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大殿上。
赵敷缓慢的双眼。
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死,不过气氛却异常沉重。
嬴政怒视着旁赵敷身边的男人。
此时,赵敷也扭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一米八的身高。
长相清秀。
棱角分明。
五官精致。
好似翩翩书生。
“扶苏,你为何要违抗朕的旨意?”
嬴政问道。
“回父皇,儿臣不忍心看着您犯错。”
面对嬴政的怒火,扶苏坦然的行了跪拜礼。
“犯错?”
嬴政嗤笑一声。
“朕有何过错?”
“父皇,自古虎毒不食子,赵敷虽然是不祥人,但也是父皇的骨肉,我大秦皇室的血脉。”
“您若是真将他赐死,后世之人会怎样评判父皇皇?”
“届时后世史官又会对父皇做何评判?”
扶苏很是担忧的说道。
此话一出。
嬴政脸色微变,眉头紧锁。
似乎扶苏的担忧戳到了嬴政的心眼。
“父皇,扶苏怕您背上这暴君之名。”
“所以才冒死救下赵敷!”
扶苏再次真情流露。
地上的赵敷听后,心中不禁感动。
继续打量着扶苏。
史书记载:“扶苏温文尔雅,好似美玉。”
果然诚不欺我。
数秒后。
嬴政又将目光挪到地上的赵敷上。
“扶苏,那你觉得该怎么安顿赵敷?”
闻言,扶苏紧张了起来。
再次看向身旁的赵敷。
迟疑片刻。
很是凝重说道:“父皇,赵敷不能死。”
“但不祥人的身份,却又异常棘手。”
扶苏眉头紧锁。
“所以儿臣建议,不如放逐赵敷。”
“放逐?”
此话一出。
不只是嬴政大惊失色,就连赵敷也愣了!
可跟被处死,赵敷宁愿选择被放逐。
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扶苏,那要将他放逐到何地?”嬴政震惊过后,深吸口气,继续问道。
“父皇,儿臣觉得齐地不错。”
“选择齐地有两点。”
“首先齐地刚被灭国一年,民心不稳,可以让赵敷前往稳定齐国人的民心。”
“其二,齐地跟秦地相隔不远,若是赵敷真是不祥人,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处置,以保大秦万世基业。”
扶苏的两点论,再次刷新赵敷的眼界。
同时心里也清楚这是扶苏想救自己命。
这时,赵敷却从地上爬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踉跄来到嬴政跟前。
“这,这个不祥人,要,要干什么?”
“难道不会要对始皇帝陛下不测吧?”
赵敷身后的百官,顿时瞳孔一缩。
把心提到嗓子眼。
直勾勾注视着赵敷。
“赵敷,你要干什么?”嬴政剑眉一挑,询问道。
声音异常厚重。
就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赵敷身上。
令他喘不过气。
片刻。
赵敷深吸口气,缓缓道来:“父皇,儿臣赵敷斗胆上前说几心里话。”
“心里话?”
百官疑惑。
不过,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勉强落下。
赵敷继续说道:“父皇,为什么您如此笃定徐福的话是对的?”
“为什么他说谁是不祥之人,谁就是不祥之人?”
“况且母亲十月怀胎生下赵敷,难道就因为母亲不幸身亡,赵敷就该是不祥之人吗?”
三个问题齐出,嬴政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
嘴角猛地抽搐几下。
瞪了赵敷一眼。
扶苏见状,赶紧上前,替赵敷解释。
“父皇,赵敷前些时日摔下马,身体才刚恢复,所以才会如此出言不逊,还望父皇切莫怪罪。”
“赵敷,还不跪下给父皇认错。”扶苏扭过头,拉了拉赵敷。
“大哥,我何罪之有?”
“难道说真话也是一种罪过吗?”谁知赵敷却铁了心,一直没领会扶苏的好心。
“父皇,如果您要是因为赵敷不祥之人的身份处死我,孩儿无话可说。”
赵敷索性剑走偏锋,继续刺激嬴政。
殊不知。
此时,他整个后背都被冷汗发誓。
双腿也在颤抖。
嬴政一听,双眼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甚至能听到空气都在“滋滋”作响。
扶苏看出嬴政怒了!
彻底被赵敷激怒了!
当即跪倒在地,再次冒险替赵敷求情。
“父皇息怒!”
“父皇息怒!”
……
扶苏急得口齿不清,冷汗直冒。
这时,大殿百官也是被吓得齐刷刷跪下。
不敢直视嬴政。
唯独赵敷却直勾勾盯着嬴政。
一秒!
两秒!
三秒!
……
嬴政笑了。
百官连带扶苏在内,却更加忐忑不安了。
“传朕旨意,赵敷为不祥之人属实,但朕念在血脉之情,免其一死,择日放逐齐地,永世不得踏进皇宫半步。”
“若违旨意,即枭首示众!”
随后,就听到旁边的太监,把嬴政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宣布退朝。
等嬴政离开。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
而赵敷心里却提不起半点高兴,相反像极一滩肉泥瘫倒在地。
脸色苍白。
喘着粗气。
四肢都还在一个劲的颤抖。
好似惊恐之鸟。
半晌。
赵敷被扶苏带回自己的偏房。
“三弟,喝杯烈酒压压惊。”
扶苏看着赵敷还在发抖,便主动给他倒了半杯酒。
果不其然。
烈酒入喉,赵敷颤抖的四肢终于安静。
“对了,三弟,你的疯病?”这时,扶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赵敷挠挠头,故作不明所以的解释道:“大哥,我,我也不清楚,前期日子摔下马后,不知道怎么就开窍了。”
听完赵敷的解释,扶苏也没有多疑。
而是继续说道:“三弟,你知不知道,刚才大哥都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你娘交代。”
话音未落。
房门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还不等扶苏询问,门就开了。
“大哥,果然是你救了这个痴儿!”
来人正是胡亥。
他刚听说赵敷没死,就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看着胡亥气势汹汹的模样,扶苏深吸口气,示意他就近坐下。
不料,胡亥却径直走到赵敷身旁。
毫无征兆的就朝着赵敷面门,猛地打了一拳。
巨大的力量,让赵敷身形不稳,咣的一声,踉跄摔倒在地。
嘴角还溢出鲜红色的液体。
接着胡亥蹲下身,一把抓住赵敷的衣领,无情摇晃,并骂道。
“该死的孽种,废物,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活着啊!”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不祥之人,不祥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