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炸雷陡然在林光明脑海中响起。
林光明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瞪大眼睛。
仿佛见了鬼一般!
关震山竟然跪下了!
天啦!
这可是关震山啊!
这可是站在云州省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啊!
放眼整个云州省,别说能让关震山跪下的,就算能让他弯腰行礼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现在,关震山竟然在这里跪下了。
而且,还不是陈长生要求的!
是他主动跪下的!
陈长生只说了一句话,他就跪下了!
疯了!
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别说林光明了,连关震山的几十个保镖都被彻底惊呆了。
短暂的失神后,保镖队长大手一挥,众人立即上前。
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关震山围住。
不能让人看到跪着的关震山!
任何想往这边来看热闹的人,都被一众保镖驱离。
连同林光明这个院长,都被赶走。
“管好自己的嘴巴!”
赶走林光明的时候,保镖还不忘警告一句。
“是、是!”
林光明不敢多言,连连点头。
惹不起!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都惹不起!
陈长生花了一个多小时替宋璃月和初七处理伤口并调理身体。
关震山也在门口跪了一个多小时。
病房里,陈长生满脸爱怜的看着还在昏睡的初七和宋璃月。
温暖的被子盖在她们身上。
初七手中依然紧紧的握着棒棒糖。
一个多小时,硬是没有松开。
上天待我陈长生不薄啊!
陈长生心中长叹一声,又淡淡开口:“进来!”
听到陈长生的声音,关震山拒绝保镖的搀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示意保镖不许跟着后,关震山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又将房门带上。
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陈长生,关震山浑身一颤,瞬间老泪纵横。
嘭!
关震山跪下便拜,激动痛哭,“恩师在上,请受震山一拜!”
陈长生轻轻挥手,“你我无师徒名分,你不必行此大礼!”
五千多年的时光,最初那几百年后,他从不收徒。
若遇有缘且看得顺眼者,便略加指导,但从不承认有师徒的名分。
对关震山,也是一样。
关震山不起,老泪纵横的摇摇头,“震山福薄,不配拜入恩师门下,但在震山心中,您永远都是震山的恩师!”
陈长生微微抬眼,淡淡道:“起来说话,唤我陈先生即可。”
“是,陈先生!”
关震山恭敬的站起来。
陈长生抬手递过去一张纸条,“差人将这几味药材送来。”
“是!”
关震山躬身,双手接过纸条,胡乱的抹去泪水走向门口,将纸条递给保镖,“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几味药材弄来!”
保镖不敢怠慢,立即去办。
房门再次关上。
关震山回过头来,感慨道:“一别多年,陈先生风采依旧,震山却已经成了糟老头子了。”
“你无修行之资,不必羡慕。”
陈长生摆摆手,又问道:“这些年,你关家如何?”
“一切都好,多谢陈先生挂牵。”
关震山感激,目光又落在宋璃月母女身上,试探着问道:“陈先生,她们是?”
“我的妻女。”陈长生随意的回答一声。
什么?
虽然他一脸淡淡,但听在关震山而里,却犹如平地惊雷。
以陈先生的相貌和本事,世间又有几个女子配得上陈先生?
他怎么会娶如此丑陋的女子为妻。
待回过神来,关震山又满是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母女,“她们这是怎么了?”
听到关震山的话,陈长生眼中陡然闪过一道杀机,沉声道:“被人折磨至此。”
“什么?”
关震山大怒,杀气腾腾的说道:“谁敢如此对待陈先生的妻女?还请陈先生将此人姓名告诉震山,震山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长生微微摇头,冷冰冰的回道:“我自会替他们报仇,你不必操心。”
关震山躬身应是,暗怪自己多事。
陈先生乃是世外高人!
在他面前,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他的妻女的仇,他自然是要亲自去报!
何时轮得到自己插手?
短暂的沉默后,陈长生淡淡开口,“你可知道江北严家和宋璃月之间的恩怨?”
关震山稍稍一愣,点头道:“严家为江北第一豪门,五年前,严家严峻看上了江北第一美人宋璃月,利用严家的威势逼迫宋家与严家联姻。但在订婚前夕,心有不甘的宋璃月选择逃婚,严家大怒,誓要将宋璃月碎尸万段!宋家为了平息严家的怒火,将宋璃月及其父母全部逐出宋家,并全力配合严家寻找宋璃月……”
关震山将宋璃月和严家的恩怨娓娓道来。
听着关震山的述说,陈长生心中不由一凛。
他突然明白宋璃月为何会跟自己发生关系了。
那只是她无声的反抗!
正当关震山说着的时候,陈长生突然打断他的话,“你跟严宋两家可有瓜葛?”
关震山摇头,“这两家都不是好鸟,我关家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关震山眼中充满轻蔑之色。
似乎,对严家和宋家都非常鄙视。
陈长生微微皱眉,抬眼道:“你是说宋家不是好鸟,还是说宋璃月不是好鸟?”
“宋家。”关震山回道。
“那就好!”陈长生微微颔首,满是愧疚的看向宋璃月,“她就是宋璃月。”
“什么?”
关震山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宋璃月。
曾经的江北第一美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难道,这都是严家干的?
想到这里,关震山心中顿时杀意涌现。
若非陈长生要亲自处理此事,他定要让严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陈长生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只是淡淡的吩咐,“回头将宋家和严家的资料给我,再替我弄张身份证,年龄嘛,就二十五岁。”
“是!”
关震山躬身答应。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关震山连忙打开房门,保镖已经将成长生所需的药材送来,还外带几套衣服。
陈长生将东西收好,又挥手道:“你先回去,没有我允许,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也不得将我在江北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震山明白!”
关震山点点头。
若是让人知道陈先生再次出现的消息,这江北怕是要被挤爆吧?
关震山正欲离去,却又突然想起一个事情。
但想着陈先生的脾气,却又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陈长生注意到他的神色。
关震山干笑一声,缓缓道:“三天后,是我那小孙女关晴订婚,能否请陈先生赏光?”
陈长生稍稍一想,摇头道:“省城离江北太远,我就不去了。”
关震山连连摆手,“我们可以将订婚宴的地点改在江北。”
“来得及吗?”陈长生询问。
“来得及,来得及!”
“那行吧,回头将地址给我。”
“多谢陈先生!”
关震山大喜,躬身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