“他吐的那口气应该是献祭作用。”
“不对,哪有献祭物是元气的,应该是召唤巫术。”
众人纷纷讨论起来。
巫厝西乐呵呵的看着十个爷爷讨论,回答道,“都不是,我元气经过源的变化而演化出一种气,我命名为源生气,而这个小劫云就是源生气的作用下形成的,不属于召唤,而是创造,他就是我创造的第一个生命,他在形成过程中看了我脑海中对于劫雷的记忆,选择了成为劫云这种形态。”
“创造?”
“不可能,创造之法世间独一无二,只有得天道的女娲才有这个能力。”
“他应该不能一直存在吧。”
巫咸开口打断众人,“确实是创造之法,这朵云有灵魂。”
众人惊愕。
巫咸想了想,“或许和那件事有一定的关联。”
巫山恍然大悟,“你是说……”
巫咸摇了摇头,“不能够确定,而且这样一位存在,也不会没有后手。”
巫厝西疑惑的问到,“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呀?”
巫咸摇了摇头,“现在的你还不用知道这些,准备准备吧,十天后就是二十九日,届时,送你出山。”
巫山喝道,“不行!说好触道失败不能出山的。”
巫咸看着巫厝西,他没有与巫山争辩,这是他的孙子,所以更应该有担当。
巫厝西也不愿看到两位爷爷争吵,他现在已经到了灵慧境,而且有小劫云的存在令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十天后出山!”
巫厝西坚定的看着巫山,巫山望其眼神,无力争辩,只得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