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你直播一天赚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谁会动那么大的干戈对付你？”
女人被我说的脸色有些燥红，咬了咬嘴唇。
我继续说道：“你这最多算是最近财运不济，纹个聚宝盆改善一下就好。”
她虎口就有一个笑脸纹身，说实话，这种纹身走在一线城市，随便抓一个路人女，都有八成的可能是同款纹身。
女人直接关掉了直播间的录音功能：“那你说的，你的纹身真的能转运？”
“我纹了聚宝盆之后，他们真的能多给我打赏？”
我点了点头：“你就是干这行的，增加了财运，可不就打赏变多了吗？”
“而且你手上这个太丑了，练手的吧？纹个聚宝盆刚好可以给你改掉。”
女人看了眼自己虎口上的纹身，完全不在乎我说它丑，点了点头：“可以，多少钱？”
“三万。”
“三万？！”女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三万，你这是黑店？！”
女人重新打开直播间的录音：“老铁们家人们你们听到没有，这个黑心店主，张嘴管我要三万！”
“就纹这么大点一个纹身！”
女人一边说，一边把虎口上的笑脸展示给众人看：“三万啊，改个图罢了，这老板太黑了！”
“少废话，你纹不纹？”
她大呼小叫的样子搞得我相当不爽。
我指望你给我打广告的，可不是砸我招牌的！
女人相当有骨气地瞪了我一眼：“……不纹！”
“不纹就别在我这废话。”
我站起身来想要赶人，女人却一屁股死死地坐在了沙发上。
“不行，我大老远来一趟，你就这么赶我走，我老铁们能满意吗？”
“算命总不要三万块吧？我不管，刚才我和老铁们可都看到你说那个男的出门必有横祸了。”
“你不给我算算，我就不走了！”
嘿。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倒也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她活的这么不要脸，顺便打量起她来。
平心而论，这个神经病长得确实还可以。
但父母宫明显是有问题的。
父母宫长在人眉毛上面的前额，又用左右区分为日月角，左边日角代表父亲，右边月角代表母亲。
她化了妆，但也无法掩饰月角比日角要凹陷不少，而且月角晦暗无光。
“你妈死了。”我直接开口说道。
女人一愣，随之脸色狂变。
“我……我……”
女人嚅喏了几声，随后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
“老铁们，别冲动，我……我母亲真的去世了。”
随后，女人猛地一抬头：“大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上个月我家拆迁，我妈不同意，就和拆迁队的人吵了几句，当时没什么，后来气得犯心脏病了，当时人就没了。”
“大师，您连这个都知道，能不能看出点别的？”女人一边说，一边蔓延希冀地看着我。
我又不是真心替她看相，只是想应付一下，谁让她丧母的特征如此明显。
“不能，再说一遍，我不是算命的，只是个纹身的，你纹不纹？”
“纹，我当然纹！”女人连连说道，紧接着一下子站起身来。
我努努嘴：“打钱吧，三万。”
女人对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弹幕，犹豫了一下之后重新抬头。
“大师，我不想纹聚宝盆，纹个别的行不行？”
“纹什么？”
“我想纹一个九龙拉……”
“出去！”
我已经知道这女神经病接下来要说什么，黑着脸打断她的话。
神经病别影响我做生意！
“别别别小老板，我就是问问，我纹聚宝盆，当然纹聚宝盆……”
…搞定。
我舒了口气，虽然聚宝盆不难，但是缩小几倍纹在虎口处，还是挺费劲的。
一个半小时，保持高强度的注意力和精力。
之所以选在虎口处，是因为手部的纹身最容易被磨损消散，她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格，也就是平淡安稳一生。
硬要求财，反倒不好。
说不定把这辈子的钱一口气赚完之后，就没后话了。
“这聚宝盆只能让你最近几年财运旺盛，线散财淡，等到你这纹身模糊之后，效果也就不存在了。”
女人接连不断地点头，眼睛都不舍得离开屏幕。
因为刚才纹身纹完的一瞬间，她就偷偷告诉我，她直播间收到了平台最大额度的打赏，一万块。
“行，记得纹身不要沾水。”
我一边说一边低头收拾东西，顺手把除她以外，但凡是个客人，都免费赠送的保鲜膜收起来。
不为啥，她烦人，不想给。
不想让她洗澡。
脏着。
女人这次啊了一声，抬头看向我：“小老板，那洗澡洗手什么的怎么办啊？”
“不洗呗。”我翻了个白眼：“给钱。”
女人嘟嘟囔囔，不情不愿，扫给我三万块。
付完钱后女人就离开了店面，我收拾一下关上店门，准备去医院看虎哥。
毕竟是去看病人，我走到街头的水果店，打算买个果篮给虎哥。
水果摊的老板和我打起招呼：“天齐，买水果去看虎子啊？”
我点点头：“黄叔，你也知道啦？”
黄叔，黄正平，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街坊。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在这开了一家水果摊。
周围邻居都不知道黄叔是从哪来的，甚至可以说，除了他的名字之外，他来到南麻街之前的生平，无人知晓。
黄叔嘿了一声：“那救护车乌拉乌拉的，整条南麻街都看得见，天齐，你说你虎哥也够衰的啊，出门让车撞了。”
“……嗯。”
提起这茬我心里有些难过，拿起一个果篮：“黄叔，多少钱？”
黄叔嘿嘿一笑，点起一支烟：“不要钱，叔送你了。”
“啊？”虽然我没少白吃人家水果，但是送礼用的肯定得给钱。
“别介，黄叔，咱俩这把得算账啊。”
黄叔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黄叔这次真不收你钱，只是你得答应黄叔一件事。”
这么多年黄叔都没开口让人帮过忙，眼下我还挺好奇的，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啊黄叔？”
“虎子的事，从现在开始，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