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好奇,年幼的周定琛是如何在林艳丽这样的女人手下安然的长大,还顺利接手周氏集团的。

“一会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就好了。”

周定琛单手操作方向盘,状似随意的说道。

即使他和秦意媛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但秦意媛的一切都代表了他的脸面。

“放心,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而且我倒要见识一下,传说中不简单的周夫人到底是多么的不简单。”

秦意媛嘴角微勾,一脸要有好戏看的表情。

千不愿万不愿,是她林文芳自己想要撞上来的,那就不要怪她先拿试试手了。

车刚停下,便立刻有佣人上前打开车门。

周家老宅,坐落在沪城的老城区,这里曾是民国时期的外国租界,别墅是座独栋的院落,兼具上个世纪中西方的建筑特色。

秦意媛走下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别墅。

周家到底是多有钱!

“走吧,阿媛。”

周定琛从一侧绕过来,站立在她的身旁。

“嗯,好。”

秦意媛立马亲密的挽住周定琛的胳膊,微微低下头酝酿着什么,再抬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爱意。

“少爷,您回来,夫人正在客厅等着”

管家见周定琛的身影,毕恭毕敬的迎上来。

二人相偕刚一脚踏入客厅。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素白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恰巧落在二人身前。

还真是会挑时间摔杯子。

秦意媛内心讥讽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了。

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合适的弧度,挽着周定琛的胳膊端庄的走向沙发的方向。

“是谁惹了您不高兴,尽然把心爱的骨瓷杯都摔了。”

周定琛走上前,勾了勾唇,满含笑意的看向林文芳。

“是谁你不知道吗?”

沙发上身着墨绿的旗袍的面容姣好中年女人冷声质问周定琛。

“那儿子肯定不知道啊。”

周定琛嬉笑着看向林艳丽,眼底确是一片狠戾。

“定琛,你突然结婚为什么不跟我讲?”

“你要置这十几年的母子情与何地,你是想寒我的心啊。”

林文芳微微垂下头,低声啜泣了几声。

又继续道。

“你为什么不愿懂我的苦心,放着好好的秦氏集团的千金不娶,要去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你这让我如何对的起我那死去的姐姐啊。”

不愧是能脱引而出的人,这表演功底真是绝了。

秦意媛一脸漠然的看着林文芳声泪俱下的演戏,内心毫无波澜。

眼神撇向身旁的周定琛,只见他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文芳的表演,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夫人,您够了。”

林文芳这些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他真的看够了。

“您是不是周夫人的位置做的时间长了,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我喊你一声母亲就真把自己当我母亲了?”

周定琛一脸玩味的笑意,讥讽道。

“十几年的母子情?那也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会不会承认,你真以为你这些年的所做所为我不知道?”

“我那是给您面子,希望您能好自为之。”

周定琛不留情面的几句话震住了林文芳,嘴巴微张愣了几秒。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定琛,外人面前说这些干嘛?”

林文芳瞬间止住哭泣,赶忙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这几年周定琛越发的不受她的控制,时不时的就让她脸面全无,她甚至都觉得小时候的那些乖顺全都是他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顺利的接收周氏财团。

本来想着让他娶了秦方渝,一方面自己可以借助秦家的势力更好的坐稳周夫人的位置,另一方面还能在他身边安插个人,现在好了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弄的一场空。

越想越气,林文芳突然神色变得狠戾,手中的翡翠佛珠种种摔砸红木桌上。

激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愤怒的瞪了一眼秦意媛。

“有些小门小户的人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妄想进入我周家的大门,一身狐媚的本事勾的我儿子乱了分寸,忤逆我这个母亲。”

说完,看了一眼周定琛,见他并无动静,又放下心继续骂道。

“真以为自己能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话毕,理了一下微微皱起的旗袍,又扮作一幅端庄贤惠的样子。

周定琛嗤笑一声,想要开口。

忽然记起秦意媛说自己可以应对,转头看向她。

只见秦意媛抬手勾起碎发挂在耳上,缓缓吐了一口气,嘴角噙着一丝异样的笑容,冷冷的开口。

“周夫人,忘了自我介绍,我这只麻雀姓秦名意媛,是秦氏集团的大小姐。”

“周夫人刚才一大段话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认识您的知道您是周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乡间的泼妇。”

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定琛,似乎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

“周夫人,怎么你们周家的礼数就是这样吗?客人来了半天,连杯水都不上,不怕让人知道丢了周家的脸面吗?”

林文芳听她说了一大串指桑骂槐的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自打她坐上周夫人的位置,哪个人不是对她恭敬有加,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羞辱过。

“你!”林文芳气极败坏,面目狰狞的瞪着秦意媛。

“你什么你!周夫人我原敬你是我老公的养母,不想和你争执,但你执意要闹的那我只好奉陪到底了。”养母二字她说的格外重。

强硬的话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惊的林文芳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随手抓起眼前的茶杯就想要再次砸过去。

“周夫人,随手扔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秦意媛双眸微抬,直勾勾的瞪过去,眼底划过一丝轻蔑,她还真不怕她砸,就怕她不砸。

透过秦意媛的眼睛,林文芳放佛看到一丝狡诈,针锋相对的人似乎就故意在等着她摔下杯子的一瞬,一时间手中的杯子不知是放还是砸下。

“母亲,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你最心爱的骨瓷杯,确定都要砸完?”

一旁的周定琛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