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儿道歉!”秦飞扬继续温言。
王御医立即转向王凝儿:“凝儿姑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诚恳点。”秦飞扬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适。
“凝儿姑娘,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就原谅我吧,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殿下治病的。”王御医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凝儿的关心点在哪里。
“行了,真以为是你救了我吗?别放嘴炮,来点实际的!”秦飞扬不屑一顾,“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只耍小聪明!”
王御医立时停了下来,轻声试探道:“那我对殿下您的苏醒保密?”
“呵呵!”秦飞扬不屑一笑,一副关爱智障的模样。
王御医立马补充道:“要不,小人给殿下开点晕厥的药?”
“三天内,将一半的家产转给凝儿以作赔偿。”秦飞扬也没心思跟这厮继续糊弄下来,径直开口了。
“殿下……”王御医一副如丧考妣的大呼小叫起来。
“六成!再叫一声七成,不然将你列入和亲名单!”
“是,是!”王御医连滚带爬地溜了,虽然善财难舍,但与前往罗刹女国相比,显然还是花钱买命更好。
见到王御医屁滚尿流的背影,王凝儿拍了拍胸脯,轻轻地呼了口气,看向秦飞扬,服侍他躺下,欲言又止。
秦飞扬知道这妮子在想什么,无外乎是觉得自己这个代王殿下不同以往了,这当然啦,都魂穿了嘛,躯体还是这个躯体,但性格思想等肯定是不同的啦。
而且,秦飞扬也不打算模仿前主的性格思想,反正他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穿越了,这没说的。
但并没穿越到《二十四史》中的任何一个朝代。
而是来到了一个叫做大易的国度,至于这个国家有多强大,疆土如何,科技,民生如何,都是一片混沌,似乎就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丰亨豫大”之类的虚话。
显然这身体原主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些上面,倒是对诗词歌赋美食器玩如数家珍,享受派嘛,又或者该叫做大艺术家。
但这也足够秦飞扬知晓,这时代的科技水平应该差不多是在明代左右,毕竟有些珍玩没这水平是搞不出来的。
不过这不要紧,等之后稍稍了解一下就清楚了。
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境遇,秦飞扬也是大体知晓了。
这身体的原主叫做秦扉旸。
扉者,户扇也。
旸者,日出也。
看名字就知道被予以了厚望,又是被皇帝所宠爱的贵妃所生,自小就被宠爱无比,被视作为帝国继承人来培养。
而且此人也足够争气,长得仪表堂堂,有副好皮囊之外,更是满腹诗书,精通艺术,绝对是个衔玉而生的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艳”名四播,从西大食到东海列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等着依照大易宗法到十六岁后被册封为太子,名正言顺了。
可偏偏就在册封仪式上,北方草原上的罗刹女国前来求亲,指名道姓要招秦扉旸为驸马。
大易景孝帝自是不准,却不料这罗刹女国不讲礼数,悍然出兵,陈兵三十万,来了个武装招婿。
一举打破长城防线,破关而入,只一个月便占领了北方大片土地,还不停歇,大有不招到秦扉旸为婿,便有直捣京城的架势。
为此,大易上下立马转变态度,纷纷上书赞同且祝福这门亲事,尤其是秦扉旸的那些个哥哥弟弟们最为热心,最终景孝帝也不得不屈从了。
毕竟,相较于宠爱秦飞扬,还是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
更何况,不过送秦扉旸去做女婿嘛,而且是国主的女婿,也不算是什么恶事了。
虽然那是罗刹女国,当然这个时候是没人考虑这个因素了。
所以,太子位自然是没有了,只有被送去“和亲”了。
人心到底是肉长的,大概是由于不舍或者是心痛,在跟罗刹女国商议该赘婿为迎娶不果后,景孝帝很大度地来了个前所未有的裂土封王。
实封!
将代地实封给秦飞扬,封他为代王。
当然,这多半也是因为,代地已被罗刹女国攻陷,且不肯归还的基础上了。
反而是拿不回来了,又没办法收复,不如就来个名义上的分封。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收复山河了吧?
而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秦扉旸丝毫没有裂土分封的快乐,更没有被招婿的期待,反而直接给吓死过去了。
要知道,他可是个大艺术家啊!
他可是翩翩美少年啊,所接触的不是文人雅士,便是才女佳人啊。
如今却要北上远去那什么罗刹女国做赘婿,简直岂有此理。
更别说那可是女尊男卑的罗刹女国啊,野蛮至极。
据传那些罗刹女一个个眼睛都是蓝汪汪的,看上去就邪恶无比,更是茹毛饮血,就连用餐都是舞刀弄叉,相当凶残。
更何况,只有公主前去“和亲”的前例,哪有什么皇子“和亲”之说,这妥妥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任由大家嘲笑唾骂的了啊。
又气又怕,又急又慌,秦扉旸这等浊世佳公子如何承受得起,一个不来,直接挂了。
然后与鬼子核平相处的秦飞扬来了,醒了,了解了。
面对这困局,他毫不在意,赘婿神马的,对于现代人来说算得了什么,而那些什么眼睛蓝汪汪的,什么舞刀弄叉之类的,秦飞扬更是熟悉无比。
不就是些金马碧眼的大洋马吗?
西洋蛮夷而已。
等闲事,对于爷们来说,这不过是为国争光罢了。
必当鞠躬尽瘁,异域扬威才是!
秦飞扬怡然不惧,只要能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些许的个人得失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不过这时代的其他人可没有秦飞扬这样的“觉悟”,人人畏惧罗刹女国的险恶,加上原主晕死过去,近两个月也不曾苏醒,所以偌大的一个九皇子府顿时门可罗雀,门客四散,便连家仆也都在各谋出路,树倒猢狲散矣。
唯有这从小就跟着长大的婢女王凝儿不离不弃,始终照料着秦飞扬。
患难见真情,板荡识诚臣,老祖宗诚不我欺。
秦飞扬柔声打消王凝儿的疑虑道:“凝儿,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从前的了我,众人皆弃我而去,只有你始终在我身边,这份情谊我没齿不忘……”
还没等秦飞扬进入山盟海誓模式,王凝儿已经掩面而去,这等情话对于一个古人,对于一个少女萌妹子而言,是有何等的杀伤力,欢喜地羞涩而去:“殿下,奴婢给您准备点玉粟羹。”
这妮子,秦飞扬甜甜一笑,等身体好了,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