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子很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求你……”
她青丝在枕头上散开,粉白的小脸也拧成了一团。
模糊的意识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
可是梦,又怎么会这么清晰?!
她分明感到有一双手正如火一般,摸向她的腰间,然后一点点向上……
不!不可以!!
苏念雨豁然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冷如寒冰般的眸子!!
“啊!你、你是谁!”
男人坐着轮椅,稳稳停在她的床边。修长的手交.合着,一股冷冽到叫人窒息的气息蓄势待发。
他黑眸冷冽,带着讥诮的笑意。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骨头,惊得她寒意蔓延。
“这是我的房间,你说我是谁?”
他是……沈霆枭。
沈氏集团总裁,撒旦一样的存在。
两年前车祸残疾之后,性情更是阴晴不定,暴戾狠辣……
苏念雨压下心头的害怕看向他,“沈先生,我……我是你的妻子。我叫苏念雨,今天搬进来的……”
妻子……
沈霆枭嘲弄地看着这个女人,“冲喜来的女人,也配说是我的妻子?”
沈霆枭如果不是两年前出车祸残疾,沈老爷子也不会想到用冲喜来给他治病。
而苏念雨如果不是苏家破产急需沈家资金,也不会冲喜嫁进来……
“沈先生,我……啊!你做什么!”
她瞳孔放大,人却已被沈霆枭抱到了他腿上!
男人周身的热气缠绕着她,叫她下意识地去推搡他。只是手刚碰上他,便被他反剪到了身后。
“做什么?苏小姐难道不知道一个妻子应该做什么吗?”
沈霆枭眯眼审视着她,寒声发了问。
苏念雨只感觉毛孔收缩,浑身打颤。
他的大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腰间,跟着蜿蜒而上……
“沈先生,你……我……”
“苏小姐是在害怕?”
沈霆枭停下动作,讥诮地看着她,“苏小姐既然没有做好当妻子的准备,那就别勉强了。”
“张妈,把她送走。”
不……
她不能走。
爸爸的公司还等着沈家资助。
妈妈也还在病房,等着钱救命……
“沈、沈先生……对不起。”
苏念雨脸已经红透了,抓着他衬衣的手也在颤抖。
将眼眶的雾气都压了下去,她咬牙低声说:“我会做好一个妻子的。请沈先生放心。”
她软绵而温热的小手跟着抬起,虚虚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片温软的唇微颤,一点点碰了上来……
“呕——”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却不合时宜地翻涌而上!
苏念雨头偏过去的瞬间,小脸就被男人的手给掐住了!
他的黑眸骤热阴森可怖,像山林中的猛兽一般。
“跟我接吻,让你恶心?”
“我……我……对不起。我没有接过吻,我,我可能胃有些不舒服……”
苏念雨慌乱地解释着。
小手急切地勾住他的脖子,粉唇也不管不顾地再次送上去——身子失重,人已被他推到了地毯上。
她睫毛微颤,眼神瑟缩的看着他。他的阴影覆盖在她身上,叫她感到异常的恐慌。
“沈先生……”
沈霆枭黑眸凝结成冰,冷冷俯视着地上的女人。
忽然薄唇一勾,冷漠地笑了半声:“苏小姐说自己没有跟人接过吻?这么清纯?”
苏念雨睫毛颤动得愈发厉害,却不知该怎么答话。
“我怎么相信苏小姐呢?”
男人忽然扬声道:“张妈,带她下去验货!”
一个年老的妇人已经进了房间,拉起苏念雨的胳膊便要带走。
“苏小姐,跟我来。”
“不!别碰我!!”
苏念雨拼命挣扎起来。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呕吐激怒了这个男人,所以他才这么不择手段的羞辱她。
可是,可是她不能被验货——一个月前,她已经跟那个陌生男人……
“沈先生……我,求您别……”
沈霆枭却再不看她,声音冰冷无情:“张妈,带她下去!”
张妈拽着苏念雨的胳膊便往浴室拖去。
苏念雨被拖出了房门。
视线中沈霆枭的背影也跟着模糊……
浴室门打开的瞬间,苏念雨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忽然挣开了她的手,抢步就进了浴室。
砰一声!
她将张妈关在了门外!
抚着浴室的门,她瘫软的身子一点点蹲下,酸楚再次涌上眼眶。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触碰。
黑夜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却只记得他凶猛极了……
“呕——”
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冲上喉间。
可除了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
算算时间,那一晚过去已经一个月了……
“叩叩!”
“苏小姐,请您开门!!”
苏念雨心跳声几乎破膛而出。
既然瞒不过去,那她不如……坦白?
那个雨夜,她醉酒后糊涂给了一个陌生男人。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长相,也对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苏小姐。”
张妈又隔门开口:“您不用紧张。沈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
苏念雨悬着的心忽然松了下来,身子无力的靠在了门上。
沈氏财团,总裁办公室。
沈霆枭面容沉冷到阴鸷,双眸危险的眯起,终于冷笑了一声:“所以,没找到?”
陆续站在他面前冷汗直流,“是的,沈总。”
不待沈霆枭开口,陆续忙说:“沈总,当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都去排查过了,但因为天太暗,都没有拍清楚那位小姐的长相……并且,当晚有关那位小姐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要想在这个六千万人口的城市里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是在怪我?”
沈霆枭讥诮的勾起薄唇。
“不不不,是属下办事不利!”
陆续如芒在背,冷汗汩汩地滚下来。沈霆枭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张开血盆大口。
“属下这就再去排查,一定将那位小姐找出来!”
沈霆枭不置可否。
他眯起眼,声音阴冷而幽微,“一个多月了。”
“如果那个女人,事后没有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