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苍白着脸站在厕所里,身体无法控制地发抖,不是怕,而是气的。
时玥肯定以为她为了讨陆战骁的欢心,还有看在两人是姐妹的份上,还会捐肾给她。
其实她多少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是血缘至亲,可此刻没有丝毫犹豫了。
不捐!
许久后,时欢将厕所门打开了一条缝,见时玥已经睡了。
她蹑手蹑脚出了病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自己从小是在养父家长大的,十六岁的时候,亲生父母出现。
说当年她被人偷走下落不明,非要把她认回去。
养父考虑到骨肉分离之痛,忍痛割爱,可她回到时家并没有得到家庭温暖。
这也就罢了,亲姐姐不仅破坏她婚姻,竟然还想要她的命。
姐妹之情,就此了断!
……
时玥下午的时间,接到了时欢的电话,得知她真的不会再给她捐肾了。
当下就崩溃了,忙给陆战骁打电话,希望他能做做时欢的工作。
陆战骁以为是时欢打来的,谁知道是时玥,莫名有些失望。
手机里传来了时玥略带绝望的声音:“你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陆战骁微微皱眉,并不是很想去,但时玥却哭了起来。
“阿骁,时欢她不给我捐肾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时欢反悔捐肾给时玥了?
他一直希望时欢给时玥捐肾的,可听到时欢放弃捐肾,他竟莫名轻松。
想不通是为什么,忍不住甩了一下头,“你冷静点,我这就过去。”
去医院的路上,贺铭一边开始一边说:“陆总,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太好吧?”
“你想说什么?”陆战骁咬牙,这个贺铭,越来越碎嘴了。
“陆总,您和时玥小姐已经是过去式了,太太才是你的现在。
再这样下去,您真的要失去太太了,到时后悔都晚了。”
“好好开你的车。”陆战骁别开脸,他会后悔?可笑!
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失去不起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
陆战骁来到医院的时候,时玥正躺在床上哭。她的父母在一旁安慰着。
“战骁来了啊。”
时玥的母亲李秀娟看到陆战骁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父亲时子良说:“战骁,你看,还麻烦你跑一趟。”
陆战骁望向了哭成泪人的时玥,“你现在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李秀娟一脸的怨恨说:“这个时欢真的是,说好了捐肾,现在又不捐了。
这不是见死不救么,我怎么生这么一个白眼狼?!”
时子良也说:“到底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跟咱们不亲啊。”
陆战骁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悦的道:“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合适的肾源,而不是抱怨。”
贺铭默默地陆战骁点了个赞,起码还知道护着太太,有的救!
李秀娟见陆战骁不高兴,忙说:“对,战骁,你说的对。”
“阿骁,我难受……”
时玥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开始装可怜想法子让陆战骁说服时欢捐肾。
贺铭不想看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破坏时欢婚姻,还想着要肾,呸!
他冒着被开除的危险说:“陆总,您和王总约的时间到了。”
陆战骁看了贺铭一眼,知道他是说谎,但没戳穿:“知道了。”
“阿骁,你要走吗?”
时玥不想陆战骁离开,他都没表态要不要帮她说服时欢捐肾。
“嗯,有要紧的事,你好好休息。”
出了住院部,陆战骁冷了贺铭一眼:“王总约我了?你连老板也骗?”
贺铭真的不愿看到老板变成失婚男,太太那么好,他会后悔的。
“陆总,你要不要给太太打个电话,认个错,哄一哄,太太肯定就回心转意了。”
“怎么,你是觉得我离婚了,找不到女人?你这是看不起我?”
陆战骁狠狠地掐灭了烟,一个女人而已,需要他屈尊去哄?
贺.苦口婆心.铭硬着头皮说:“不是,我是怕您会后悔。”
这些年,想做陆太太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陆总不缺女人。
可是,不是所有的女人能像时欢那样纯粹地爱着陆总。
陆战骁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会为时欢后悔?这辈子都不可能!”
贺铭无语。
……
翌日。
时欢准时来到了民政局门口,等了十来分钟,陆战骁在贺铭的陪同下到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一副太阳镜。
剑眉星目,五官俊美,浑身散发着禁欲气息,迷人极了。
以前,她会满心爱意,可现在,有只是怨恨和不堪的回忆。
时欢不耐地说:“你迟到了,陆先生。”
陆战骁抿着薄唇没说话,只是满眼不悦地打量着时欢。
她竟然还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小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海藻般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风情万种。
她竟然穿成这样出来,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了去!
时欢被他看的有些不快,那是什么眼神,嫌弃中还有点不坏好意。
“陆先生,我已经预约了VIP服务,我们进去办手续吧?”
陆战骁努力压下心头的欲望,“你让我和穿成这样的你一起进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妻子是做特殊行业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时欢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都要离婚了,他还要羞辱她。
“陆先生,我穿什么衣服和你无关,你别没事找事!”
贺铭在一旁急死了,陆总犹犹豫豫的明显是不想离婚,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他忙说:“天这么热,陆总,太太,要不去车里说吧?”
陆战骁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是因为贪恋她的身体吗?
他微微挑眉,说:“为什么急着离婚,是找好下家了?”