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很快,巫厝西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追随着水声而去,心里开始有种莫名的忐忑和好奇,山外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他心想着。
浅蓝色的湖泊浮现在视野里,湖边倒映着岸上的葱绿,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在湛蓝的天空中留下最后一抹赤色,鼻尖传来湿润泥土的气味,嫩草的清香细若柔丝,一时间,巫厝西沉浸在美景之中,以往在玉门山里劫云蔽日,没有天空,有天空的世界竟这么美。
过了片刻,他才注意到湖面有着水波纹传开,也没有了哗哗的水声,他随着波纹扩散的中心看去,竟是一个人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有些许小鱼在碰撞着她的身体,因此才造成了水面上的涟漪。
“那人是死的还是活的,”巫厝西判断不了,想了想随即喊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天下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事莫若谈!”
见没有回应,巫厝西挠了挠头,这是出来前爷爷教我背的,说是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打招呼就说这些诗句,但有些文盲听不懂,莫非前面那个就是文盲,跟文盲打招呼是用哪个来着······“哎,水里的朋友,你吃过了吗?”
······还是没有回应,不会是个死人吧,那些鱼像是在啃食她。
巫厝西奋力跃起,用源生气包裹双脚,从而踏水而行,向湖中之人跑去。渐渐的距离越来越近,方才看清湖中的人竟是个小女孩,衣衫褴褛,身上满是伤痕,都还是些深入肉骨的伤,看到这,巫厝西基本断定这就是个死人了,这种伤口不及时处理根本活不下去。
很快巫厝西就来到女孩身边,周围啃食伤口的小鱼都飞快散去,他好奇的仔细端详着,这是第一次看到山外人的模样,女孩一头长发在水中拨散开,弯月般的眉毛和细长的睫毛挺立着,苍白的嘴唇微张,稍微有些肉感的小脸颊,身穿着有些破旧的青绿色布衣,上面只有些许简单的图饰,破损处露出十分白皙的肌肤以及让人胆颤的伤口,血肉都能看清,甚至有几道伤口已经露出白花花的骨头。
看着这样一个女孩,巫厝西心中很难不产生怜悯,更难的是他无法想象这个女孩遭遇了什么,埋了吧,心想。
巫厝西缓缓地抱起女孩,手掌与女孩肌肤接触在一起,很滑,巫厝西下意识稍微使了些劲,反馈给他手掌的是女孩肌肤的弹性,不禁地再捏了捏,似乎感受到怀中的女孩微微动了动。
忽然,巫厝西飞速向岸边跑去,他这才意识过来,这个女孩可能还没有死,死人的皮肤是不可能这么有弹性的,尤其还被水浸泡着,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么严重的伤存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他才想起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女孩身上那么多伤口却没流一滴血。
到了岸边,巫厝西三下五除二的制造了一个简易的石床,将女孩放了上去,手指轻轻按在其手腕处,一个非常微小的跳动从指尖传来,真的还活着!
巫厝西急忙从袖中拿出针线和纱布,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用什么办法封住了血液,但是只要缝合伤口,内服和外服些药,应该就有希望救活。
他小心翼翼的褪去女孩的衣服,虽然认为救人是件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缝合伤口需要很仔细,他便没有多想,认真的操纵起针线。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巫厝西才将女孩身上的所有伤口缝合好,他拿出了一些灵药,这是爷爷给的疗伤药,效果奇好,治愈能力强,而且还不会留有疤痕。
给伤口敷上药,药液强大的药力迅速的滋润着伤口的血肉,一些凤凰虚影若隐若现,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闭合,把巫厝西吓了一跳。
他自己都不知道巫山给他的灵药是何等强大,看了众多典籍,唯独没有关注过药类的,手上这瓶是凤凰的眼泪,传闻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哪怕吊着一口气都能够救活过来,对于巫山这种顶尖修为的人来说都具有疗效,有它在就算不缝合伤口也能使其愈合。
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巫厝西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已经到夜晚了,望着洒下的月光,感受着湖边吹来的温柔风,聆听着虫鸣声轻奏,他想起以往的这个时候,山爷爷都会在他的身边。
没有任何计划的就离开了玉门山,巫厝西此时对接下来的计划没有半点头绪,爷爷只跟他说要变强,可是该如何变强呢?越想就越迷茫·····越想就思念山里的大伙们。
看着身边沉睡着的女孩,面色红润,月光照在她身上,白皙的肌肤隐隐闪着朦胧的光,巫厝西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看得入迷,心想着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为什么会被打成重伤丢入湖中,差点活不成,貌似比自己还要惨。
“轰!”巨大的声响传来,同时伴随着山崩地裂,把巫厝西惊醒过来,往声音处望去,一座大山缓缓升起,强大的元气环绕着,能看见许多乱石树木被那股元气卷起甩飞。
“女月末日已过,灵山要飞升了吗,爷爷们,厝西顺利出山,你们怎么样了呢?”巫厝西喃喃道,他还记得远远瞅见的三位神仙,能和爷爷们打得不分上下的神仙。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传来,随即一股劲风朝巫厝西袭去,被尖叫声吓到的巫厝西方才收回望着玉门山的目光,便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元气撞击在他的胸口,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胸腔内气血沸腾,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还有些许被元气带起的花枝枯叶在空中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